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曼听到铁辛年落水的消息,慌得连伞都没带就直接跑去了。.shung

    远远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她脚都软了,扒开人群,“年儿?年儿?”

    铁辛年正在跟大夫沟通怎么救人,听到有人唤自己,头也没回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世子爷,是夫人来了。”大夫轻声提醒。

    铁辛年这才回头,起身扶住晏晨曼,“母亲,您怎么过来了?也不打把伞,都淋湿了。”

    晏晨曼伸手抓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小江他昏过去了。珠儿,过来扶母亲回去。”铁辛年冲刚赶到的珠儿招手。

    “年儿,在这儿不行,太冷了,你也得换衣服。”晏晨曼坚持要他们回去。

    “夫人说得有道理,世子爷,这里确实不适合治疗。也许这位公子是被冻昏过去的,需要保暖才能醒转过来。”大夫也趁机补充。

    铁辛年迟疑一下,用毯子裹着江涟抱起来,“那走吧!”

    “年儿……,让他们来吧……”晏晨曼担心铁辛年的身体吃不消,一脸担忧的叫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上前来。

    “不用!我没事!母亲不用担心我。”铁辛年错开两人走在前面。

    晏晨曼无奈叹口气,挥手叫两人退下了,急急忙忙跟上去了。

    “这是……怎么了?!”铁西见铁辛年抱着一个人进来,一脸疑惑的上前关切询问。

    “小江落水了!”铁辛年一阵风似的过去了。

    落水?铁西立在一旁看着几人先后掠过自己,都是一脸心焦火燎的。呵!看来这个人真的不简单啊。

    “大夫,快!”铁辛年将人带毯子一起放到床上,转身就去拉大夫。

    “年儿,让珠儿给小江把湿衣服换了,你也回去把衣服换了。”晏晨曼凑上去,吩咐着珠儿。

    “那不用,我来帮她换,珠儿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我们都在这里换。”铁辛年想到江涟的身份要被识破,不假思索的否决了珠儿换衣的提议。

    晏晨曼好像看出了点儿什么,她凑近自己的儿子,低声问道:“你确定要自己来换?不方便吧?”

    铁辛年略微惊诧的看一眼母亲,“……您都知道了?”

    “快去换吧,你也不想让她一直拖着吧?我会注意的。”晏晨曼示意他放心,一切由她。

    铁辛年定定的看一眼床上的人,垂着头出去了。

    晏晨曼让珠儿找了套衣服过来,然后将屋中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

    “咳、咳、”江涟觉得喉头发痒,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吐了一口水出来。

    晏晨曼正在回想江涟背后的图案,耳边听得床上之人出了声音,扭头看过去,正好与江涟的眼神撞在一起。

    两人均是一愣,江涟扫了一眼屋中只有她一个,脑袋发懵:是什么情况?这怎么是皇长公主一个人在场?

    晏晨曼率先反应过来,“醒了?要不要叫大夫进来?”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让夫人担心了。世子爷怎么样了?”江涟撑着坐起身来。

    “他没事,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过来。”晏晨曼坐到床边,“委屈你了。”

    哈?

    江涟脑中嗡地一声,试探的问了一句,“是您……给我换的衣服?”

    晏晨曼微笑着点头,“年儿要自己来,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他又不放心别人。”

    “多谢皇长公主!”江涟低眉顺眼的道谢,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处可去的悲凉。

    “诶?不是叫姑姑的吗?”

    江涟抬眸看她,眼中水光流动,终是又垂了头下去,恹恹出声:“想必您有所不知,我已是晏南城逃犯……”

    “我自然是不知,可我也不管晏南城的事啊,这里是北漠。你就放宽心住着,我去看看年儿好了没有,啊。”晏晨曼心知此时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拍拍江涟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江涟提溜着心脏小心翼翼呼出了一口气,滑进被子中躺好。如今既已被晏晨曼知道,也该给晏智渊去信一封了。

    只是这山高路远,不知小铁他们平日里都用什么法子跟晏济生通信,路上有没有被劫的隐患。

    “小江?”

    门外有人唤道,但听起来不是铁辛年。

    江涟装死,不做声。

    “小江!还没醒过来吗?怎么没有大夫来看?快去请!”

    江涟听出来是铁西的声音,这个深藏不露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寻着味儿来了?

    “是谁啊?进来吧。”她摁着嗓子装出柔弱的声音。

    这厚衣服被褪去了,脖子无处可藏,怕是会被看出端倪。她把被子提到下巴处,掩住没有喉结的事实,他总不能动自己。

    “小江,我听他们说你落水了,现在怎么样?”铁西快步走到床前,一脸伪善的关切。

    江涟藏在被子里的一只手抓紧了被子,“我没事,因为河水有冰才昏过去的,多谢大少爷关心!”

    “那就好,我还以为有歹人陷害致使你和年弟落水呢。”铁西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

    “哈哈……,说来惭愧,我偏要与年少爷比滑沙谁厉害,自己又一脚踩空撞上了他……,然后就双双落水……”江涟语调里带着难为情。

    铁西也温和一笑,“年弟滑沙在我们北漠可是一等一的,厉害着呢。打小我就没见过他冲到水里过。这可是破天荒头第一回呢,小江兄弟,你可是真厉害!”

    “啊哈哈……”江涟干笑两声,“听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年弟打小就优秀,骑马射箭都是顶尖的。就这一落水一事,终于能让这些同龄之人有嘲笑他的由头了。”

    江涟无声笑笑,目前看来铁西并不是处处针对铁辛年母子,反倒是晏晨曼一直在咄咄逼人。

    这太令人看不透了。

    “小江!你好了没?”铁辛年好不容易摆脱母亲的追问,关上门转身愣了一愣,“大哥也在啊。”

    “哦,既然年弟过来了,那你们聊。”铁西起身,路过铁辛年的时候顿住脚步,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年弟与小江的感情真好,让我这个兄长都有些羡慕呢。”

    铁辛年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定定看向铁西,“大哥说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与他人同日而语。”

    “嗯。”铁西与他擦肩而过。

    待铁西关上门离开之后,江涟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母亲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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