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吧。.biquge”晏智渊看她看完,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真让自己挑啊?江涟摸着下巴思考,他老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送礼送对了事半功倍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无奈在脑中搜索了一圈,并无什么留存印象,真是对敌人不尊重呢。

    “王爷可否告知近两年都送了什么?”

    “阿醒,都送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去年是《群芳谱》,前年是端砚配王羲之的《兰亭序》。”

    “那……送上去是什么反应呢?”江涟仍不耻下问。

    晏智渊翻着眼珠想一下,“就展开看一眼,然后让人收走呗。还能有什么?”

    看来是不太满意那两件礼物,太文气了怎么适合一个王者呢?

    “依我看,就送那个黑瓷茶碗。”江涟胸有成竹。

    “为何?”晏智渊若有所思,这妮子有时候脑瓜子也算机灵。

    “宋朝瓷器盛行,多为青瓷或青白瓷系,色泽盈润,素白细密,洁净紧实,有冰肌玉骨之美誉。再加上利用油滴、兔毫、玳瑁等手法为瓷器增加冰裂断纹,以彰显瑕疵的自然过渡,已然让宋瓷成为山巅峰,不管是官家朝廷还是庶民百姓,家家都用得上。

    但这黑瓷是少之又少,至于这曜变之术的神秘自不必多说,况这天目茶碗在灯光照射下流光溢彩,人盯着看久了会仿若置身其中,这碗内叠叠相环的圆,一分二,二分三,三生万物,岂不是与宇宙万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献给主上,不是正合适吗?”江涟觉得这是自己这两世拍得最有文化的马屁,心中暗戳戳佩服自己呢。幸好前世自己是个贼,偶尔上网琢磨一下什么时候能对国宝下手。

    晏智渊歪着头盯着江涟,没看出来啊,这张嘴不仅仅只会啃人还能说会道呢。

    “江小姐厉害,我都觉得送这个无比合适。”阿醒简直对江涟刮目相看,一直以为就是个娇弱小姐受尽众人保护,没想到认真起来竟有这番独到的解读!

    “你也同意?”晏智渊面上有点儿不愿承认她说的有理。

    “同意同意,今年咱找来这个找对了,爷,就这个吧。”阿醒恨不得举双手赞成。

    “那行,包起来吧,晚上就带着它。”晏智渊轻描淡写一句。

    江涟微微一笑,作为一个现代追星的少女,为爱豆吹几句彩虹屁轻而易举,不用说面对着如此罕见的奇珍异宝了,一百个彩虹屁都不是问题。

    “哎,这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晏智渊看着她因为心中得意而微微扬起的下巴,语调生硬地泼她冷水。

    “你……”卸磨杀驴说自己是驴了,不行不行!江涟忍了忍,福福身子道:“好,您忙着。”

    晏智渊看着她匆匆的脚步,终于笑了出来。今天真是乖巧又配合,看着她只能暗中生气,他心中莫名就云过天晴了。

    “爷,包好了!”阿醒觉得三爷笑得莫名其妙,把人给轰走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看把他自个儿给乐的!

    “阿醒,你觉涟儿是不是在对我隐瞒自己其实的一面?”

    “啊?”您终于能意识到这个了!“有吗?我跟江小姐接触不多,感觉不到。不过江小姐眼光挺好,挑的东西都不差。”

    都不差?“那挑男人也不差?”

    “那怎么叫差呢?堂堂宁家的孙少爷,任凭走到哪里都不愁吃喝的,配江小姐正好。”阿醒没意识到自己有点儿过头,说得一脸兴起。

    晏智渊冷冷的视线落到他脸上,“我给你机会,重说一次!”

    阿醒感觉到万里冰封的冷意,心道:糟了!自己也忘形说过头了,连忙微笑着吹捧自家主子:“爷,要说眼光,阿醒见过的人里面数您的最好了,看什么都错不了。没人及得上您呢。”

    “快滚去忙去,有空去教教涟儿怎么整理收拾我的衣服之类的,慢慢交给她干。”

    “啊?您要是嫌我是一糙老爷们儿不够温柔,您就直说,我没您办个丫鬟不就完事了,怎么还把江小姐真当丫鬟使呢?”

    “不是,我还没确定,看今晚的情况吧,你有空就去教教她,以后事情多起来,这些小事就不用你来做了。去吧!”

    “哦。”

    方才说不惊艳是假的,她认真起来,嘴边的梨涡忽闪忽现,让他忍不住去看。

    唉!傻丫头啊!你能不能得刘父亲的默许在晏南城小试牛刀一番,就看今晚了。

    “江小姐!江小姐!”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江涟抬起头,哎哟!胳膊都枕麻了。“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嘟囔着起身去开门,记得回来之后自己在心里默骂晏智渊……骂着骂着睡着了?都怪那房顶上的大哥!

    “涟儿小姐!这是胡师傅,给您送衣服来了。”阿醒看她一脸迷离,将身后的人介绍给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送衣服的都来了,自己是睡了多久啊?

    “现在是未时一刻了。”

    “我去!那胡师傅快请进!”江涟脑子一下清醒了,晏智渊说未时三刻要进宫,她时间不多了,万一这衣服也是华贵无比,又要化妆又要盘头,没个丫鬟她得忙活好久啊。

    “小姐,这是王爷为您做的衣服,您先试一下,我在门外侯着。哪里穿着不合身我立刻给您改。”胡师傅从助手手中接过衣服呈上来。

    还用托盘呈着,真是讲究!江涟双手接过,“那有劳师傅,我就就去换。”

    关上门,喜滋滋的端进里间,三下五去二将身上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兴奋地抚摸着托盘里的衣服,这上面也绣了金线嗳,不会是跟晏智渊的配一套吧?

    拎着两个肩把衣服抖开,“靠!”看见衣服的第一眼只有这个字足以表达出她的狂躁。

    “晏智渊,你个王八蛋!”

    胡师傅听见屋里传出的叫声,哆嗦一下跟助手面面相觑,一阵胆战心惊。

    盛衣服的托盘被倒扣扔在地上。

    江涟颓废的系着腰带,怪不得连个头饰都没有,这特么是一件侍卫穿的衣服!

    金丝只绣了领子和袖口,跟他那一身颜色什么的确实是配了一套,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江涟跳上托盘,使劲跺两下,干嘛不早托生成个男人啊,又是男装男装,才脱下就戴面具,面具脱下又是男装,老天你是嫉妒我的容貌么?誓要我掩盖到底!

    还是怕老娘变成苏妲己祸国殃民啊?

    江涟发泄一通,头发散乱如鸡窝,照照镜子,自己真容就这么不能示人?说什么自由行走,不还是得扮着?

    看见脚边的托盘,她猛然想起来,门外还站着人呢!赶紧捡起来擦干净开门还给人去。

    “小姐,衣服合身吗?”胡师傅接过托盘含笑问道,刚才的动静他可是听得清楚。

    “合身,怎会不合身呢?您看,前后都合适呢。”江涟耐着性子转个圈圈。

    “那就好,小姐要盘什么头呢?是同王爷进宫吗?”

    “哟,师傅知道的挺多啊。”江涟来了兴趣,这做衣服的都知道这么多?

    “小姐才来府上不知道,王爷但凡是进宫穿的衣服均是由我们铺子做的,所以对他的衣服用途比较了解,小姐身上这绣的金线跟王爷身上的是一根的。”

    “哦。”江涟点点头,“那您会盘发吗?”虽然有点儿难以启齿,但是她真的没见过宫里都盘什么发合适啊。

    “今晚这种还是会的,毕竟要准备着,万一王爷有需要呢。”

    “那师傅请进来,帮我盘一下吧。”江涟侧身让过。

    “胡师傅请回吧,我来就好。”

    胡师傅回头,“王爷!”

    “嗯,有劳师傅!”

    “那告辞!”胡师傅带着助手走了。

    江涟见是晏智渊,神情有些沮丧,自己进屋去了。

    “你不抓紧时间,我们要迟了,快坐过来!”晏智渊跟进来直接站到梳妆台前。

    江涟迟疑的看着他,他会给别人盘发?,没搞错吧?

    “快点儿!”晏智渊看她一脸怀疑,只得过去将她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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