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 >第八百七十二章:同塌而眠
    郭云云像是没听见,冯之韵深吸了一口气,先坐起了身子,手依旧是托着她的脑袋。

    “珠钗已经取下来了。”

    “嗯”

    这回郭云云反应过来,抬眼瞧见俯视的冯之韵,张了张嘴连个音都没发出来,紧张地坐起随后落荒而逃,回了里屋。

    冯之韵都来不及叫住她,直到里屋没了声响,这才无奈地看向还挂在被面儿上的珠钗。

    那就是一件普通的珠钗,没什么新奇的。

    他这回才看清珠钗是怎么挂在被面儿上的,轻松地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会儿,搁在被面儿上的手微微握了握。

    刚刚郭云云的头发好像这被面儿一样,软软的滑滑的,好像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她刚刚逃跑的样子,倒是也有些好笑。

    怔愣了会儿,冯之韵猛然回过神,看了看手里的珠钗,又看了被面儿,最后往里屋方向看了眼,倍感莫名其妙。

    他怎么突然间觉得郭云云还不错了

    冯之韵打了个激灵,试图将珠钗丢到桌子上,但距离有点儿远。左右看了看,索性直接扔在了自己的枕头边,又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眼睛一闭,就是刚刚给郭云云取珠钗的画面。

    他刚刚好像还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香,这被子上似乎残留的有,直直地往鼻子里钻。

    呼吸了几瞬,发现这薄荷的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烦躁睁眼,将被子扯了扯,放在鼻子下面细闻几番,却是什么都没闻到。除了太阳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嗯,这被子应当是前两天才晒过。

    冯之韵得出这个结论,又重新闭上眼睛。

    那股薄荷味儿又冒了出来,连带着还有郭云云红扑扑的脸,亲近的好像就在眼前。

    猛地睁开眼

    眼前什么都没有,被子上还是只有阳光的味道。

    有些烦躁地闭着眼侧过身子,搁在被面儿上的手好像被什么握住一样,软软的暖暖的,就像郭云云的手。

    再次惊醒,抽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左右一观察。

    外屋的蜡烛还燃着,郭云云也不在。

    冯之韵有些崩溃地坐在床上,怔愣的看着不远处的桌子,有些惊恐。

    他的脑子好像出了问题。

    稍一瞥眼,就看见枕边的珠钗,凝视了一瞬。

    肯定是这玩意儿作怪

    冯之韵坚定如此,拿起珠钗就下了床,走到桌边随手一丢。

    刚要转身,却又觉得不妥,重新拿起。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放这么小小的个东西。

    疯了

    噼里啪啦,外面鞭炮作响,十分吵耳朵。

    冯之韵烦躁到要跺脚,揉了揉额头,决定物归原主。立马抬步进了里屋。

    里屋黑黢黢的,外面的微薄亮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勉强够他摸黑到郭云云的床边。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未想到什么君子不君子的,直接就掀开了床幔。

    “谁”

    躺在床内的人低声惊呼。

    冯之韵可以看见她惊坐了起来,忙道:“你把珠钗落在外面了。”

    将珠钗朝着那一团黑影递了过去,对方犹豫了下没有接,他便能闻到这床帐里好像都是刚刚折磨他睡不着的薄荷淡香,现下闻着却突然有些舒适。

    郭云云望着坐在床边的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和表情,却是犯了疑惑。

    这人怎么大晚上的突然来送珠钗

    但一想到适才的亲近画面,便又是耳红脸烫,慌忙从他手中要接过珠钗,却是没摸准,抓住了握着珠钗的手。那一瞬间,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连忙收回。

    冯之韵僵愣在原地,黑暗中眼眸眨了又眨。

    他的手刚刚是被猫给挠了

    心底也跟着痒痒的。

    “多谢,把珠钗放在床边就好了。”

    她轻软的声音还带着不可掩饰的慌张,就像害怕的猫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两把安抚。

    冯之韵咽了下口水,让自己清醒几分,按她的意思将珠钗放在了床边,却是不怎么舍得立马离开。仍是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你身上平时染了薄荷香”

    对方沉默了下,回话:“是夫君不喜欢”

    “嗯。”冯之韵瓮声瓮气道,“薄荷提神,大晚上的闻着睡不着。”

    薄荷香是郭云云从小就喜欢的,闻多了倒也不觉得它有提神的功效,反而还能让她更为舒心地睡着。但听着冯之韵有些抱怨的意味儿,还是替他考虑地回了。

    “那我以后就不染薄荷香了。”

    闻着满床帐的薄荷香,一想到它会消失,冯之韵又觉得太过残忍。纠结了会儿,还是出声改口。

    “那也不必,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郭云云满是疑惑地坐着,不知道冯之韵这突然间怎么有些怪怪的,又是低低应了一声,随他去了。却是疑惑地望着冯之韵。

    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有些炽热,冯之韵一时手足无措,手放在膝盖上揉了又揉,愣是硬不下心来说要出去休息。

    直到郭云云恍然明白了什么,紧张试探:“夫君,外头寒凉,你要不就在这儿歇了”

    脑子猛地一惊,冯之韵脱口便道:“不了,你早些休息。”

    说着,身体十分自觉地站起,离开了床边,眼看着都要迈出步子走了,床里的人还没说话。冯之韵拧眉看过去,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就是觉得床里的人有些没眼力见儿。

    这人怎么还不说话

    那他可真的走了

    没由来的,有些气恼。

    “夫君”郭云云的声音传出来,迈出去的那只脚立马缩了回来,“这床也挺宽敞,你我同睡应当也不会挤着,我去将被子抱来,要不你就在此歇了”

    闻言,冯之韵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弧度,还是下意识地排斥。

    刚想拒绝,郭云云已经穿着中衣从床帐里出来,将床幔挂起,拿起了床边的珠钗,也不多看他一眼,将珠钗放在了梳妆台上,直接去了外屋将被子抱进来。路过他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今夜除夕,夫君还是莫要在榻上委屈了,不然明年一年都怕是要睡不安稳。”

    未听见冯之韵反驳的声音,郭云云心中微动,忍不住浅笑,将被子铺在了床上,随后利索爬到床里,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眸子。

    冯之韵瞧了眼铺好的床,郭云云缩在床里,只占了一小块儿地方,给他留下了大大的一片。

    这床确实宽敞。

    反正是分着被窝睡,也没什么不是就当是旁边睡了只小猫小狗。

    而且郭云云刚刚说的十分有道理,总不能来年一年都睡不安稳。

    找了诸多理由,冯之韵这才说服了自己。偏头瞧了下床里的郭云云,也看不到她是不是睡了,但仔细听呼吸好像是的。

    犹豫了下,这才将外衣脱了,穿着中衣爬上了床,取下床幔便钻进了被窝里,舒舒服服地躺下。

    啊

    睡床的感觉可真好

    冯之韵满意地咧嘴一笑,将被子裹得更紧了。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让他备觉不适,偏头看了里头的人一眼,自觉地往外面挪了挪。

    不多会儿,便沉沉睡去。梦里,又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然而他是顺着薄荷香找了过去。

    一直因紧张未睡着的郭云云忽然感觉肩膀一沉,像是被什么压着,接着便听见一道呼吸声贴着耳边,登时整张脸都红了,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已然纠成了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感觉到身边人有再做什么,登时心下微松,却是激动的再难睡着。

    或许,冯之韵不是讨厌她呢只是没适应身边多了个人。

    没准儿等他熟悉了,就好了呢。

    戌时才过一半,家家户户刚好吃完年夜饭没多久,纷纷踏雪出门,开始真正的夜间活动。

    街巷的大红灯笼下,孩童带着虎头帽,穿着厚厚的衣袄,一张小脸冻得红扑扑,却还是在雪地上跑来蹿去,手里拿着小炮和西香,哄闹一团。

    小炮接二连三的在街巷里响起,行走之人避无可避,胆子小的便接连发出叫声。

    常乐便是胆子小的那个,拉着司伯言快步跑出了巷道,等到了大街上,这才停下喘口气,心有余悸地左右观望,没发现放炮子的孩童,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眼又发现,街道上热闹非凡,大红灯笼高高挂,入目皆是红红火火。

    茶楼酒肆还开着,两边的小摊上卖着糖人面具各种玩意儿,空旷的地方还有卖艺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面带喜庆,三三两两的都像是全家出游。

    正感受着这难得的年味儿,便听见司伯言的打趣儿。

    “你还这般怕鞭炮”

    偏头看向司伯言,他正站在一个大红灯笼下面,整张脸都被映照的红红的,莫名有些好笑。只不过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这种情况下还是帅的。

    今晚的心情一直很好,做了许多在以前那个世界做的事,说了许多在以前那个世界说的话,听闻他的话也直接给出了解释。

    “小时候我倒是不怕,只不过有次我拿了一盒摔炮,一不小心我摔倒了,一整盒的摔炮被我压得在怀里炸了,我就再也不敢碰这些小炮了。”

    这场面听着倒是有些触目惊心,司伯言拧眉瞧着她,见她说的轻松,也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常乐扯了他一把,道:“这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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