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我们不知道啊!那人也没说是谁啊!”

    “既然不知道的话,就上衙门再说!”

    “不不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那人有提过一个欢姐!”

    林母这话一出,秦欢就笑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欢姐的称谓。

    即使在林家馆里,如曹大娘他们都是叫她二东家,她是想着她和秦卓武本来就是村里出来的,又都没有管理人的经验,便没想让曹大娘他们改口叫名字。

    省得和他们关系太近了,有些事情反而不好管教,因此,别说叫欢姐,便是叫她秦欢的也没有啊!

    “好啊!果然是贼喊抓贼!”秦奶奶一下跳了起来,好像终于事了,捉到了秦欢的把柄一样,兴奋极了。

    秦欢面色淡淡的看着秦奶奶,平静的说:“果真将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啊!福玉你也能耐,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为敌,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只希望你以后在承受我的怒火时,不要后悔才好!”

    秦欢真不怕福玉。

    一直不主动与福玉为难,是她性格使然,毕竟她自在孤儿院长大,出了社会,背后没点倚仗,又没能耐,为人处事自然以和为贵。

    再者,她和福玉没有利益冲突,根本就不用斗得你死我活,她想和福玉和好并不是怕她,就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人和事上面。

    想对付福玉实在太容易了,直接断了她和肃亲王可能的联系,她便蹦不起来了,而那种事情要阻拦,何止是容易两字可以形容。

    只是秦欢觉得没必要,她不应该高高在上的去决定其他女人的一生,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容不得她仁慈了,她必须要插手福玉的婚事了。

    秦欢放狠话,福玉倒没有无视,反而斗志满满的对峙,“你倒是厉害,和你男人一唱一合的对付我!”

    秦欢轻蔑的看着福玉,“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做了一个梦就说我会害你,为此先发制人再三与我为敌,既然你都做了初一,那就怪不得我做十五了,我们以后走着瞧!”

    “你好命,嫁了一个男人中了举,脑袋瓜子也灵活,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抢先把你们做的坏事先抖落出来了,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福玉一顿抢白又让林家的人指认,见没见过她,认不认识她。

    早先秦欢就已经发现,林家对福玉陌生,他们以前显然没有联系。

    林家不敢瞎攀扯,不认识福玉就老老实实的说不认识,甚至还问秦欢是不是就是欢姐,还说让她帮着求情。

    秦欢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大方的走了出来问林家人。

    “和你们联系的人是男是女,身高如何,长相如何?”

    秦欢问话,林家人都望着林母。

    显然林家这里是由着林母来联系的。

    林母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那么高,但没他那么好看,普普通通的长相,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林母一手指了秦卓文。

    秦卓文的身高并没有什么特殊,村里不少汉子和他差不多高矮。

    林母的话说出来,秦家人下意识的想起了春生,因为春生否认了和福玉的关系,这一趟来都没有来。

    但春生长得比秦卓文略高一点,性格阴沉的原因,也不属于丢在人群中见不着的那种。

    秦欢料想接头的人也不是春生,她便没有多问,但家里其他人有问,得到的答案果然和秦欢想的一样。

    “就没有一点别的特征?比如说脸上哪有颗痣,有块斑,又或者走路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穿着打扮各个方面?”秦卓武不死心的追问。

    林母不是一个厉害的人,哪里能注意到这些。

    她慌乱的摇头,想了又想的丢了一句,“他手指甲很脏算吗?”

    秦卓武恨不得捏死林母才好。

    手指甲脏算什么特征,像他们村里的男人,十个男人拖出来九个是这样,还有一个是不学无术不干活不下地的懒汉。

    就说他以前,也没干净到哪里去,还是跟着秦欢开始做生意后,才懂得收拾自己,那些话秦欢说了一回,他便记住了。

    现在是秦欢和福玉各执一词,互相指责对方,但都没有办法将对方咬死。

    秦爷爷对这样一个结局很头大,但同时又有点庆幸,幸好这次的人命跟他们家没有关系。

    他让秦卓文把林家人押送去衙门,又对秦欢和福玉说:“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也不去追问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反正问也问不出来,但就这一次,再有下一次的话,你们这样的孙女我也要不起了,到时候请村长做见证,直接逐出去,也免得将来拖累一大家子!”

    秦欢已经嫁人了,她现在是沈家人,逐不逐出秦家,其实意义不大,反倒是对福玉有影响,毕竟她没有说人家。

    “老头子!”秦奶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急急忙忙要为福玉求情。

    秦爷爷一个冷眼看去,对着秦奶奶没好气的说:“这次的事情,是没一个结果,但祸是谁闹出来的,别真当我们心里没数!”

    秦欢到底占了些优势的。

    别说沈郁先将阴谋揭露了,就说秦欢现在是沈家的人,秦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况且这次被打击最惨的就是秦家馆,也就是秦欢的生意。

    福玉不依,“爷爷,这不公平!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他们空口白牙的诬蔑我!”

    “怎么就诬蔑你,不见着来诬蔑我?而且你算什么东西,人家宁可毁了日进斗金的生意也要来诬蔑你,你好大的脸!”

    秦爷爷这是气话,说得不留情面。

    福玉听了这话是什么心理,秦欢管不着,但她心里却是舒服的。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一次家里拿福玉没办法,她也不能钉死福玉,但福玉也没讨好,在家人心中的形象一跌再跌。

    闹到这步田地,秦欢都不知道该说福玉是聪明还是蠢!

    林家人和宋老板的后续,秦欢没有理,听说一个没逃的被打了几十板子又关了牢房,但秦欢一点都不怜悯。

    如果不是他们有害人的心思,也不会招来这样的苦果。

    况且她现在也没有闲情管这些。

    虽然衙门的结果公开了,但秦家馆的生意还是受到了影响。

    再次开业的第一天,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秦卓武愁得恨不得冲回村里再打福玉一顿,但也知道打她也无济于事。

    秦卓武找到秦欢商量,“你说这事怎么办?”

    秦欢其实也没什么办法,牛不喝水总不至于强按头。

    秦家馆的口味是好,但那些人更惜命啊!

    便是知道这次出事跟秦家馆没关系,但他们总觉得这寓意不好,便不肯上门了,而且镇子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几天镇上的人就都知道了,一个两个说来了会沾晦气,别人便也都这么想了。

    这时候沈郁和秦卓文的面子都不好使了,比起普通的百姓,那些书生更怕沾这样的晦气。

    他们考不好,考不中,不会想自己学业不精,总会从别的方面想原因,书生哪肯沾这样的晦气。

    “做几天促销试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关了门再想别的办法。”秦欢也有点泄气。

    她觉得秦家馆是救不起来了,主要这时代的人迷信,别说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谁家有重病之人,别人都轻易不上门,就怕沾了晦气。

    “我再想想办法!”秦卓武低垂首,一副被打击倒了的样子。

    秦欢想了想说:“哥哥别气馁,我们能从摆摊做到开饭馆,就证明我们兄妹有实力,大不了重头再来!下一次我们直接把店开到县里去!”

    秦卓武不肯放弃,想了各种招,就这么坚持了半个月,每天虽然有几桌,但一桌赚不了几个银钱,而且镇上的流言也一直没有散。

    不说饭馆吃死了人,只说有人死在饭馆晦气。

    秦欢和秦卓武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控制流言,这种话题才能持续半个月之久,是谁他们心里也有数,但是却拿源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个月后,秦家馆终于关了门,秦卓武和秦欢这一次不说亏得血本无归,但也相差不远了。

    事后店铺转租出去难不说,房东听说了这事,也来闹了一场,还想让秦卓武赔钱,秦卓武自不肯同意,最后房东把房子收回去了。

    秦卓武没办法,房租没要回来,还赔了装修,这下秦卓武是真的被打击倒了,回了村里后,更是各种流言四起,秦卓武一下就病倒了。

    秦卓武一倒,张二娘便疯了,见天里追着福玉破口大骂,张二娘那张嘴,就没几个人顶得住,福玉的名声一落千丈,整个村里人都知道福玉暗中害得家中兄弟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这事不管秦奶奶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为谁也不会相信这事是秦欢做的手脚,秦欢又不是傻子,自己害自己。

    张二娘在家里闹了几天,秦卓武的病好了,但精神头没有恢复,她又闹到了沈家来,不依不饶的对秦欢要求。

    “我不管,你哥这事是你闹出来的,你要负责解决,不然你把亏了的钱还给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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