男孩眼神里全是凛冽,语气里也毫无情绪,身体站的板直,身穿着一身浓重的黑衣,右肩上妖艳的炎火标记泛滥在黑衣上,但拿着药的手指还是不知觉的弯起来。

    装饰精致冰冷的实验室里,满是各种高级机器,灯开的很亮,亮的有些刺眼,直直的射进顾安北的眼睛里,像一根冰冷的针,使人感觉战栗和恐惧。

    她只是皱着眉眨了眨眼,强烈的光线让她恍惚了一下,瞬间又恢复眼底的清明。

    手脚被绑冰冷的机器上,链子绑的特别紧,手腕和脚腕处有着明显的勒痕,红红的一道印在手腕处。

    眼神里全是漠然,面无表情,忍着手腕处的疼痛,从嘴角扯出一句疑问:“这是什么?”

    面前的人静默几秒,摇了摇头:“不知道。”

    顾北安眼眸微垂,突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手指却不自觉的抓紧。

    才刚回来,便被人抓到这里,一句话不说便把她绑了,可真有能耐。

    不知道?自己拿着什么不知道,那就是有人的命令了……

    眉眼间多了一分顺从的感觉,连刚才握紧的手都放松下来。

    男孩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将手中的药递到她的嘴边。

    朱唇配合的张开嘴,干干的咽下去,似乎真的很噎,在喉咙的地方停了几秒才顺下去,任由着这颗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危险的药丸,顺着喉咙进入胃里。

    颦眉感受这身体的不适,像是进入了一间房子,等待接受它的黑暗。

    有人说最大的恐惧不是死,而是等死,而她,向来是个惜命的人。

    眼睛慢慢阖上,长长的睫毛洒下暗影,连被绑的手垂在身侧都闲的楚楚可怜。

    她长得很漂亮,可用绝色来媲美,白炽灯的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但此时,脸上略带憔悴的神情,更让人心疼。

    闭着眼睛,想起那一抹身影,黑发白衣,衿贵孤傲,又顿觉手脚发冷,一颗心好似浸入冰水般死寂。

    其实,其实不必抓她来的,不用绑着她的,不嫌费劲吗,你知道的,只要你一句话,有谁不为你赴汤蹈火,不为你飞蛾扑火呢……

    她是个暗淡的人,是他给了他满天星光啊,五年来,她是一直看着星星睡觉的,梦寐中几回期待今天的局面,该是什么样的呢,是欣喜,还是痛苦……

    但是看着自己手腕紧紧的铁链,感受着药片在身体里消融,有的只是,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他难道不知道吗,就算告诉她,这是毒药,现在,我要你吃下去,她也会毫不犹豫面带笑容甘之如饴。

    面前的男孩在这呆了十几分钟,看不清她的眼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女孩一副猜到是谁而毫无反抗之意的态度,叹息。

    静静的退出房间,关上门站在了门口,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低着头,双手握拳,视线目及鞋子。

    少主的医生秦白给的药,并吩咐要喂给刚回来的女孩,身为暗卫,虽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但是还是不敢问什么的,只能服从。

    就像她一样,虽不知道被吃了什么,但是长期的敬畏已深入骨髓,他的命令所有人都会条件反射一样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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