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从前在府中的时候不仅狐媚的抢姐夫,还不尊主母,张狂的很”
“哼,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直把董鄂瑾贬了个彻底。
哪怕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些都不是真的。
尤其是那个主母,恶毒的事情传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赏花大会彻底变成了众贵妇们吐槽九福晋大会,温宪公主满意的勾唇。
想必今日之后,这九福晋的名声就该烂透了。
谣言从不在于真实与否,而是很多人在说。
京城繁华,做生意赚钱快,传播消息也快。
不过半天功夫,九福晋之前已然因为九爷大婚和婚后幸福生活被淹没下去的前尘旧账又被翻了出来。
大部分人都很难在别人的遭遇上产生共鸣,他们几乎没有同情心,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皆表现的迟钝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相反,一旦这些遭遇中掺杂着部分令人耻笑鄙夷的成分,不管真实与否,他们都会很积极的参与其中,激动沸腾,甚至将自我道德高高架起,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批评斥责。
素质低下、粗鄙无能的长舌妇们表现得最为热闹。
她们常以打压污蔑人为乐,平日里闲散懒惰十分无聊,却气量狭隘,终日阴霾,憋闷已久,更是积聚了不少怨气,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定要群起而攻之
这种病态的心理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在于:她们不在乎事件是真是假,也从不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只想将势头烘起来,愈燃愈烈对方越凄惨,他们就越兴奋,越痛快
对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污言秽语,董鄂瑾只当是过耳风,从未往心里去。
若真是个名门贵女,没准儿面皮薄,就被这些软刀子逼得自杀了。
可她的心脏早在历经上千次的生死中被磨得坚硬。
哪怕是硬刀子都杀不死她,何况这些。
然,董鄂瑾能忍,九爷却不能
自上回婚礼过后,九爷首次主动联系了曹尼玛,想要让他做回老本行,半夜家家户户都去抢一遭,这些人闲财多才爱生事端,那就多为国捐些善款
奈何这土匪摆起了高格调,劝他“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九爷怒。
这年头土匪都这么仁义,要改行要做大觉寺的和尚了吗
如今已是七月,天气热得很,九爷心中的怒气却比这天上的日头还烈,英俊冷艳的脸硬是滋出了些火花来,让旁人不敢亲近。
九爷眯眼,一手撑在酒楼的窗沿上,一手抱着宝贝闺女,琢磨着怎么收拾那些胡乱嚼舌根的老娘们才能给媳妇儿出气。
一定要让她们记忆深刻,日后再不敢犯才行。
最好一听到他媳妇儿的名字就吓得躲避不及,绕远了走不敢污了他媳妇儿的眼。
董鄂瑾抱着儿子进些辅食,看他站在窗户边上,闺女的整个身子还在往外探,万分危险,不由得紧张的提醒他:“你往里站站,小孩子动作大,别待会儿一个不留神掉下去了。”
九爷恍然,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岂料宝贝闺女却举着小胳膊挣扎着要往外看。
作为一个二十四孝亲爹,九爷偷瞄了眼媳妇儿后,果断满足闺女的小愿望,胳膊抱紧了些,又凑近了窗沿。
董鄂瑾无奈。
他对闺女当真是任何想法都满足,一点原则和底线都没有。
“呦,哈哈”
“唔,哈哈哈”
“咯咯,哈哈哈哈”
九爷仔细观察了下闺女,突然有了个新发现:
他闺女有喜欢看人家掉帽子的爱好啊
今日风大,行人的帽子常被掀翻,飘在空中,颜色纷繁,鲜明多彩一片,煞是有趣。
每飞一顶帽子,他宝贝闺女就笑眯眯的轻拍小手。
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九爷稀罕得不行,猛亲了口小宝贝儿的脸蛋。
爷闺女就是开智早
这么有意思的事儿都能捕捉到
刚才郁结于心的怒气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因此事,九爷突然想起一大招来。
“等着,闺女明天阿玛带你看好戏”
听他说这话,董鄂瑾喂儿子的动作顿了顿,淡淡瞟向他。
这么兴奋
准没好事儿。
一夜之间,京城多名贵妇一早起来便成了光头,惊悚恐慌,精神崩溃到要发疯。
最细思极恐的是:
对方夜间作案,深入内室,她们竟毫无察觉
这若是要杀人,恐怕此时她们的尸身都已凉透了。
这,这是谁干的
这等诡谲手段,因查不出背后的人,反倒是像遭了天谴。
贵妇们更是紧张忐忑,提心吊胆。
九爷原本是想抱着闺女看大街上贵妇变光头的。
谁知那些平日里张狂损人的长舌妇们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宝贝闺女仰头看着他,小脸儿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干啥。
今日也没风,没人掉帽子。
好无聊啊
小宝贝儿打了个哈切,困困的趴在阿玛的肩膀上,要睡了。
这怎么能行答应闺女的事儿必须做到
九爷眉峰邪肆一挑,招了影卫。
不消半个时辰,街面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无数贵妇。
一个个神情惶恐,紧张害怕,警惕的看着周围,却又不敢有大动作。
小宝贝儿搂着阿玛的脖子睡了半天也睡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呆萌的神情很迷蒙。
“啊”极其细嫩的,轻轻的一声。
九爷听着,当即就觉得这是在叫“阿玛”,高兴得亲亲宝贝蛋的脸,“爷的不败真聪明真可爱~~”
“哈哈”小宝贝儿一被亲就笑,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澄澈纯洁,小酒窝随着咧开的嘴角浅浅浮着,很可爱。
“你看看下面是什么”
不败宝贝儿缓缓的扭头往下看。
街上人来人往,没什么特别的。
“唔”
九爷抱着闺女往回走,拿了碟花生米,捏了一颗,随手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