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九斜了公子瀛一眼。
他分明是要和文姜公主做生意，把这批马匹，运送到战场上去，还说这是普通货色。
有马就不错了！
公子瀛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只是莫名地想在年九九面前，炫耀一下自己对马的鉴赏能力罢了。
鉴赏能力年九九是没产生什么兴趣了，她跟在杨场主身后：
“杨场主，如果把这些马匹，全都包下，有没有什么优惠？”
“优惠？”
杨场主一愣，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说法。
“卖多少便是多少，为何要优惠？”
“杨场主……”
年九九笑吟吟地摇头：
“你这话可不对了。”
“为什么？”
杨场主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年九九。
他也听说过，水文公一直带着一位小徒弟，名唤九儿。
传闻中九儿能训练出世所罕见的歌舞团，深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
可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杨场主自然是不相信的：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多半是水文公在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
今晚见到水文公，连半夜买马都带上她，杨场主才开始有些转变观念。
此时，见她自己站出来，杨场主更是心里觉得奇怪了。
“如杨场主所见，你这马场的马匹，高矮胖瘦，什么品种都有，有的值钱些，有的不值钱些，还有些孱弱的，我可有说错？”
年九九盯着杨场主。
她的眼睛仿佛在暗夜里发光，杨场主心中一惊：
“你说得倒是不错。”
“这……”
杨场主被她说愣了，剩下些不好的马，贱卖也是平常事啊？
“如果再卖不出去，还要在马场里拖延更长时间，花费更多粮草来喂马，杨场主算一算，这中间损失了多少钱？”
“损失了……”
杨场主拿着两根手指，比划了半天。
他也是做生意做惯了的，可却没见过年九九这样讲价的。
等他算出结果来，发现竟然亏损巨大！
“这……”
杨场主开始头上冒冷汗了，他以前为什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说，杨场主，你应该说服我们公子，把马匹全都买下，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优惠才是啊！”
年九九又绕回了最开始的话题，可这下杨场主不敢再问为什么了。
他经过深思熟虑，将原本说好的价格，又降低了三成，还战战兢兢地：
“水文公，你觉得这个价格可好？”
被年九九恐吓完之后，杨场主生怕水文公也知道了这个道理，会反悔，所以十分担忧。
公子瀛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被年九九的想法所震撼，这一会，杨场主说什么，他也就随意地点了点头：
“原本是贵了些，不过是我这徒儿谈来的价格，我也就答应了，杨场主说多少便是多少吧。”
明明自己替他降低了价格，他还这么傲娇！
年九九默默地咬牙，忽然间看到公子瀛嘴角的一抹笑意，他在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