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府,江流风辞别章庆之回到自己的偏院,挥退丫鬟。.shung

    拿壶酒倚靠在床上,已经三天了,自己还是不敢相也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母亲会抛弃亲生孩子,却收养了两个还养的很好。

    唉!

    “咚咚咚”

    “什么事?”

    “江公子,燕前辈来了,说想过来看看公子,让我来请示一声。”门外小丫鬟说道。

    “请前辈过来吧。”

    “是。”

    燕前辈过来想必章庆之还会跟着来的,那应该也讲不了什么事情。

    江流风从床上起来,将酒壶放在不起眼的边柜上。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两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希望能冲淡一酒味。

    “流风?”

    听得是燕青松的声音,江流风赶紧去开门,“前辈快请!白姑娘请!”竟然没有章庆之!

    “在屋中做什么呢?也不多出去走动走动。”燕青松坐下。

    “没什么,人生地不熟的,还要拖着章先生,太麻烦了。”江流风为二人倒茶,“青阳公子怎么没一起过来?”

    “他有任务在身,都成闲逛的还怎么做事,是不是?”

    “前辈说得是。”

    燕青松斟酌一下,看屋中也无外人,低声道:“明日我要给你母亲去封信,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江流风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双手交错藏在桌下,他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的手在轻颤,“前辈,劳烦您替我传达一声,就说我都知道了。”

    ……

    燕青松殷切的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谁知就这一句。他不乐意了,两手一摊,拧眉问:“没了?”

    “没了。”

    “啪!”

    燕青松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将两个年轻人俱吓得一惊。

    “江流风,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这般小肚鸡肠!就算她没有养过你一天她也有怀胎十月的辛劳,何况她将你养至七八岁,是因为心疾不能再照顾你了才忍痛与你分离。你以为她这些年好过吗?你问问青阳和白灵,她独自一人在那悬崖顶上天天都是怎么过的!你……”

    “师傅……”白灵拉拉他,不要太激动啊。

    “别拉我,还没说完呢!”燕青松拂开白灵的手,继续指着江流风言辞激烈,“亏得是花老怪,惯得你这一身臭毛病,要是跟着我,早揍得改正了!我跟你说,现在是条件不允许,要是可以我早押着你去磕头认罪去了。啍!”

    江流风看他这般气愤,也是一副手足无措,“前辈,我不是您说的那个意思。您总得让我适应过来,让我心里承认有这个人的存在,那样我才能跟她更加亲近。您们都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是啊,师傅,咱们也不能逼太急了,她老人家也会理解的。”白灵也在一旁帮腔。

    “我……,我就是替她着急啊,灵儿,你也知道她硬撑这么些年一直因为有着盼望,眼瞅着这一天就近在眼前了,自己儿子倒退缩了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你想想,她是什么心情啊。”

    江流风面有愧色,“前辈,我知道,我也一样从期盼到失落到绝望,现在这个希望又出现了,你得给我时间把这团小火苗重新点燃,然后我才能带着满心期盼的那个自己去见同样期盼的她。前辈,我想她也不想看见我带着疏离去假装亲近,她看得出来的。”

    “江公子说得有道理啊。她老人家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母子连心呢。师傅,您千万别把一片好心用错了时间啊。”白灵听得出江流风话里的赤诚。

    “唉!我一个外人干着急有什么用?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燕青松颇为无奈,“灵儿,你留下,以后来照顾风儿。”

    “不用,前辈。我自己没问题的。”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的处境?天天被人盯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你放心,我给王爷打过招呼了,他也同意灵儿照顾你。”

    江流风讶然,“他竟然会同意?”

    “是师傅透了一点儿信息给他才换来的,江公子就不要推辞了。”白灵解释道。

    “什么信息这么重要?”

    “没什么,就是关于那个蓝姓女子的一点儿事,无关紧要的。”燕青松轻描淡写,他可不想让江流风知道太多与这个相关的。

    “那白姑娘留我这儿了,您怎么办呢?没人照顾您了呀?”

    江流风觉得被女子照顾还是有诸多不便之处,何况他与这白姑娘才见了几面,人来这儿给他当丫鬟会不会太委屈人家了?

    “公子放心,日常洒扫杂事我都做得很顺手的。”白灵以为他嫌弃自己不会做事。

    “哎呀,你个笨丫头,为师让你来是真的当丫鬟的吗?是为了让风儿做事方便,他脱不开身的时候可以让你去办,不至于太受限于人。你呀你呀!”燕青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数落白灵。

    白灵窘迫一笑,“知道了,师傅。”

    江流风心思一转,觉得这是个可用之法,“那委屈白姑娘了。”

    “对了,流风,上次秋茗居之事那个姓章的没起什么怀疑吧?”燕青松想起自己见识的那家爆火牛肉馆,觉得不是简单之人能做出来的,恰好又查到幕后老板正是章庆之。

    “目前我也未察觉出他有什么,只是他这人擅于深藏不露,还是谨慎点好。”

    “你有没有听他提过自己的来历?”

    “他的来历……”江流风沉吟片刻,将所知的信息在脑中过滤一下,“确实有效的信息几乎没有,他是由八王爷晏小北带来晏南城的,后献给晏奇渊。章庆之可以说是晏奇渊的主心骨,多数主意都是他拿的。”

    “你有没有听他提过一个牛肉馆?”

    “牛肉馆?您说的是城中最特别的那个?”江流风好像听人说过个奇特怪异的牛肉馆。

    “没错,就是那个实行会员制什么的,装修也独树一帜。老板就是章庆之。”

    “确定吗?”他还有副业?

    “确定。他心思缜密,风儿,灵儿,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灵儿,更要注意,你才来,少不了要被盯一段时间,千万谨言慎行。”

    “是,师傅。”白灵郑重回答。

    “青阳也差不多办完事回去了。我就不多坐了。有空你俩可以多去秋茗居坐坐,那儿安全。”

    “好,前辈慢走!”

    “行,别出来了。”

    燕青松刚出门就看见章庆之匆匆往这儿赶,低头抽出烟袋点上,仰脸吸着当没看见走,哼着小曲过去了。

    章庆之一看他人已出来,也顿住了脚步,晏奇渊这个蠢货!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些信息是有用的,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放了戒备,把人当心腹了。

    真是一滩烂泥,要不是好用早就弃了他!

    晏奇渊推开门便看到江涟又是对着梅花痴痴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爱极了梅花呢。

    听见响声,她回过神来睡眼惺忪的开口:“王爷有何吩咐?”

    “涟儿,你又刚刚睡醒?”

    “哦,有点儿困。”江涟答得口不对心,她哪是困啊,是生无可恋,脑中无任何内容,宕机了。

    晏智渊皱眉,她总这样下去可不行,整日不是睡觉就是发呆,长期不与人交流早晚要憋出事情来。

    “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从老大府里出来?”

    江涟本想直接回答不知道,一抬眼对上他满是笑意的晶亮眸子,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便转了话锋,“我认识的人吗?除了流风哥哥还能有谁?”

    “错!是燕青松老前辈,出来的时候还叼着烟锅唱着小曲呢,心情极好。”

    “燕伯伯?难不成他投奔了晏奇渊?”江涟眼中恢复几分神智,“你那个大哥可不是能大方到任一个无关人员随意进出自家大门的人哦。”

    “涟儿挺了解老大的嘛。燕青松年后不久就入了晏南城,还带了两个徒弟,经以前朝堂旧友引荐入了晏奇渊的麾下,现在是他的门客。不过,今天最稀奇的不是这些……”他故意停顿下来。

    “奥?”江涟挑眉,陪他玩一下好了。

    “他进去时带着一位女子,出来时却是独自一人。你说,那女子留给谁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晏奇渊呗。他都收那么多妾了,也不怕再多养一个。”江涟给自己倒杯茶。

    “不不不,据我的人说是留给了你的流风哥哥,燕青松亲自送上门去的,江公子欣然接受了。”

    晏智渊眼带戏谑的盯着她,他倒要看看她是何反应。

    “流风哥哥也不小了,身边是要有个体己的人了。”江涟语调平静。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既不能伴着他,当然得让别人来啊。”

    看她说得理直气壮,“那,我们等父亲的诏书下来,一起去看看你的流风哥哥啊?”

    “什么诏书?”

    “当然是赐婚喽。”他忍不住拉长尾音,心中有点儿激动呢。

    “赐婚?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为以后行事方便,你又能自如行走,还可以想去看谁就去看谁。”

    江涟犹豫了,这意味着要昭告天下了,“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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