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建成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渊闭上了眼睛幽幽地说道:“而且我们治下各种工匠几乎都逃亡到了西域,现在正在李文渊的手下为他做事。所以我们即使能够像李文渊一样练出那些质量上乘,产量又高的铁锭出来,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工匠能够将这些铁锭批量的转化为商品,进而投放到市场之中与李文渊的货物竞争,是这样没错吧?”
李建成现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的话语就这么直白的讲了出来,于是便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等着自己父亲接下来的话。
李渊见李建成点头不语,于是便是揉了揉眉心说道:“没有谁天生就是做工匠的料,都是一辈一辈的拜师学艺,传承下来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就不信我们领地境内所有的工匠都跑到了李文渊的手里去了?命令各地官府给我找,挨家挨户的给我找。把现在我们境内所有残存下来的各种匠人全部给我请到长安城来。记住是请!一定要嘱咐他们行事,千万不要过于的粗暴。得罪了这些匠人,我们连最后翻盘的机会都没了。毕竟我们境内所有的工具器械依靠的都是外部势力提供的,这意味着什么还用我多说吗?去吧。”
李建成听完了李渊的话之后,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冷汗便是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诚如自己的父亲所说,民间百姓所用的工具器械全部都有李文渊来提供,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啊,如果有一天自己这边和李文渊闹翻了脸的话,李文渊一旦停止了这些工具的供应,那么便会直接导致境内的各种生产活动效率变得极低。再严重点可能就会落得一个身死国灭的下场啊。先前自己不是没有注意到工具方面的事情,只是没有抽出心思向这个方面去想,所以此时被自己的父亲点醒之后,李建成这才意识到事情究竟有多么的严重。于是便是丝毫不敢怠慢的离开了父亲的办公场所,转而迅速的找来了相关的人员将父亲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这些工匠的家眷看到这个架势,都以为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自己身为工匠的亲人可能犯了什么事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官府先前之所以给自己钱财,所为的就是买命啊!于是便是哭嚎着阻拦那些官府衙役的行动,不让他们带自己家中的工匠走。这人一旦固执起来,便是不会再听进去任何人说的话了。所以那些衙役在屡次三番的劝说无果之后,不由得也是被闹得有些烦了。于是第一起因为误会产生的民与官之间的暴力对抗就这样发生了,但是区区一个百姓又如何能够与官府的力量抗衡呢?这本身虽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说完全的就是一个误会。当地官府也想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上面的命令是不可以得罪这些工匠啊。
但是一个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一个也是因为一些有心人的挑拨。反正这件事情在李渊的境内迅速地流传的出去,最后甚至都登上了李文渊在长安城中设立的报刊点所刊印的报纸上。于是一些还没到长安城的工匠也是纷纷的想方设法的逃离了官府的护送队伍,转而一路紧赶慢赶的赶在了护送队伍回来之前将自己的家眷接了出去,但是在无处可去之下这些工匠想到了西域的李文渊似乎一直在招收各色工匠和百姓们。而且先前前往西域的同行们似乎也是过的日子越发的红火了起来。于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这些工匠便是将官府给的钱财都用在了前往西域的路上作为盘缠了。
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最后抵达长安城的工匠只有不到一千人。李渊为了此事将李建成叫到自己的面前,狠狠地骂了他一个下午。同时责令李建成去找出这件事情的源头,究竟是哪个衙役做的?找出这个衙役之后罚没他的家产,让那个衙役举族都充入官奴的籍贯之中去。
李建成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此时是怒火中烧,所以才会说这些气话。但是深知自己父亲脾气的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顶撞自己的父亲的。于是便是点头领命,随后借着这个机会逃离了父亲的责骂。
李建成在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后,见会客厅中聚满了前来询问此事的各色官员们。李建成与他们碰面之后,便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父亲正在震怒之中,毕竟此事是关乎到国运的大事啊,现在除了这个事情父亲是肯定要收拾一批人的。大家先回去吧,这阵子都小心行事,等过一阵子父亲气消了的话,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