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端的是一个活典籍,便说道:“传说上古时代,黄帝与蚩尤因治国理念不同,先时,各治己土,后不知因何,可能是民人渐多,且民智已开,蚩尤这边的人便逃到黄帝,炎帝这边。于是蚩尤恼怒,便举兵来犯,初时,只是小打小闹,后来在涿鹿,双方一场大决战,那蚩尤巫术高超,且一把蚩尤魔剑,端的是神奇无比,上招风雨,下引洪水,尤其是蚩尤魂魔三招六式,专破人心魂,眼看黄帝百万雄兵,将要付之一朝。风后和黄帝,齐出,黄帝施出轩辕三式,定住天地,女妭使雨住风停,而风后急急施展神剑诀,才堪堪抵住蚩尤剑。而后动用困魔八阵法才将蚩尤擒获。

    嬴政听的入迷,他对上古的这些帝皇备加尊崇,一直以来为自己上古的祖先儿骄傲,内心时常萌生与光辉的祖先一比高下。而今时今日,这时刻恰好来临,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童年的悲惨,只是将高远的志向隐在心间。暗暗筹划一个震动三界的鸿功伟业。

    嬴政轻抚桌上的天命,心里一阵向往,若是自己生在那个时代,这把天命剑能否与上古神剑一决高下。

    嬴政抚剑沉吟。

    “即使上古神器,重临人间,落入敌手,寡人却也要会上一会,若天意恋我,我终必胜之。”心思间,剑心相通,那天命剑黑黑的剑身突然剑光盈殿,而堂外的一片远天,月光大胜,清空里突然电光峥嵘。

    嬴政站了起来,走向殿门,咸阳宫高高在上,天地就在脚下。纵有魑魅魍魉,我也欲斗上一斗,究竟谁才是天下真王。

    这却让蒙毅始料不及,本来他只是让秦王了解此事的重大,若是这两样上古至宝落去敌手,恐怕非是好事。这不料激起嬴政的好胜之心。

    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蒙毅有些苦恼,他斜乜了一眼李斯,只见李斯站在秦王背后,斜下处,一时间似乎陷入了沉思,可曾半点转头,似乎与己无关。

    “若是如此,恐对秦国大为不利,又得伤我大秦多少甲士”。过了很久,李斯打破了沉默。

    秦王点头,理智终究战胜情感,殿外没有什么风了,几个宫人,站在不远处,一队甲士执戈巡逻。

    几处长明龛,亮着温柔的光芒。

    秦王吩咐一边的任嚣,密切注意,各处动静,想来山雨欲来了。

    任嚣应了一声,便匆匆下殿,走下台阶,一个纵身,只见月光下一个黑影,仿佛月斑一样,几个闪烁,便不见身影,后面几个影子也跟随而去。疏忽而逝,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嬴政看了看夜空,回头看向蒙毅。

    “蒙毅拟旨,令平阳君暂领朝政,李斯为辅,寡人要出宫几日”

    蒙毅匆忙的在一个如令牌的竹简上写下,并加盖了王玺。

    “李斯领旨,”

    李斯赶忙躬身,“臣领旨”

    嬴政又掏出腰间一个玉佩,递给李斯。

    李斯定睛一看,甚为惶恐,这是王上天命卫的令牌凭信。

    这黑衣天命卫,是秦王自己的私人武装,它似乎不属于秦国,只属于秦王,每一个卫士都是老秦人,忠心更是不必说了,没人知道它准确的人数,更不知道它的战力。

    但在嫪毐的叛乱时,数千人攻击秦王时,其中不乏一些奇人异士。秦王却颜色自若,而他身边只有不到百人的黑衣天命卫,当时事出突然,咸阳卫戍还没反应过来,未及调度,当此之时,秦王依然镇静异常,想来秦王相信其实力可怕。

    而这天命卫的建立更是一个谜团,想来李斯来至秦国,就已经隐秘存在,只是现在天命卫已浮在水面,秦国高级官员都已知晓,多人已心存忌惮。

    “这,”李斯有点激动,但是却深有涵养功夫,表面依然冷凝肃然。

    这表示秦王将自己引为心腹。多少年来,他一直盼望着这一天,他拜过荀子为师,亦通晓诸子百家,在相术上也颇有研究,

    秦王也,智计深沉,从眼眸可知,志向高远,从宽广的额头可知。而可成事,从鼻翼可观。没有世族寒门成见,从下巴可知。

    曾几许时,他为了投珠何椟,遍踏七国之地,一睹诸王风采,各国的民情,地理,财富,法规,莫不一番揣测。当第一眼看到秦王,他便深深拜下,这是可以实现胸中抱负的王者,他傲然独立,这是成就千古伟业,开他人不敢的品质。他下尽决心,要成为一代辅相。

    而后他又研习法家,仿佛看到一个光明的前途,通往秦国的坦道。

    所谓法家,依法治国,官员,王上,只是维持法律遵行的保障,若是法行其中,各官具可垂拱而已。也可成就古贤王之治世理想

    而法学仿佛一个炼炉,国家若人身,炼成强大躯体,仿佛有上古大巫之毁天灭地的强横肉身。而法之严与宽,就似乎炉火之强与弱。

    李斯:“王上放心。”

    “交与客卿,寡人自是放心,只是这城下暗流,恐怕也在涌动。一点也不能大意,这黑衣玉牌,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说罢,嬴政看向咸阳殿下的,咸阳城。可这一切,不能挡住寡人之雄图伟略。

    “臣下领命,”

    “去罢,”

    “诺,”李斯恭敬的退下。

    ……

    “蒙毅,随寡人出宫”

    “现在?”蒙毅问道,嬴政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准备吧”

    清晨,一抹微光散在东方之时,两匹快马,从落下的吊桥一飞而出。

    正是初春时节,早上有一片很重的白雾,在朝阳的白光下,散出晶莹的光芒,绿色的麦苗沾满了露水,土路上的尘土不起,黑黑的贴在地面。

    两马两人,一个黑衣红色镶边长袍,头戴白巾,一个一袭青衣,两个人看上去精神无比,斗放着胸怀,呼吸这醇厚的乡野之气。一个个村落,落在身后,有时也会见到一队队青壮在一个头戴爵弁的千夫长的带领下,或是跑步,或是戟戈操练。杀声,号令声时而震天动地。

    人们都会侧目两个在道上奔驰而去的人,人气质尊贵,而胯下的马更让人心生羡慕。

    这两人正是嬴政和蒙毅。

    嬴政胯下“天云”,浑身如缎匹般纯黑,使得白色的鬃毛非常耀眼。

    说起此马,还颇有来历,几年前,嬴政还没亲政,时常跑出宫外,在北山的一个僻静地,结庐练剑,那时他的天命九式只炼到第五式,他苦思比划,却灵感枯竭,思绪皆无。

    嬴政有点闷闷,便腾身而起,跃入后山,那后山却是一片蛮荒,几百年无人踏至,只因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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