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郭人美是一个业务精湛、内外兼修、通识大体的女孩,身为上海名媛,在共赴国难之时,她选择的不是养尊处优,而是救国图存,在国家需要之时,与热血男儿一般征战沙场、为民族而战
虽与她相处时日短暂,但她的秀丽端庄、知书达理,让他如沐春风,而她身上巾帼不让须眉的爱国热忱更令他钦佩
“组长,郭译电员和李琳一走,好像带走了什么,她们要留在我们情报三组就好了”梁飞突然感慨地说道。
白世唯看着他淡淡一笑,感怀地吟诵起诗经中的名篇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梁飞听得满头雾水,他一脸发懵地看着白世唯,问道“组长,你说得这么文绉绉,我半句都没听懂”
白世唯隐晦地一笑,犀利的眼风扫了一眼梁飞,正色道“身为一名优秀的交通员,对于长官,谨记两条一、听到的不说;二、不知道的不问。七分保密三分警卫,明白吗”
“是组长”梁飞扫兴地撇撇嘴,虽然揣不明白组长的心思,但他的心思活泛,心想组长此时的心情应该不差,他嬉皮笑脸道“组长,你说的淑女,是不是郭译电员”
白世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想让我关你禁闭”
梁飞一怂,立即自黑“梁飞,我叫你乌鸦嘴乱呱唧,这下闯祸了吧你这张臭嘴再敢瞎讲,组长就关你禁闭”
白世唯忍俊不禁,温声道“身为特工,要随时机警,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对于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还是迟钝些好”
梁飞噗嗤一笑,点头道“是,组长”
白世唯勾唇,他抬腕看了看英格手表,已经上午十点,想到任侠的电话还未打来,英气的俊脸掠过一丝忧色。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白世唯担忧之际,办公室闪进一抹高大健壮的身影。
“组长”
白世唯从办公桌后抬起目光,欣慰地一笑“任队长,来得正好快坐下”
“组长,知道您担心我这队的情况,我特意回来详细专程汇报”任侠雷厉风行地走到白世唯对面的藤椅坐下,淳厚地一笑。
“现在情况怎么样”白世唯急声问。
“回组长,从福仙旅社出来后,我和李队长一路跟踪火鸟,见他先后去往复兴路的沙逊公寓,在公寓放下黑色皮箱,又去了新街口的新民报馆,在报馆停留了一个多钟头,到了中午十二点,骑了自行车去了夫子庙的绿柳茶铺,在那里独自吃了茶点,离开时在茶铺前的一颗绿柳上,留下了一枚红色的大头针,我们发现这颗大头针与川端成一房间留下的大头针形制一模一样,便暗自留意,留李队长、陈桦在绿柳茶铺继续盯梢,发现有人取走这枚红色大头针,便进行追踪。后来,果不其然,在火鸟离开半个多个钟点后,一个戴鸭舌帽、穿着白衬衫、花格背带裤的年轻男人取走了那枚大头针,并在树上刻下了一个隐形的三角形记号。
据此,我和李队长判断,这个火鸟应该是新民报馆的一名职员,他居住的地点是沙逊公寓”
白世唯听后快慰地一笑,未想到这个木铃小组的信鸽与自己竟然是邻居
他接着细致地问“这个火鸟,他在报馆有无职务住在沙逊公寓几楼几号”
“回组长,据我们买通从报馆出来的职员,了解到这个火鸟在报馆任主笔,刚从助理主笔升上来一年,在报馆从业五年。他居住的公寓在3层302号房间,他对门是301号。”任侠答道。
白世唯听完,他斟酌地从办公桌后站起,迈步走向窗边,鹰隼的视线看向特务处大院中盎然的春景,思虑后,转头谨慎地问任侠道“任队长,这个新民报馆的主笔职务,是他的公开掩饰身份,你向他的同事打探他的消息,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任侠一听,脸色一紧,他有些懊恼道“回队长,我们就在今日上午打探之时,我特意让钱方装作火鸟的同乡,假装来投奔亲戚,想到报馆寻一份差事。那报社职员因急着离开,便没有把钱方引入,告诉钱方想寻差事可以自己去报馆找主笔,后来,钱方并未进去报馆,找了个托辞离开,之后通过购买一份新民报,知道火鸟的化名是秦万松。但那个职员是否会向火鸟透露有人找他的信息,我们确有考虑欠妥现在,是否还可以亡羊补牢”
“现在无法确定这个职员是否已把同乡寻他之事转告秦万松,如果秦万松知晓有人打听他,而这人又未跟他见面,以他的警觉,倘若生出怀疑,会令我们的追踪行动陷入被动刻意补救,只会欲盖弥彰,如若这位职员还未回报馆,那我们还有余地”
“组长,那位职员应该还在外面,听钱方当时说起,那名职员要去找什么厚生纱厂的棉纱大亨采访,厚生纱厂离市区有二十公里”任侠焦虑道。
白世唯狠戻道“现在你和钱方立即蹲守报馆找到这名职员,把他软禁起来,或是封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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