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器语 >第120章 死亡暗示&a;催眠
    舒眉的房间并不像十一想象中的奢华,严格上来说,甚至是有些简陋的。

    十一拿着相机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奇异的,房间角落里竟然摆放着一只书架,上面纤尘不染,显然是时常有人整理,并且翻阅的,很多书的封面都有些折痕。

    “原来舒小姐还喜欢读书。对诗集似乎也很是喜欢。”十一随手翻开一本诗集,华兴诗社社长杜维明早年的诗集,里面倒是难得的站在男性立场颂扬了女权主义。

    十一在国外的时候托墨吉给她邮寄过去基本杜维明的诗集,对这个人还是有很高评价的。

    “看不出来舒小姐还是个女权主义者。”她讪笑着说,目光落在莫夜脸上,莫夜眉头微微皱起,不太喜欢她这种说话的语气。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刚想把手里的烟头丢进烟灰缸,十一连忙拦住他说:“你不会是想让警察局的人以为你是凶手吧!”说着,笑眯眯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从兜里掏出一只袋子,把烟灰缸放进去。

    莫夜眯着眼睛看她,走到卫生间把烟头丢进马桶里,用水冲掉。

    “墨十一!”

    十一正在研究书架,突然听见莫夜在卫生间喊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冲到卫生间。

    卫生间打理得很干净,浴缸里放了水,水面上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旁边小几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和半杯红酒,杯子里的酒在灯光下闪着猩红的光,杯缘印着一个殷红的唇印。

    “舒眉死前是在泡澡啊!”十一惊讶的说,走过去伸手在水里撩了撩,水温早就凉透了,又低头闻了下酒杯里的酒,回头看莫夜,“你说,里面会不会有毒?”

    莫夜摇了摇头,双手抱胸靠在门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浴缸,这时,十一突然“呀”了一声,指着地板上掉落的一本书道:“怎么会在这里?”

    莫夜微微愣了下,皱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是一本外文书,他自幼在弄堂里长大,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是不认得的。

    他看着十一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仔细翻过来看了又看,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他倒是听小吴说过,她是在国外留过学的洋学生。也是,这样性子特立独行的女孩子,沪上的世家大族恐怕也养不出来的。想到这儿,莫夜的视线又落在她脸上,眼神幽暗,胸腔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伸手按了一下胸口,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坐摩托车的时候颠簸到了,伤口大概是裂开了,隐隐有血迹从白衬衫里渗透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白,双目认真的看着十一。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十一诧异的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莫夜讪讪的摸了下鼻尖:“没事儿!”

    十一有些不信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注意到他腹部的伤口裂开了,白衬衫上殷红一片:“哎,伤口裂开了。行了,也差不多了,咱们离开吧,回头找个药铺诊所什么的给你包扎一下。”

    两个人前脚离开舒眉的住所,后脚东城警察局的人就到了,为首的正是李立文。

    李立文从西城警察局调回东城警察局之后一直郁郁不得志,这次百乐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俨然是铆足了劲儿要立功的。

    摩托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莫夜一路上沉默不语,十一偶尔侧头借着路灯的光线看他脸上的表情,讪讪的问:“你就不难过?”毕竟舒眉和莫夜的关系全沪上的人都知道,此前舒眉约自己吃饭,还提及过莫夜。

    莫夜皱了下眉头看她:“我该难过么?”

    “不该么?”十一皱眉,讪讪道,“她可是你的女朋友。”

    莫夜扭过头不看她,任由凉风吹打着面颊,好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一起出席过几场宴会罢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十一不由得在心中大骂“渣男”。

    “你骂我什么?”莫夜突然开口问,十一嘴角一抽,握着车把的手一抖,差点没把摩托车骑到马路牙子上。“没有!你听错了。”

    莫夜忽而勾了下唇角,单手撑着下巴,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陶桦?”

    “吱嘎!”摩托车猛地停在路中央,莫夜身子受惯性作用向前倾了倾,腹部的伤口正好撞到车斗边缘,疼得他一皱眉。

    “你说什么?”十一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说完,凶狠的朝他比了下拳头,完全不顾他腹部的伤,把摩托车开得飞快。

    莫夜看路边一闪而逝的黑沉沉建筑物,心里莫名的有些堵闷,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突然有些羡慕起陶桦来。

    回到青帮的时候,陶桦还没有回来,四喜黑着脸坐在大厅里。

    “你回来啦!怎么样?是谁?追到人了么?”十一一见四喜便急吼吼的问。

    四喜摇了摇头,一脸阴鸷的“呸!”了一声,说道:“人倒是跑得比猴子都快,没追到。”

    十一略有失望的“哦”了一声,这时,陈清看见莫夜身上渗出的血,连忙大喊一声,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夜里十一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的做了好几个梦,要么是墨吉惨白的尸体被从湖水里打捞上来、要么就是自己被枪打死了,子弹贯穿了太阳穴,献血染红了整个画面、又或者是陶桦被一名穿着甲胄的武士给大卸八块了,用的就是他家客厅里挂着的那把有着犬戎狼纹的断刀。

    “啊!”她猛地惊醒,伸手摸了下额头,一手的冷汗。

    已经许久没做梦了,大抵上是今天经历的事儿太多了。

    她叹了口气儿,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喝杯水,脚才刚刚碰到地上的拖鞋,身子猛地一僵,有人!

    大半夜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人?

    电光火石间,十一已经悄悄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那把陶桦送给她的柯尔特。

    右手紧紧的握着枪,十一佯装无事儿的穿好拖鞋,左手轻轻搭在床前的轻纱帐上,并猛地像旁边一拉,举起手枪对着屋子正中央茶几边缘坐着的人:“别动,你是谁?”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醒来,愣了下,连忙出声道:“是我!”

    “陶桦?”十一诧异的眨了眨眼,“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里干什么?”说着,走到墙边打开电灯的开关,黑沉沉的卧室一下子明亮起来,果然,坐在茶几上的人正是陶桦。

    陶桦端起茶几上凉透的茶抿了一口,对十一挑了挑眉,示意她坐下来说。

    “你这样很有点失礼。”十一嫌弃的瘪了瘪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丝绸睡衣,恶狠狠的说,“私闯民宅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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