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沈玥就看出Allen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她剧烈地挣扎,终于从他怀中挣脱,重重摔到地上。

    沈玥忍着疼痛,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起,可还没跑出阁楼,就被Allen从后面拦腰抱住。

    “你别想跑!”Allen使了劲,将她一寸一寸地往屋里拖。

    沈玥在绝望崩溃的边缘,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曲。

    她很快意识到:屋里还有其他人!

    而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这里的,就只有Freddy!

    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沈玥扯着喉咙冲楼下大喊:“Freddy!救我!”

    Allen试图捂住她的嘴,却被沈玥一口咬破了手指。

    咸腥的铁锈味在她的唇齿间蔓延,沈玥无暇顾及,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楼下的Freddy身上。

    “Freddy!我在阁楼上!Freddy!快帮我报警!”

    钢琴声戛然而止。

    很显然,Freddy听见了她的呼救。

    但与此同时,她也被Allen拉到了阁楼中央,铁链的一头就在她的脚边。

    “不要再吵了!”Allen逐渐失去了耐心。他一抬手,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他将近1米9的身高,身材几乎是她的两倍,力气自不必说。

    沈玥的脸被他扇得痛麻木,口腔里的铁锈味似乎又变浓了一些。

    她的脑袋发晕,眼前直冒金星,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而趁着这个机会,Allen迅速地给她套上了脚镣。

    “终于……”他看着她脚上的枷锁,露出一个得意到变态的笑,“我终于得到你了。”

    “Shen,你不会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的手抚上沈玥的肩膀。

    饶是隔着厚厚的布料,沈玥也能够感受到他冰冷湿滑的指尖——犹如一条吐着信子不断靠近的毒蛇。

    她打了一个寒颤,皮肤表层冒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滚开!”她甩开他的手,往旁边躲了躲。

    她每走一步,长长的铁链就会跟地板发生碰撞,发出“哐哐”的声响。

    “没关系。”Allen这会儿也不急着追她。

    他依旧站在原地,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爸爸。”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Allen脸色骤然一变,原本的笑容荡然无存。

    “谁让你上来的?!”他厉声问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在房间好好练琴吗?你是不是又想挨打?”

    “不是的,爸爸。”Freddy的声音里充满了胆怯,“是……有人在敲门。”

    Allen顿了顿,而后回头对沈玥说:“我要下去处理点事情,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他爬下楼梯,将阁楼的门关上。

    那仅有的一丝丝微弱的光,也随之被隔绝在了外头。

    沈玥处在一个绝对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因而其他的感官就被无限倍的放大。

    她听见Allen在吼Freddy:“滚回你的房间里去!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出来!”

    她还听见Freddy小声地抽泣:“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请你不要惩罚我!”

    但Allen仍旧骂骂咧咧:“对不起?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不要出房间!不要出房间!你敢不听我的话,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Freddy哭得更加大声了:“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爸爸!”

    他的哭声凄厉而绝望,让沈玥的心尖都忍不住跟着颤抖。

    今天她所见到的Allen,几乎颠覆了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全部认知。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上司,在工作上对她严厉,但私底下又关怀备至。

    对待Freddy,他永远是细致又有耐心的,从来没有一次曾像这样粗暴地骂过。

    倏地,沈玥想起Freddy这一段时间的不对劲,以及上一次的离家出走——

    她不禁发抖。

    他竟一直都在虐待Freddy!

    这个禽兽!

    父子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Allen的怒吼,以及Freddy的抽泣,也都很快平息。

    Allen似乎开了门。

    因为她又听见了另外的人的声音。

    可惜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没过一会儿,楼下的说话声越来越大。

    “沈玥!沈玥!”

    吐字清晰的华文传到沈玥的耳中。

    是陆晨!

    是陆晨来救她了!

    沈玥喜极而泣,趴伏着用力捶打地面,努力引起他们的注意。

    “陆晨!我在这里!三楼的阁楼上!快来救我!”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最后停在了阁楼下方。

    “谁在里头?”一个陌生的男人用英文问。

    Allen慌张地回答:“是我的妻子。”

    沈玥立刻换成英文朝着楼下喊:“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是被他绑架的!求求你,快救我出去!”

    陌生男人的语气严厉了些:“把阁楼的门打开!”

    “她真的是我的妻子,只不过跟我闹了矛盾,所以故意撒谎骗你们……”Allen狡辩道,“不信你们可以问我的儿子!”

    “Freddy!Freddy!过来!”Allen大声叫道。

    “警官,我妹妹被他关在阁楼里,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这都已经是虐待了吧?”相比起Allen的惊慌失措,陆晨要显得镇定许多,“请你把阁楼的门打开,放我妹妹出来!”

    警察也命令道:“开门!”

    Allen索性耍赖:“我没有钥匙。”

    警察问:“钥匙呢?”

    “不知道掉哪里了。”Allen把自己周身的口袋全都掏出来给他们看,“刚才还在的。”

    陆晨一把将他推开:“滚!”

    而后爬上楼梯,用自己的胳膊肘,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并不牢靠的阁楼木门。

    “玥玥,你坚持一下,我来救你了!”他隔着门板,对沈玥说。

    沈玥抬手抹一把脸上的眼泪,哽咽着回应:“嗯!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们需要这个吗?”被Allen唤出来的Freddy出现在了阁楼之下。

    他当着众人的面摊开自己的手掌。

    一把钥匙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Allen的瞳孔骤缩,面容变得狰狞。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把钥匙?!”他瞪着Freddy,表情格外的恐怖。

    Freddy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警察及时握住Freddy的手腕,将钥匙从他的掌心里抠出来。

    “谢谢你,孩子。”警察冲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随即把钥匙递到陆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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