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聿:愿,用我佛前千百次叩首,换你今世的一次回眸!
禤先生,待我回眸时,你可还愿停留在伊始,盼我?在灯火阑珊处,等我?
———叶知秋:愿,须臾到不朽,一叶到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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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农历12月29日,那天薄雪飘渺。
墓园
皑皑的荒坪上,只见一座墓碑在雪中孤独央立,墓碑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积雪。
一抹纤长的的身影立于墓碑前,她怀里还抱着一束花,那是一束新鲜的海棠花!
在这冬寒之际,新鲜的花卉在不符节季的欲艳开放…实属难见!
叶知秋缓缓蹲下身来,单手拂去落在墓碑上的白雪,一张黑白色的四寸照片和一个描了金的名字入了她眼眸。
抚上墓碑上冰凉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笑容如初……
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俊雅如斯。
可落在她眼里,却是如这寒雪一般,冰冷噬心,无半点温度可言。
被冻得通红的手指,从照片上移到了照片下方的那个名字上。
三个字,这是三个刻进心、入了髓的字——简子臻。
子臻,我回来了!
原来,思念,已偏执到极致,入骨相思。
看了一眼自己另一只手抱着的那束海棠花。
她笑了,眼底牵出一抹缱绻不明的笑意。
手,临摹着那个名字,嘴,对着墓碑开言道“子臻,这花…很新鲜,对吗?”
回应的却是飒飒的风声,凄凄入耳。
同时,她的笑随着风袭来的冷冽,而凝固,缓缓地…慢慢地…一点点收起那抹笑。
放在墓碑上的那只手也颤颤收了回来,把怀里的那束海棠花,轻轻放在墓碑上。
雪依旧在飘摇,中长的黑发不知何时有了银白色,卡其色的风衣也沾了些许白色的点缀品。
被冻得发紫的唇,缓缓张开,音色缥缈,缱绻流长“生辰快乐,子臻。”
此刻,银装素裹,满天其华,轻轻飘散着,随风入了画。
————2011年6月的第一天,他走了!那一年他22岁,她20岁。
记得,那年,在苏州城的那厝大院里,简子臻和她坐在那棵繁茂的香樟树下——
在病魔的‘摧残’下,他消瘦好许……原本那一双温和有色的眸子,已变得黯淡无光。
他看着远方,握着她的手,神色恍惚,声线孱弱“小七,我要食言了。”
她没有接话,半响,她才闷“嗯”一声。
“我走后,小七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红了眼眶“嗯,你安心走吧,不必牵挂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走后,我就去法国进修……”
好一会,他没有说话,神色空洞目视着前方“小七,不画画了吗?”
叶知秋一愣,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笑着说“不画了。”
得到她的回答后,他没有再问什么,就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是他自生病以来,精神最好的一天,医生说他这是回光返照。
那天,他和她说了很多话。
他说了好多,好久…回忆总是难以遗忘的,一点一滴,嵌入心髓,经年不忘。
他说:这个世界很绚丽,小七记得出去看看…
他说:小七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他说:小七是一个偏执的女孩,可是人要学会放下执念,这样才能过得自在……
他说:我走后,小七要坚强,不要哭……
————
落日余晖,夕阳尽。
最后,在他,停止呼吸那一刻,她还是哭了——香樟树下,抱着他留着最后一丝余温的身体,失声痛哭,声嘶力竭。
子臻,不要忘了我!常来我梦中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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