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白国内之事究竟同那一起由风冥涧最先发现的九州违禁物走私的时间有何关联,一众人都不敢有十分肯定的断言,但眼下之后这一点或许可以推敲一二,唐淼觉得,这该也是君非白留下君非麟在这儿跟她商量的原因。?

    唐淼和君非白的关系自不用说,对于容浅的说辞,她十分认同,也非常愿意去协助,容浅作为君非白的内人,自然会十分乐意去做这儿,姬若离看着容浅和唐淼,帮忙也是不在话下,至于靳大爷,他还指望着君非白给他打开烨国的市场,逮着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给君非白好好买个人情,再者,君非白是唐淼的兄弟,兄弟的兄弟,自然是兄弟,不然在唐淼哪儿也交代不过去。

    众人商量到了最后,倒是有个不速之客着实让人惊了一惊,唐淼这么些个人原本商量了一下午,各自都盘算着如何给自己的手下布置任务,到了晚上,都没有吃饭的几人,便是一道结伴去了惊鸿楼吃饭,满桌子的菜刚刚搁下,南宫琰便悄无声息的凑上前来。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似乎都没有人同眼前的这位太子有什么交集,但瞧着南宫琰笑的满面春风,似乎十分志在必得,都有几分的雾水。

    “这么巧,太子殿下也是来这儿用晚膳?”

    作为众人代表的姬若离站了起来,他和善的冲南宫琰一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确实一绝。

    “当然是巧的很,我听说这家的……”南宫琰说着余光朝桌子上瞟了一眼,“嗯,这家的鸡很不错,就来试试,正巧,我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若便和太子一桌,太子眼光好,口味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必然能好好享受这上京城的美食。”

    惊鸿楼成名的菜色是什么,唐淼倒还真没有去关心过,但却知道,这鸡绝对不是他们家的特色,毕竟当时她初来上京城的时候,还告诉过白掌柜的,厨子做的鸡委实一般。

    姬若离方才眼瞧着南宫琰带着十分的目的朝他们这边靠近,还能够笑着说巧,她已经觉得他说瞎话的本事很好,可现在看看南宫琰,才是发现,这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听着南宫琰和姬若离这两个太子的客套话,唐淼忍不住朝靳方言看了一眼,心想着,这两个人果真是礼貌到家的瞎掰,硬要凑一桌还偏要说的十分的合情合理,可这气氛如此的牵强附会,也就他们还能笑着保持风度。

    靳方言瞧着唐淼的眼神,只回了个了然的眼神给她,这种事情,多看看就习惯了。

    “太子这说的什么话,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坐吧。”

    姬若离淡笑着吩咐小儿再拿了一副碗筷,南宫琰倒也不可客气,直接在刚才姬若离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姬若离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方才他是和容浅一道坐了,如今位置被占了,正好趁势坐在了唐淼的旁边。

    南宫琰刚一坐定,容浅和靳方言倒默契了一回,齐齐挪了挪自己的座位,圆桌原本坐的满满当当,南宫琰的身边儿忽然多了两个缺口,瞧着便是被十分明显的孤立,但众人只当没看见,若无其事的用膳,南宫琰也是好脾气,席间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安安静静的和众人一起用膳。

    菜早已全部上齐,一下午商议部署和排查事件的安排上,众人都饿了,拿起筷箸,倒也吃得欢畅,只是桌上菜肴去了大半,有人想要说话,可抬头看到南宫琰,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最后低头闷闷吃饭的架势,南宫琰,坐在众人的对面,慢条斯理的用膳,似乎真就是来领略上京美食的。

    方才来的时候,分明是直奔着他们这一桌来的,现在竟然安静的一句话都没有,唐淼之前和南宫琰便接触过,她才不相信这人真就是一点儿用意都没有,尤其方才幽幽看着他们时候的表情。

    唐淼抬头瞧了两眼南宫琰,人家冲她笑笑,但就是不说话,她疑惑看他一眼,难不成这人是在跟他们比耐性不成,看谁先开口?

    她想了想,在南宫琰微笑十足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的不正常,最后,是在瞧不出什么,她便又低头去扒拉碗底的饭。

    一桌子菜眼见要差不多消灭殆尽,唐淼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奇心十分旺盛的姑娘,南宫琰来时一副有事儿的模样,充分勾起了她的求知欲。

    “南宫琰,你究竟是来干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定定的看着南宫琰,这句话玩完之后,她觉着自己心中瞬间舒坦了。

    跟着她一起抬头的,还有其他一直憋着话想说没说出口的人,其实,他们也很好奇这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便纷纷投去询问的眼光。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说,我昨日得了一些消息,想着或许能让烨国国君欠我个人情,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南宫琰说完,有条不紊的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在瞧见他们眼底或明显,或隐藏的惊讶之后,嘴角的笑容似乎更加的张扬了。

    南宫琰的话,因为他明摆着的身份,众人互相看一眼,皆是认为,他们商量了一下午的事情,有人知道了,唐淼朝凌菲头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烨国的情报是这么好套的,她瞧着南宫琰的模样好轻松,似乎知道这事儿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样。

    凌菲藏在袖中的手,在桌底下冲唐淼摆了摆手,烨国的情报哪有那般容易套取的,即使君非白和唐淼的关系十分的要好,如今次这般的时间,也是风冥涧费了好大的劲儿,损失了好些人,才截获的情报。

    君非白作为一个君王,且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君王,他十分的明白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他划分的很清楚,这一般的情报,不对外人敞开,对风冥涧敞开,可这不一般的,却是半点儿风都不不漏的。

    凌菲撇过头去,目光转深的朝着南宫琰瞧过去,能同她一样套到烨国这一情报的,这位秋楚的太子,丝毫不简单啊,只希望他将来不会和他们起冲突,不然一定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下午的时候,容浅说其他的范围,容家和靳家可以大致的覆盖到,但这大致中,并不包括秋楚在内,秋楚国内,南宫琰和王瑞一直斗得不可开交,王瑞紧紧的把控着国内的经济,而南宫琰则把控着朝中过半的政权和九成的兵力,王瑞虽手中有无尽的财富,却没有兵权,轻易不敢同南宫琰翻脸,而南宫琰虽手中有兵权,但却没有经济上的能力,想要拿下王瑞,又恐怕他会狗急跳墙,抽走秋楚国内的银根,导致国内大乱。

    这些年来,两个人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虽虎视眈眈,却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在秋楚国内虽见不到硝烟,却没有任何商人敢轻易的踏足秋楚的生意,他们生怕哪一天,秋楚说乱就乱。

    “太子的意思是,你掌控着秋楚的运输?”容浅对此心存疑虑,王瑞对秋楚的生意控制到了何等地步,她早有所耳闻,南宫琰这话,可信度有多高,实在是不好说。

    南宫琰还未答话,靳方言便道,“太子,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问我,对你秋楚的运输有没有兴趣,若你当真掌控着秋楚的运输航道,你何苦将这么好的差事和生意交由我来做?”

    靳方言的话犹如一拳重击,众人瞧着南宫琰的眼神,也越发的深沉。

    “呵呵,我没有的东西从来不会说有,同样,我没有的本事,也绝不会说有啊。”南宫琰笑的一场爽朗,“我的情况么,在座诸位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但毕竟不是我本人,了解的一定不是十分透彻,但诸位也当清楚,我南宫琰不是傻瓜,你们在座的,都是在九州地界上,说一句话,能有影响的人物,我断没有欺骗你们,来影响我的形象的道理不是,万一日后我有什么要你们相助,今日我骗了你们,他日,如何好相见?”

    南宫琰这话说的十分的有道理,靳方言点点头,却是不明白道,“若你当真掌控了所有的航道和运输路线,为何你还能同王瑞如此平和的相处这么多年?”

    运输路线上能赚取的银钱,也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数目,且,若南宫琰能在天下人皆以为秋楚经济被王瑞把控的情况下,将这些全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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