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另一侧,方才花若兰紫剑一化为四,攻至黑袍人身前三尺之处,黑袍人并无惊慌之色,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丝丝讥嘲,不见其有何动作,只是浑身气势一涨,三道剑影化作点点星光,渐渐消失,只留飞剑本体于身前停留不动。.花若兰这才知道,方才与杨天浩乃是其被戏耍一番,此人如此修为要想杀他们,乃是手到擒来。突然花若兰感觉自身与飞剑的神识联系若有若无,定睛看去,黑袍人正一把抓住飞剑,手臂表面冒出股股黑烟,一丝一丝朝着剑身缠绕而去,花若兰暗叫不好,连忙切断与飞剑的神识联系,却也是晚了一步,只觉神识收之不及,却如三千丈高峰的瀑布倾泻而出。小凡貌似瞧出端倪,立刻驱使木髓剑朝着黑袍人手臂斩去,黑袍人却视之不顾,轻视一笑,却不想,木髓剑一剑砍下,黑袍人吃痛之下,紧忙收回手臂,花若兰紫剑“咣当…”落地。再看花若兰脸色惨白,神识恍惚,神智不清,走火入魔一般抱头吃痛不止。

    黑袍人吃惊不已,不想如此一把不起眼的木剑竟能伤到自己,幸亏此人只是练气修为,要不然恐是要丢掉一只手臂,不由贪心大起,冷眼瞧向小凡,嘴角微微一翘,说道:“这把木剑实在不错,本尊收下了。”

    话音未落,小凡暗叫不好,先前被神秘女子定身前兆再度出现,小凡却也不迟疑,脑中灵光一现,瞬时自封法力,灵力回归丹田,神识拧成一股,朝着一个方向纵身突破,不料境界差距太大,虽是未被定身,但也相差仿佛,只觉头昏眼花,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坐倒在地。黑袍人曲指一弹,一颗黑色光点没入小凡眉心不见,小凡倒地昏迷,不知人事。

    花若兰仍是抱头缩成一团,对战场局势不管不顾,杨天浩虽是清醒,却身负重伤,无心恋战,见小凡被制,心生恐惧,浑身颤栗,竟开口求饶。

    黑袍对此举视若无睹,曲指微弹,两颗黑色光点纷纷没入二人眉心消失不见,二人皆昏死倒地不醒,后又掐指催动二鬼印记,得知二鬼追那小娃已在数十里之远。黑袍从怀中拿出一黑漆漆的布袋,往空中一抛,小凡等三人皆被吸入布袋之中,黑袍人也不迟疑,闪身追向柳堂方位。

    此时再看柳堂,左冲又突,二鬼寸步不让,紧跟其后,竟似不杀此人不罢休之势。

    柳堂心知凝丹修士神通如何,确定小凡三人支撑不了多久,故而先引二鬼远离黑袍人,再痛下杀手除之,到那时,方可有一丝希望逃脱黑袍人魔手,并非柳堂薄情寡义,在探得黑袍人修为之时,柳堂已在盘算逃脱之法,若是不走只会白白送了性命。柳堂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恐黑袍人已然赶来,便回身不前,青锋再次显现,先前量天尺之中数个法诀之中,有一个乃是大威能杀招,柳堂决定用此杀招即刻除去二鬼,再行逃脱。

    只见柳堂在身前虚空指指点点数次,每点一次,虚空微微波动一次,待其收手之时,虚空多出数个光点闪烁不定,仔细辨认一番,光点分布乃和柳堂丹田星网分布一般无二。而后光点略一模糊,于身前形成另一张星网,青锋于此星网中消失不见。柳堂缓缓将星网推送出去,星网离手渐渐变大,不多时变至数十丈之巨,二鬼被笼罩其中,星网一闪没入虚空不见。

    见此景,二鬼貌似有灵智一般,止足不动,东张西望,眼中流露一丝惶恐之色,正欲回身逃窜,却听柳堂说道:“现在想走,已经晚了,量天大阵,起~……!”

    只听四周虚空“噼噼啪啪”声不断,而后数道雷电由虚空霹雳而出,不多时密密麻麻形成巨网,将二鬼罩在当中。二鬼仰天一声咆哮“嗷~”,双目血光大盛,朝着电网一侧冲了过去,未待二鬼触碰电网,虚空之中数十把青锋显现而出,成合围之势将二鬼淹没,二鬼无处躲闪,背后鬃毛根根倒竖,挥舞尺许利爪抵挡青锋之刃。

    柳堂在侧见二鬼如此凶悍,一时竟未有胜算,便双手大开大合,一道又一道风刃朝着二鬼纷纷斩落。加之柳堂数个风刃相助,二鬼瞬时不敌,被多个风刃和青锋击中,惨叫不断。此刻远处传来黑袍人愤怒之声:“你敢……”

    闻声,柳堂心中一拧,暗叫:“来的如此好快,想必小凡等人已招毒手。”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手脚却是时刻不停,反而优胜三分,柳堂心中有数,若是现在罢手,黑袍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做个干净,也好在后续争斗中,少了点麻烦。

    待黑袍人身形渐渐清晰之时,柳堂已然收手,二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根从中间断为两节的拐杖,暗淡无光,如同凡物一般。黑袍人来至拐杖近前,一脸不甘与不舍之色,朝着柳堂咬牙切齿道:“小娃娃…你是真不想活了,本尊本无意痛下杀手,乃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将你等制服,交于那人便是,如今你非死不可。”

    一听此言,柳堂心思百转,不知何人欲要捉拿他们,又是为何缘由捉拿他们,便开口问道:“不知阁下为何人前来为难我等,可否告知啊?也好叫在下死的明白!还有,阁下是何人,我那几个同伴现今何在?”

    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娃娃,将死之人问这些有何意义,不如做个糊涂鬼可好。”

    话音刚落,黑袍人也不啰嗦,举手朝着柳堂便是一拳打出,随着此拳击出,一个黑黝黝的拳影朝着柳堂砸了过来,拳影本是一般大小,在虚空划过一道黑色轨迹之后,变至一人大小,且表面电弧缠绕,噼啪作响。

    眼看拳影近身一丈之内,柳堂御风之术施展而开,险险躲过一击,却见黑袍人并无异色,柳堂回首看去,拳影竟转变方向继续朝着自己砸了过来,柳堂心惊,这是何种法术,竟能锁定目标。看来此招只能硬扛。但柳堂心中有数,方才灭除二鬼所用法力甚多,恐当下量天尺中所剩法力不多,便开启灵力护罩,后又掐指念动法诀,量天尺幻化盾牌瞬时挡于身前,除此之外,柳堂也无其他防御手段,便同时放出数道风刃朝着黑袍人斩杀而去,柳堂不图风刃能够制敌,只求干扰黑袍人别再起杀招。

    黑袍人在侧呆立不动,乃是因为,在其攻击之前,便已施法束缚柳堂,却没能奏效。一见柳堂险险躲过一击,便施法改变拳影方向继续攻击柳堂。再见柳堂应付如此流畅,如此争斗经验,也是心生敬佩之意,数道风刃及身近前,黑袍人只开启一黑色护罩,轻松挡下。

    再见柳堂被拳影击中,盾牌连同本体一同被击飞出去,撞于数丈之外山壁之上,盾牌消失不见,灵力护罩寸寸破碎。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柳堂缓缓起身,擦去嘴角血迹,内视察看己身伤势并不严重,却是无奈一笑,只因内视之时,量天尺暗淡无光,如此征兆,应是法力耗尽。

    黑袍人闪身近前,微微一笑,讥讽说道:“小娃娃…方才杀我两只血鬼之时,可有考虑有眼下后果否?”

    柳堂也不答话,脸露痛苦之色,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黑袍人很是诧异,不由放出神识向柳堂扫去,这一扫之下,惊骇无比,“噔…噔…噔”后退数步,稳住身形。暗道:“这是……魔仙仙体?不对…”思虑于此,黑袍人不再迟疑,举手打出数拳,数个拳影就朝着柳堂激发而去。

    未听有何巨响,也未见有何异象,数个拳影被柳堂身体一吸而入,柳堂仍是痛苦表情,一动不动,黑袍人吃惊之下,又是数个法术攻打而去,风刃,火弹,雷珠,拳影不一而足。无一例外皆被柳堂身体吸纳。黑袍人不由得心生退意,长袖一拂,转身正欲离去之际,忽闻柳堂淡淡说道:“阁下这就想要离去?是不是也太过无礼了?”

    方才柳堂内视体内伤势之时,发现量天尺法力耗尽,却也不甘心就此受死,在无其他办法之时,柳堂想到了丹田内两道旋转纠缠一起的黑白光丝,故且一试,盼能否用其对敌,扭转当下危难局面。柳堂毫未犹豫,神识附着光丝之上,如同调用量天尺没法力一般,却是提取不动,两光相辅相成,相互依赖,故而猜想是否因其黑白缠绕于一起的缘故,想于此,不无耽搁,随即拉扯黑白光***分开二者,一试之下竟得以成功,被拉扯分开的黑白光丝分别朝着柳堂浑身各脉行转而去。柳堂只觉浑身剧痛难忍,如万刃削骨,有如身坠九幽阴火,识海一片空白,记不起自己何人,此时何时,此地何地,又如经历浩瀚苍穹无尽岁月,又觉是弹指一瞬。丹田之中显现黑白漩涡,交融旋转,一见之下,如直通九天之上,却又如深入九幽之下。就在此刻正是黑袍人近身之时,进黑袍人一番攻击之后,柳堂从内视中惊醒过来,便是黑袍人正欲离开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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