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哈高声说道:“今天我要给你们讲的是来自金族的伯亚拉巴和密丁。”
在战场上,伯亚拉巴见几个队友接连被一个蒙面对手击倒在地,便自告奋勇地冲上去。
当啷!黄金面具坠地。
“拉比,你还记得我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伯亚拉巴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是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子,但浑身散发着令人抑郁的阴冷。
“我亲爱的拉比,你一定还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年轻人的声音里难以抑制的骄傲。
伯亚拉巴长吐一口气,“密丁,如此看来那件案子疑窦重重。你究竟在那件案子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密丁鄙夷地一笑,但笑中含着连他本人都没察觉的委屈,“拉比,迄今为止,你还认为我什么都做错了吗?拉比啊,你那一套早就不适应当今的时代。难道你没察觉到吗?”
伯亚拉巴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一下,显然是被密丁说中心事,但还是逞强道:“对人善,就会收获善。宽容待人,就会传播善意。团结同伴,在任务中协同作战……这些为人处世的根本之道,可以适应任何时代。”
“拉比,你活得快乐吗?”密丁这句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替伯亚拉巴回答。
伯亚拉巴脸色阴沉,“做人,不能一味地追求快乐。应该以众人的快乐为优先。”
密丁大笑着鼓掌,“我亲爱的拉比啊。你还是这么固执。那些让你不快乐的人都很快乐。你所说的众人是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亲爱的拉比啊。你非但没有传播善意,还纵容那些不善的人。我佩服你,我可怜你。但我绝对不认同你。”
伯亚拉巴叹气道:“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成为恶的一方。”
密丁笑出眼泪,大张着双臂,“但我很快乐啊。你呢?”
伯亚拉巴反击道:“你真的快乐吗?我从你的眼泪中嗅到悲伤的味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密丁拭去眼泪,“拉比,你一定不会喜欢的。”
多年前,密丁还是阳光乐观的少年。那时他加入十二支派不久,刚经历完一系列的培训。当晚,他兴高采烈地到作为他的拉比也是他的培训官的伯亚拉巴家里做客。
伯亚拉巴自然又是一通道德教育。
回到住处后,他躺在床上开始憧憬以后的生活。他在梦乡里寻到一个好梦,或者可以说是他长达数年常做的美梦:谁没梦想过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呢。
愉快心情保持长达一月。
一月后,他有新的小团队。和他组队的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少年大概爱喝酒,天生一个酒糟鼻子和啤酒肚,屁股就像是两个大西瓜,跑起来全身的肉如大海中的巨浪;少女则属于相貌平平,但喜欢搽脂抹粉的那种人。她从智人族购买的化妆品,抹得脸上像是刷了两大缸白漆。稍微走得近些,熏得人连打喷嚏。
密丁见到这样的两个同伴后,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暗想:看来以后执行任务,只有我这个主要战力了。
胖少年伸出肉乎乎的手,“你好,我是来自土族的亚大雅。以后要请你多多照顾。”
密丁连忙握住他的手,友好地说道:“我是来自金族的密丁,以后要请你多多照顾。”
少女扫视两人,撇嘴,“我还梦想着和亚度尼斯那样迷人的男人并肩作战呢。没想到一个是满脸笑的普通家伙,另一个简直是一头智人族世界的大肥猪。”
她叹气连连,又摇头。
密丁热情地伸出手,“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少女则连退两步,像是在躲避可怕的怪物,厉声嚷道:“离我远点儿,你这个肮脏的丑男。”
亚大雅指着少女,对密丁说道:“我已经问过了,她是来自风族的玛兰。”
他话音未落,就被玛兰踹到在地。
玛兰边暴踢亚大雅边嚷道:“谁让你这个大肥猪说出我的名字,简直侮辱我的美丽啊。”
玛兰累了才停住。幸好亚大雅皮糙肉厚才没出人命案。
她因愤怒而脸部扭曲,粉裂出一小块。就像有人在白墙上抹上一坨屎。密丁不经意看到,勉强忍住才没吐出来。
玛兰发现密丁表情怪异,边往脸上抹粉边喋喋不休,“你这个丑男,以后也要记住不能说出我的名字。你们这些丑男都没资格……”
丑男,这两个字一整天萦绕在密丁耳边。
他当晚回到住处,对着镜子看几个小时:曾经也有一些少女追求过我。我一直挺自信的。难道她们是为取笑我……
直到第二天,他们一起去领任务时,密丁才发现真相。
一路上,凡是看玛兰一眼的男子,都被玛兰毫不留情地当街斥为丑男。在她的心目中,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雅度尼斯,一种是丑男。
到上级的文件处理室后,密丁得到许可,推开门,探出脑袋,先露出笑。
伯亚拉巴经常对他讲,“逢人先露出笑,热情真诚对人,自然会收到对方的善意。”
但坐在桌子旁的男子应该不属于伯亚拉巴经常给他说的那种。
男子即使坐着也显出很高。一头爽利的的红色短发,额头上是火族印记,面容冷峻,那双眼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心事,十根白皙瘦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上。
密丁以为自己的笑意不够,嘴巴弧度变大,笑出声来。
男子依旧冷冰冰的,示意他们,“来,坐下。”
他们顿时老实很多,乖乖地坐在长椅上。
“你们选出一个队长。”男子声音稍微像是智人族的机械发出的。
玛兰和亚大雅同时指着密丁。
密丁兴奋地站起来,指着自己,“如你所见,我就是队长。”
“以后你们小队的任何行为,你都必须承担责任。”男子盯着密丁。
密丁微愣一下,旋即笑道:“当然了。我是队长啊。”
男子将一张卡片递给密丁,“这就是你们任务的详情。”
密丁先恭敬地点头才伸出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