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听到李有福的话之后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他们两个的武功并不高。”
李有福道：“不仅不高，还差的出奇。”
小马又道：“两个武功平平的人，却能将很多武林中声名显赫的人变成棺材里的尸体，这样的事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李有福道：“杀人不一定非要用武功。”
小马问：“那他们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
李有福淡淡道：“一种十分下流的法子，但这种法子往往很有效。”
小马似乎已经想到了那种法子，叹息道：“我只希望自己莫要遇见他们。”
李有福道：“你怕他们？”
小马淡淡一笑：“我只怕他们死的太快。
（二）
秦小玉坐在床边发呆，雯儿道：“姑爷马上就会回来的。”
秦小玉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道：“我都未和他成亲，哪来的姑爷？”
雯儿又道：“听说赵府最近遇到了麻烦，等这阵麻烦过去了，赵老太爷一定会给你和李总管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喜宴。”
秦小玉问道：“你知不知道找赵府麻烦的究竟是什么人？”
雯儿想了想，道：“我听那头蠢驴说，赵府的对手是江湖里大名鼎鼎的温玉公子。”
秦小玉脸色一变：“冯温玉！”
刚从门外进来的小红问：“小姐认得他？”
秦小玉冷声道：“两个月前，大哥的镖局丢了一批红货，正是冯温玉做的。”
雯儿道：“小姐放心，以李总管的智谋和那蠢驴的身手，一定会抓住他的。”
秦小玉突然被逗笑了：“你张口蠢驴，闭口蠢驴，好好的小马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就变成了蠢驴？”
雯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紧紧闭着嘴，但两朵红云已飞上了她的脸颊。
李有福从门外走进来，笑道：“你就莫拿雯儿寻开心了。”
秦小玉掩面笑道：“是是是，李总管说的对。”
雯儿羞涩的跑出门去，在亭前驻足。
小马就坐在亭子里。
“哼，大蠢驴，小乌龟，臭王八！”
她低声骂着，她的声音本不大，不料小马却已听见，他回头笑道：“你要是再敢骂我，我就让你家小姐把你许配给我。”
不料雯儿骂的更难听：“像你这种男人，以后一定打一辈子光棍，就算娶了媳妇，也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不料小马笑道：“你不仅不老，也不丑，更不是老太婆。”
雯儿咬牙道：“那你就不该那样羞辱我！”
小马道：“如果你不是想利用我，你根本不用自己脱衣服。”
雯儿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喜欢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女人？”
小马摇摇头。
雯儿咬着嘴唇，道：“我的命是金家的，只要是为了金家，哪怕要我去和一个又老又丑全身散发着馊味的男人睡觉，我也不会后悔！”
小马道：“我知道。”
雯儿又道：“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把握自己的婚姻，像我们这种丫鬟，一辈子都是丫鬟。”
雯儿大声道：“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应该明白拒绝一个女人的求欢，就好像在大街上扒光了她的衣服一样会让她伤心和难堪，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小马叹息一声，道：“我害怕被人利用，我也害怕被卷到金家的家事里去，我的命留下来还有用，即使这样说你会看不起我，会让你觉得我贪生怕死，但我依旧要这样说。”
雯儿沉默了很久，转身离去。
她已落泪，已伤心，已心碎。
小马呢？
他不能落泪，不能伤心，也不能心碎。
即使他已落泪，已伤心，已心碎，他也不能让别人看见，更不能对别人说。
因为他还有着非做不可的事，这事极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又非做不过。
他又在叹息，那叹息声里的无奈，或许只被明月偷听了去。
（三）
“残废？哪个残废？”乌鸦问冯温玉。
“小马。”冯温玉淡淡道。
蝙蝠在地上滚出好远，一边咳嗽一边怨毒的看着冯温玉，他爬起来，问道：“哪个小马？”
冯温玉道：“你知道的又有几个小马？”
蝙蝠冷冷道：“我知道叫小马的人也不少，我只希望不要是那个小马就好。”
冯温玉道：“我要你们去杀的，就是那个小马。”
乌鸦皱着眉头道：“那个小马并不好对付。”
冯温玉坐下来，用手拄着头，道：“如果他好对付，我也不会让他活在现在。”
乌鸦又道：“虽然他不好对付，但死在我和蝙蝠大哥手里的，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
蝙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进来问冯温玉：“小马也在边城？”
冯温玉点点头：“他就在赵府。”
蝙蝠想了想，阴阴的笑道：“他交给我们两个就是，只是冯玄使莫要忘了自己来边城的任务。”
冯温玉冷冷道：“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蝙蝠眯着眼睛，又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道：“是属下多嘴了，告辞！”
乌鸦跟着蝙蝠出了屋。
“我们真要听他的？”乌鸦小声问。
“哼！”蝙蝠冷哼着。
“哼是什么意思？”乌鸦憋着笑问。
“哼就是虽然我虽看不惯冯温玉这个人，又不得不去看他的脸色。”蝙蝠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们可是堂主的人，堂主比他的地位还要高点，就算我们不去杀小马，冯温玉也不敢杀我们的。”乌鸦道。
蝙蝠停下来，道：“你真以为他怕我们堂主？”
乌鸦道：“我只知道他们有过节。”
蝙蝠又道：“别说是你和我，就是我们堂主惹火了他，他也照杀无误，整个组织里，他只听大首领的，就连那几个天使也不敢招惹他。”
乌鸦笑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惹他？”
蝙蝠嘿嘿笑着，道：“因为我断定他需要我，如果他杀了我，就没人去对付小马了。”
乌鸦道：“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我们要是杀不了小马怎么办？”
蝙蝠想了想，缓缓道：“那我们就只能死在他的钩子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