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不好意思的说：“他，他胸腔里的积水可能是我逼出来的，我，我刚才不小心坐到了他的胸口，然后一堆液体吐了出来。”
“没想到你无意间竟然救了一个人。”胖子放下砍刀，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王瘸子，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也许你刚才一屁股坐上去给他造成了内伤，说不定此刻又死了。”
“你可别胡说。”墨连城慌乱的走到了王瘸子身旁，颤抖着伸出手，试了试王瘸子的鼻息，呼了口气说，“他还有呼吸，并没有死。”
胖子咧着嘴说：“我听说人要是溺水了，想要让他苏醒过来，一般都要人工呼吸，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靠，这话可不能乱说。”墨连城别过头，语气坚定，“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给他进行人工呼吸的。”
我举着手电筒照了半天，诧异的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佩儿蹙起眉头：“有什么奇怪的？”
我说：“如果一个人沉在水里时间久了，就算他醒来了，也有可能淹死吧，毕竟在水里呆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还会活到现在呢？”
墨连城摸着头说：“也许这么长时间他一直被那怪东西托着，所以这才没事吧，如果他面朝天空，这样就不会喝到沙河里的水，自然窒息的情况也就不会一直存在了。”
我看了眼窗外，窗口已经被堵住了，那些怪物也不知道走了没有，此刻外面安静的有点反常，那东西真的会托着王瘸子吗？我觉得这个事情得等到王瘸子醒来才能知道了。
“不过这事真的很不可思议。”胖子说，“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在沙河里活这么久，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那些怪物并没有伤害他，这和我们之前见到的水怪并不一样，你们说这王瘸子会不会就是被它们救回来的。”
“我听说水里有些生物好像是可以救人的，比如海豚就有过救人的特例，之前我们开船的时候，那些怪物就是托着王瘸子跟着我们，看样子确实像把他送到我们身边，但是。”墨连城摸着头，顿了顿又说，“我记得这王瘸子就是被那东西拉下去的吧？”
“是不是那东西拉下去的还不清楚，也许是王瘸子撒网的时候没有站好掉下去了呢，王瘸子腿脚不好，一旦落入水中可能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说不定就是那东西救了他。”胖子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如果这东西害人的话，你们这边每年不知要有多少人丧生，但是事实呢，你们村以前常发生这事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村曾经确实淹死过不少人，但是有关这事还是头一遭，
胖子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矮个子趴在王瘸子身旁，观察了片刻之后，开始用双手按压王瘸子的胸口，王瘸子嘴里又吐出来不少黄色的河水，等了许久，王瘸子总算醒来了，他用萎靡不振的眼睛盯着我们，疑惑的问：“这是哪，我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墨连城激动的说：“醒了，醒了。”
小叔咳嗽了声，说：“这是一条船，你现在在船上，老王，还记得我吗？”
“傅，傅心明，我当然记得你。”王瘸子缓慢的坐起来，剧烈的喘息着，“我，我为什么会在船上？”
我问：“你难道不记得发生的一切了吗？”
王瘸子摸着头，痛苦的喃喃着：“我记得我好像撒到了一条很大的鱼，拉网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然后就是挣扎，再然后。”王瘸子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万分，全身都在发抖，“然后我就看到了几个诡异的水底怪物，它们想要抓住我。”
墨连城没头没脑的问：“那它们到底抓住了你没有？”
王瘸子惊恐的说：“起初没有抓我，我喝了很多的水，快要窒息的时候，觉得被那东西拽住了，很快就没了知觉。”
我忍不住问：“你难道真的在水里飘荡了这么久？”
“有大半天了吧。”王瘸子擦了擦额头的河水，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搭在了半截枯树上，随着河流飘飘荡荡，就这么耽误了很长时间，我游泳不行，又不敢独自游走，就等着别人来救我呢，谁知道喊了半天，也没人来，等到晚上的时候起了一股大风，我又掉进了河水里，然后醒来就在你们这了。”
“可能是地点不一样，这些水怪也不一样吧。”矮个子冷静的分析，“河里的水怪有吃的，不至于为了食物伤害人类，地底深处的就不一样了，它们都饿疯了，可能连同类都吃，随着时间的延续，也许它们都已经变异了。”
这点我深有同感，那些水怪太可怕了，完全和水里的不一样，我们上次差点死在那些水怪手里。
王瘸子看了眼周遭，虚弱的问：“为什么你们不开灯只打开了一个手电筒，你们不觉得这里很黑吗。”
“是挺黑的，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胖子沉声说，“刚才外面围了不少水怪，它们好像很喜欢光，一旦开了灯，它们就会拍打船舱，万一它们有什么危险，遭殃的可是我们。”
“怪不得。”王瘸子躺在地面上，揉着肚子问，“你们这里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要有吃的，我们也不会挨饿了。”墨连城叹了口气，扭过头看了半响，说，“要不我还是找找吧，兴许这船舱里藏的有什么吃的。”
墨连城转过身，走到了一旁，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王瘸子盯着墨连城看了半响，大概从他刚才那句话里听到了言外之意，疑惑的问：“这条船不是你们的吗？”
小叔咳嗽了声，正义凛然的说：“这船是我们从恶贼手里夺过来的。”
王瘸子一脸茫然：“恶贼？”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刚醒过来，还是好好修养吧。”小叔轻声劝说。
“还是回家修养的好。”王瘸子坐了起来，萎靡不振的说，“这大半夜的就别在河里待着了，我们回去吧。”
小叔面有难色：“现在外面起了一层雾，根本分不清方向，况且外面的水怪兴许还没离开，我们回不去的。”
王瘸子无力的说：“如果我没有出事，就肯定可以带你们回去，只是现在我实在没有这个精力。”
胖子感到非常惊讶：“没有方向你也能回去？”
王瘸子拍了拍胸口，说：“方向就在我心里，这种大雾我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每次我都能摸回去。”
“难道你在大雾天气里也出来过？”胖子感到更加惊讶了。
“出来过，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王瘸子苦笑，“我自从腿断了以后，就一直靠捕鱼为生，什么样的天气都出来，从未间断，可能是太过熟悉了，就算让我闭上眼，我也能划船摸回去。”
“高手啊。”墨连城突然伸着头冒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张饼，递给王瘸子，“来，王大叔，我找到了吃的。”
王瘸子咽了口吐沫，拽着那张干瘪的饼就往嘴里塞，看来是太饿了，三两下就把那张饼吃完了，又嚷嚷着要喝水，墨连城提着水桶过来，王瘸子一头栽进了水桶里，半天才抬起来，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如果躺在那，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有精神了。”王瘸子喘了口气，缓慢的站起身，打了个饱嗝，伸了伸懒腰，说，“太舒服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了。”
“你能带我们出去？”墨连城感到十分惊讶。
王瘸子拍了拍胸口：“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这外面说不定有什么怪东西。”胖子提醒，“我们还是暂时不要出去的好，只要能安然度过今晚，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这船上能有什么东西。”王瘸子不以为然，打量着船舱四周，“这也没啥动静啊，不会有什么吧。”
我问：“你以前在大雾天捕鱼，难道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吗，这沙河里可生活着不少怪鱼，也时常发生诡异的事情，这些年传闻可是非常多。”
王瘸子想了片刻，沉声说：“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曾经
也遇到过奇怪的事情，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严重。”
我又问：“那你今天在河底看到的那东西呢？”
王瘸子当即一哆嗦，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了，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恐慌，王瘸子忐忑的说：“那，那东西确实很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现在都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太过害怕看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