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咬下一口桂花糕的时候，笑笑还在出神的望着门外。
小马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笑笑问：“你是她的朋友？”
小马摇摇头。
笑笑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回来？”
小马沉默。
笑笑道：“我叫笑笑，你叫什么？”
小马道：“小马。”
笑笑看着小马，突然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小马点点头，道：“在那个银月高悬的晚上，你和你的马从我身旁跑过，那时我正在看月亮。”
笑笑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小马吃完一块糕，起身告别。
“你要走了吗？至少你可以在我这里吃过饭再走。”
小马摇摇头，拿着伞出了门。
拐过三个胡同，他已到了街上。
一辆马车停在街心，杨沉戴着斗笠坐在车上。
小马走过去，问：“你喝不喝酒？”
杨沉答：“喝。”
酒楼内人并不多，二楼靠近窗边的桌子上，小马和杨沉对坐。
杨沉喝的并不快，他喝酒就像他赶车一样，又慢又稳。
小马却喝的很快，不仅快，而且急。
他头一仰，一杯酒就被倒进喉咙。
这样喝酒容易醉，他却好像不知道一样。
杨沉喝第五杯的时候，小马已经醉了。
有心事的人，喝酒总是爱醉的。
杨沉将他扶上车，赶着马回了赵府。
“他喝醉了？”李有福问。
“醉的还不轻。”杨沉答。
“他喝了多少？”李有福问。
“不多。”杨沉答。
“一个千杯不倒的人，怎么会喝不多的酒就醉成这样？”李有福又问。
李有福没有再问，扶着他回了屋。
屋外有雨，雨落如珠。
（二）
胡同里的血已随着雨水不知流到了哪里，笑笑站在胡同里叹息着。
冯温玉也走入了胡同。
笑笑道：“你来了。”
冯温玉点点头。
笑笑又道：“我来边城已经很久了。”
冯温玉道：“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乌鸦。”
笑笑道：“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冯温玉道：“你受伤是假的？”
笑笑摇摇头，道：“是真的，只有血才能骗过他，当我骑着马从他旁边走过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不会怀疑我，只是……”
冯温玉道：“只是你迟疑了，刚才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
笑笑道：“如果刚才我出手，现在我已经是个死人。”
冯温玉道：“但你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笑笑摇摇头，道：“他还会来找我的，这样的机会也还会有。”
冯温玉转身，道：“我会让人给蝙蝠收尸的。”
笑笑道：“不必了，刑堂的人，死了也是刑堂的鬼。”
冯温玉边走边说道：“随你。”
笑笑扛起乌鸦，转瞬就没了踪迹。
（三）
赵府，高楼。
“蝙蝠已经死了，乌鸦自断了一只手，要不要抓住她？”李有福问。
“不必了，让她走吧。”赵老太爷徐徐开口。
“冯温玉住的地方我已经摸清楚了。”李有福道。
“去请他，要是他不来，就杀了他。”赵老太爷站起来，看着窗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