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北看着江涟兀自落泪,一头雾水,不会是知道宁殊已经到了晏南城吧?

    应该不会,宁殊还特意交待了自己要保密,尤其是不要告诉姐姐。.biquge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三哥不在……,江流风在三王府中……,姐姐还提出要江流风陪自己回洛丘城,啧啧,没有丝毫头绪。

    “王爷,到了。”车夫粗浑的声音响起。

    “姐姐,下车了。”晏小北扶着江涟下了车。

    江涟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谢谢小北,我想静静,谁来找都替我拦住,好吗?”

    晏小北看着她无助的眼神,问题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等她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知道了。姐姐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收拾,直接过去?”

    江涟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抿嘴弯弯眼睛,“我自己过去就好,你忙你的吧。”

    “……好。”

    晏小北看着她怀里一直抱着件黄袍,印象中只有三哥有一件,之前几件事都出现过,但都没有伤害过与姐姐有关的人啊。就算是被她发现了,也不至于这般怒不可遏。

    “姐姐!”

    “怎么了?”江涟转身看他,“还有什么事?”

    晏小北摸摸鼻尖,指指黄袍,“这个不是三哥的吗?需要我送回去吗?”

    果然,除了晏智渊没有第二个人了。江涟低头冷笑一下,抽出来递过去,“劳烦小北了。”

    晏小北接过来,乖巧一笑,“姐姐去吧,晚饭时候我让人叫你。”

    江涟点点头,转身走了。

    回想之前的种种,江涟觉得自己像一个大笑话,还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了圈套之中。

    倒不是觉得清白有多重要,只是这一次又一次的连哄带骗,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扪心自问到底揉杂了什么情绪。

    在十花镇,他多次戏弄自己,从中离间宁殊和自己。虽然自己也借酒醉吃了他的豆腐,但这本质并不能相提并论。

    当她看见宁殊的桌上出现相同材质的料子时,心中并无什么埋怨,毕竟宁殊一直对自己很尊重,并无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很轻易就原谅了,觉得一定是他无心之失。

    哈……

    晏智渊右眼皮跳得厉害,一进府就直接到了酿花苑,寻了两个房间并未找到江涟。

    酉时一刻了,天都要黑了,能上哪儿去?

    “阿醒,喊一声!”

    “什么?”阿醒不相信的又问一遍。

    “喊一声,看看他们在哪儿呢。怎么一个丫鬟也看不到?这院里的丫鬟无事都在睡大觉吗?”

    “爷,江小姐不想要那么多人,嫌吵,打回到咱们院里四个,这院里就剩了两个,三层楼呢。”阿醒好意提醒他。

    “喊不喊?”晏智渊坐在石凳上瞪着他。

    阿醒皱皱眉,清清嗓子,正准备开腔,瞥见二楼红儿刚好从房间出来,“红儿!”

    “让你喊王妃,喊什么红儿!”晏智渊颇为不满。

    红儿听见声音,连忙蹬蹬下了楼梯,“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晏智渊一听声音,还真让阿醒喊出来了?

    “王妃呢?在楼上?”

    “王妃……,她不在府上。”红儿吞吞吐吐。

    不在府上?跟江流风一块出去了?“那江公子呢?来了没?”

    “江公子在楼上休息。”

    “哟?王妃哪儿去了?”晏智渊挑眉,她还单独行动呢。

    “王妃去北静王府了。”

    晏智渊起身,“都这会儿了,也该回来了。怎地还被扣下了?”

    “不是,王妃生气了,说要住在那儿。”

    “什么?!”晏智渊不觉提高音调,“她跟江流风吵架了?”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江流风听到声音从屋中出来。

    晏智渊抬头看他,“怎么回事啊?涟儿怎么到老八那儿去了?”

    江流风翻身飘落在地,“王爷,屋里细说。”

    晏智渊心中更加好奇,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涟儿知道下绕指柔的人是你了。”

    “啊?”晏智渊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又如何?我们都要成亲了。”

    江流风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女子的心思向来与男子不同,我怕她不是这样想的。”

    晏智渊拧眉,“她怎么知道是我的?”他记得很清楚那件衣服早叫阿醒处理掉了。

    “王爷不知道今日主上赐了东西来吗?其中就有一件女式衬袍,还有一张纸。”

    “父亲赏赐了东西来?”晏智渊抬头看向阿醒,“在宫中并未听他提及吧?”

    “没有,只是说皇长公主推迟了回北漠的日子,其他并未提及。”阿醒肯定回答,用午膳期间一直在谈论的是北漠风光,皇长公主还颇为感慨,说要参加完他二人的婚礼再回去。

    红儿将那张纸拿过来,递给晏智渊,“王爷,衣服王妃带走了。”

    晏智渊接过来,确认是父亲字迹无疑,“还有什么?”

    “一箱金银珠宝首饰,一箱是衣服和一些布匹。”红儿恭顺回答,她也想王妃赶紧回来。

    “带我去看!江兄先请自便!”

    江流风起身,“我也与王爷一起。”

    柴房?就扔在柴房了?“送来就抬到这里了?”

    “是涟儿让人抬过来,她暂时没想到合适的地方。”江流风开口,他怕丫鬟多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阿醒,掀开!”晏智渊后退一步。

    阿醒上前分别掀开,那箱金银首饰真是晃眼睛呢。

    晏智渊弯腰伸头也是一通扒,地上摊了两堆。

    红儿暗自诽腹:两人不成一家都说不过去,找东西简直是如出一辙。

    没有?晏智渊直起腰来,里面没有母亲生前最心爱却又舍不得戴的玛瑙耳环。可是晏奇渊母亲死后,他也搜了那女人的屋子,也没有发现。那只能在父亲那儿,黄袍都拿出来了,独独少了那对耳环。

    “三哥?江公子?”

    是小北的声音!

    晏智渊下巴点点地上的两摊东西,眼睛看着红儿,“你收拾一下。”转身走出屋子。

    “三哥!你怎么不出声呢?”晏小北正纳闷院里屋里怎么都没人应,看见他从柴房出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涟儿呢?”晏智渊一副找他要人的口气。

    “可别提了!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不?”晏小北将手上小包袱塞他怀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见姐姐跟江公子争吵,她情绪又很激动,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一副心神俱毁的样子拿泪眼望着我,一个劲儿的让我带她走。好嘛,带就带嘛,又不是没去过。

    一进院子,还没问一句话呢,就开始掉眼泪。最后把我赶出来给你送袍子来。你说说,三哥,要你你懵不懵?委屈不委屈?”晏小北添油加醋的倒一通苦水。

    “不委屈,枉你还口口声声叫姐姐呢,难过了找你使唤使唤怎么了?”晏智渊听不得别人埋怨她,心里不舒服。

    “那你还马上要跟他成亲了呢?她怎么不找你啊?”晏小北不服气顶回去,“对了,三哥,你下午去干嘛了?吵那么凶都没见你人影?

    “我、我去找大哥了。”晏智渊突然庆幸自己当时没在场,要是他在边上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场抓破脸。

    晏智渊摸摸自己的脸颊,估计她被气得不轻。

    “哎,我说,什么时候去接人?我府上可没有你府上这么严密的。哦,对了,过两天接吧,我出来时候姐姐还特意叮嘱,让我替她拦住寻她之人。等两天吧,省得她嫌我食言。”

    “为什么不见人?”

    “我的三哥哎,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我问为什么了吗?真是的,姐姐说她想静静。”

    “静静是谁?”晏智渊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他还从未听她提起过。

    江流风诧异的看一眼晏智渊,见他一脸认真,只好轻咳两声以便掩饰一下笑意。

    阿醒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家主子,爷竟然问静静是谁,出于什么心理啊?

    晏小北嫌弃的摇摇头,“走了,等两天之后再去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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