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不遗余力地出着主意。
婉贵人一心想着如何帮德妃,帮自己,完全没警惕西北是否图谋不轨,只是琢磨这计划。
“可是,我们要怎么把毒下进去呢”
“主子,小的在尚服局有个认识的人,叫小蜻蜓,可以让她帮忙把毒放进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么一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婉贵人甚至满意的一拍手。
“那就这么做,你去安排好,千万别暴露了。至于这毒,我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别说催人小产了,时间长了要她们的命都没问题。”
没想到另外还有惊喜,西北眸子一亮,看着她起身从妆奁盒的最下一层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木筒。
木筒一端用红布塞着。
婉贵人将木筒递给他。
“此毒名叫西花散,被下毒的人,会呼吸逐渐困难,食欲大增,无法停止,直到被噎死。”
“被噎死”
西北怀疑她是在开玩笑,这算是什么毒
拿着木筒百般犹豫,感觉不会毒杀成功的样子。
“既然都要下手,不如将人一块儿除了罢。反正杀人于无形,也不会有人看出端倪。”
婉贵人说的不以为意,仿佛说的不是杀人一般。
内庭尚宫门署。
许掌衣穿过大堂,来到李尚宫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才进去。
李尚宫一身红色官服,正坐在桌案后看各项安排。待许掌衣行礼过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直接就步入正题。
“最近小蜻蜓可有犯什么事”
“并未。小蜻蜓聪明乖巧,很是适合在尚服局做事,最近打算让她负责娘娘们的脂粉。”许掌衣如实回话。
李尚宫看了她一眼,“虽然是我关照着,还是莫要坏了章程。她才来宫里不久,还是在你手下再安生待一阵子罢。”
老大都这么说了,许掌衣只能应下。
下刻,李尚宫从旁拿过一个灰色的包袱,搁在了桌子上。
“这是给小蜻蜓的,你就说是家里给她送来的。若有事,及时来跟我说便是。”
“是。”
许掌衣上前拿了衣裳,迅速退了下去。
两扇门轻轻合上,李尚宫心累地揉了揉眉心。
她好好的一个尚宫,连这些小事都要看着,真是嫌她不够忙。
马上就是封后大典了,要忙的事可多着呢。
许掌衣拿着包袱出了尚宫局,直接往宫人的房舍走去,行至无人处,看了看左右悄悄地将包袱打开。
里面是一套
鹅黄色的衣裙,看样子是新制的。
许掌衣暗地里一寻思,将包袱重新整理好,迅速离开。
小蜻蜓住在许掌衣的院子里,就住在她的耳房,方便贴身教导,也是方便伺候她。
此时,她正在屋中整理容貌,忽听得有人推门而入。
是许掌衣,她手里拎着个包袱。
“小蜻蜓,你家里人给你送衣服了。”
临要接过包袱,许掌衣却是将手收了回去,一脸严肃地教导。
“我是不是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注意你的仪态。”
小蜻蜓眼睛瞄着她手里的包袱,赶紧调整状态,委屈巴巴的承认错误。
下刻,包袱被递到她面前,脑袋顶传来许掌衣的声音。
“外头的衣裳你平时穿不上,但毕竟是家里送来的,还是好生收着。收拾好了就去尚服局,莫要耽误了,今日还要将桃花脂送去淑妃和德妃那里。”
小蜻蜓认真点头,“是。”
“若是在外像刚才那般冒冒失失的,出了事可没人能保你,就算是李尚宫也会很为难。”
许掌衣一通教育完,这才出去。
小蜻蜓紧紧地抱着包袱,目送着她离开,关上门就回到床边。
打开包袱,将衣服展开来看了看,十分喜欢。
但由于急着离开,也没能再仔细看,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起来,放进衣柜里保存好。
等她出宫的时候,就穿这套衣服去见十里姐。
可惜,十里姐不能给她写信,她也无法把宫中发生的事告诉给十里姐。
小蜻蜓望着镜子里丧气的人,想到一会儿要独自带人去淑妃和德妃的宫里,立马拍了拍脸,让自己振作精神起来。
如果淑妃和德妃也喜欢的话,那就太好了
清宁宫。
仪芳殿。
不似别的宫殿花团锦簇,这里更多的是草木,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偶尔有些花朵作为点缀,别有一番风味。
冯婉清趁着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坐在庭院里吹吹风,手边摆放着几本书册,却是不怎么有心思翻动。
珠儿忙碌完,过来轻声提醒。
“娘娘,您这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该进去了。”
许久,无人回应。
珠儿默默叹了一声,蹲在冯婉清身侧,瞧着她微微皱着的眉头,有些心疼。
自从她怀孕之后,就一直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什么时候都是蔫答答的,叫了太医来,开了药散散心什么的都没用。
说是什么心中郁结太深。
好端端的,怎么会心有郁结呢
“娘娘,身子要紧,更何况您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那双无神的眼睛逐渐恢复光亮,接着转了两下,冯婉清回过神来。
“我在坐会儿。”
“娘娘”
珠儿还想再劝,冯婉清已经露出了不想再听的神情。
过了不知多久,冯婉清这才轻声问。
“珠儿,马上就三月了罢”
“是,娘娘,快了。”
冯婉清沉吟了一声,“马上就是绘画大比的时候了,也不知,有没有成效。”
“娘娘,您又说起政事来了。”珠儿无奈开口,“您这样子,就别想那些了。”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如今皇后也定了,她根本没能争取到皇后一职,陛下从回来后也未到她这里来,父亲的嘱托,难以有半点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