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流风回来复命。.shung”江流风迈进玲珑阁议室。

    花江海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风儿从未有失手的时候。“风儿,先坐,来!”推杯茶过去,示意他坐下。

    “义父,微儿确实与燕青松在一处,但是看情形不是被挟持去的,微儿与他甚是投缘。另外,落虹剑还是没有下落。”

    “风儿,辛苦你了。不要管那臭小子了,他昨日来信了,我老了,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对了,怎么没把涟儿带回来?”

    江流风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果然是对他这一路情形了如指掌。他浅笑,眼中泛起隐隐的嘲讽。

    “风儿,小众还用的惯吗?”看他不言语,花江海转移了话题。

    “义父用的惯就好。”

    “风儿!为父也是担心你啊,路途凶险,万一遭遇什么不测,留一个备用的帮手更加保险啊。你要是用不惯就换掉吧。”花江海掸掸衣角轻描淡写。

    “若是义父用着更顺手,我怎敢夺人所爱,不如叫他回来?”

    “欸!我什么时候送出去的人要回来过?”

    看来没有挽回的余地,想留小众一条性命又推不走。罢了,义父向来不吝惜人命,留着吧。

    “那多谢义父,我留着用好了。”江流风起身作揖准备离开,既然花珞微已来信,想必大大小小的细节都已讲明。

    “风儿,以后不会了,他既是你的人,自然唯你命是从。涟儿真的自己走了?”

    “您不是更清楚吗?这不是您想要的吗?”江流风话语里带着不满。

    “你这个脾气呀!我怎会料到她小小一个姑娘家有如此傲骨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找到她一路保护她的,等她什么时候想回来玲珑阁都开着门呢,啊。”

    江流风开门出去了,他既是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对养育自己长大的人大发雷霆啊。

    “少爷!”小众一直在门外立着,一看江流风出来了,赶紧低头唤一声。

    “走吧,回琉璃阁。”

    “是,少爷!”小众松了一口气,小步紧跟着回去了。

    花江海深知江流风心中仁慈向来善恶分明,这些年来交给他的任务自然也都是些能助他在江湖上立足扬名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都让见不得光的人去做了。长此以往,风儿也有了名门正派具备的风骨和名声,却也学不会阴狠了。星落,我这么做,你不要怪我,此时虽然我受人钳制无法救你自由,但风儿还有希望啊。

    “洛川,给少爷再去信一封,看他能不能说动燕青松与我私下见一面。”

    “是!”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正是暗影洛川。

    “青鸢,你继续跟踪那几个与燕青松往来的官员,有任何情况随时报我!”

    屏风后转出一男子,鹰头面具遮脸,一身劲装干净利落。他对着花江海拱了拱手,跳窗而出。

    燕青松,你最好真的与朝中无任何来往,不然,星落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原谅你!

    花江海晃晃悠悠的踱到千机阁楼下,抬头望着方宇特别建造的三层小楼,禁不住打心眼儿里满意。虽说方宇的腿不能行走,但脑中的鬼点子还是很令人诧异的。

    当初还以为这小子一通大忽悠,没成想建成以后,小小楼中竟别有洞天,里面竟密密麻麻有序堆叠着十多年的情报。

    他打开轿梯的门进去,将右手边的按钮按下去,轿梯缓缓上升,直达二楼的静听阁。

    “阁主怎么过来了?”方宇转着轮椅到门口迎他,两条腿上搭着条薄毯。

    “方宇,近几日可有什么重要信息?”

    “还真有一个,正要整理完毕差人给您送去。这不,刚刚秋雨让流风少爷叫了去。呐,您直接看了吧。”方宇指一指桌上摆的几张纸。

    花江海拿起来,方看了一眼便眼带惊异地看看方宇。

    方宇正在桌边饮茶,料到他会吃惊便道:“确认过了,这次是寻了当年漏网的人亲自问出来的。而且大王爷那边提供的名单上也确有其人。”

    花江海再次神色凝重的看下去,寻了整整三年,终于寻到点有用的东西,星落你的自由指日可待了!

    “这个郦博友当真是郦道元之后?不会是谁捏造的吧?”

    “史料记载,郦道元在北魏孝昌年间被元微元悦等人借刀杀害,其弟弟及长子次子均遇害,但是其弟媳并未在遇害人之中。据传她娘家早早洞悉道元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殃及已怀胎六月的女儿,命人将其接回去了。后来因郦道元一家是被叛军所杀,朝廷还封了她一个诰命夫人。不过,郦家儿郎后来再不入朝为官,最大的官职就是郦博友的地方小吏,做的是编纂地方志的差事。前朝查到郦博友还是因为他喝醉炫耀自己家中有《水经注》,恰被有心之人听去,才开始摸出点线索。”

    “可是这十多年过去了,经万年那狗贼也不知死在何处了,能找知情的人也不容易啊。”

    “知"qg ren"不在少数,只不过隐姓埋名罢了,要花点儿功夫。”

    “对了,郦博友的妻子是谁家女儿?”花江海手指摩挲着桌上的宣纸。

    “郦博友的妻子死得比较早,其女六七岁时郦家悄悄办过一场丧事,将一个女人偷偷下葬而且无碑也并未葬入郦家祖园。经万年留下的调查中说郦博友的邻居后来证实,下葬的女子正是郦博友之妻,说是因这女子服毒自杀,郦家顾及家族门面才没有大操大办,留下的一个女儿由老管家夫妻二人带大。他妻子名字好像叫蓝娉婷,一直到他出事,全家遭屠,他的女儿失踪。去抓他女儿的那帮人回去后被大王爷全部除去无一活口。”方宇气定神闲好似这些信息早已印入脑海。

    花江海急速的在脑中搜寻晏南城蓝姓人家,好像晏奇渊的大夫人就是蓝家女儿。看来这能布下的棋子都让他布下了。“方宇啊,你这个脑袋啊,真是比三五个人的都好使。行,这些我知道了,你忙吧。”迈出门槛上了轿梯,缓缓下落。

    琉璃阁院内,缸中的莲含苞待发,木槿才刚冒出零星花苞。灼灼夏日,这院中竟无一株阑珊多彩的花草。朝阳越过院墙挤进院中,铺出一条窄窄的金黄小径,背影的石板地上跪着一个满脸懊悔书童装扮的少年,正是小众!

    “吱呀”一声,他面前的屋子开了门。

    “小众,你、这是做什么?”

    “少爷,小众犯下重错,请少爷责罚!”小众叩上一叩。

    “你先起来!快!你怎么不早叫我?腿都跪麻了吧?”江流风扶起他坐到石凳上,“小众,我既然留下来你,就既往不咎,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以后只管踏实跟着我!”

    “少爷,我我气跑了江涟小姐。”小众小声嘟囔着。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涟儿与我之间的误会跟你们没有关系,主要原因在我,别放在心上啊。”江流风拍拍他肩膀,涟儿不信的是他,又何必让下人也跟着惶惶。

    “阿覃呢?”

    “我去叫他!”小众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呵!真是个小孩子!江流风笑着摇摇头。

    “少爷!饭好了,在屋吃吧?”阿覃端着饭菜过来。

    “嗯。”江流风起身进屋。

    “少爷,小姐什么时候回来?”阿覃一边摆菜一边问。

    江流风夹菜的手一顿,方才出声:“她、还未玩够,得些时日。对了,之前她可曾对你讲过最想去何处?”

    “那倒是没有,小姐最喜欢这琉璃阁啊,最黏少爷啊。”

    “好,先去吃饭吧。吃完带我去见见秋雨。”

    是啊,她平日里最黏我,怎会一去不回头呢?

    “少爷”小众站在一旁面有戚戚焉。

    “小众,你也去吃饭啊。不用太担心,义父已经命人去找了,有人护着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小众低着头出去了。

    “阁主!”洛川现身花江海房中。

    “如何?”花江海放下手中书卷起身。

    “有兄弟在关外天山以北见过江涟小姐。她自往生宅出去之后,在相近的几个绿洲部族游历了一番。相信要不几日她就会入关。”

    江涟,记得她被风儿带回来的时间与晏南城郦家被屠的时间没错两日,何不一起查查她呢?风儿在千机阁为她做了一份档案,也许里面的内容根本不属实!

    “这样,洛川,你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去找。”花江海眯着眼睛看着庭前桂树。“找到她,接近她。走的时候去跟风儿言语一声,不要让他多想。”

    “是!那我下去交待手头事情了。”

    “去吧。”花江海摆摆手并未说明要洛川这么做的理由,他也只是大胆猜测而已。就算江涟与此无关,那也要用她将风儿逼上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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