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伏低身子:“请皇上还老臣一个清白!这些都是他们妄谈,臣从未做过这一些事情。区区几名黄口的话,又怎么能信?”
皇上沉吟,他的目光显得深沉,根本不透他心中作何想。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皇上依旧想要保下李侯爷的话,那么他们所做的几乎无用。
苏浅羽不想功亏一篑,轻轻地向李大人丢了一个眼色,李大人不惯于此,待见到这后,忙开口继续:
“皇上,这事情并不臣信口雌黄,而是臣自那名生口中得知。他原是风将军的幕僚,可是风将军因为不顺从李侯爷,于是建议他上战场,之后以莫须有,凭空生出来的罪名治了他的罪,如今成了士兵,无法归来呢。”
口说无凭,李大人说生也来了,可以当面对质。但是这时候,李侯爷却不愿意:“皇上,老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皇上明察,他们随意找人前来,还请皇上为臣作主。”
“是否是真有其事,还是栽赃,朕自有定夺。”皇上令人将生带进。
等到生进来的时候,苏浅羽和德妃的心一跳,其余人不出来,可是她们两个人是明白的,那是顾瑾毅。
顾瑾毅确有生的模样,这时候说话,也是压轻了声音,显得文弱而不失刚硬。
“草民王怀文见过皇上,”顾瑾毅声音带着些恐慌,似是第一次面圣而心有惶惶。皇上令起抬头,待见到那种并不似顾瑾毅的面庞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见到这个叫做王怀文的人会令他想起顾瑾毅。“平身吧!”他淡淡地说道,“将军他是自请上的战场,如何说是为李侯爷所设计,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s11();
“是!”王怀文垂首应道。
他细细地说起来,李侯爷先是用激将之法,令将军上了战场,后面到了和西望正面交锋的时候,李侯爷故意不支援,最后反而诬陷将军并不尽全力,致使军败。
随后摘了他的乌纱帽,被败为小兵。
竟有这样的事情,皇上脸色难,“朕曾记得奏章当中可不是这样写的。”他目光森严地望着李侯爷。
李侯爷此时额头不住地滴落汗珠,使得他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不敢被人瞧见,只得深深地垂首。
他心中紧张是因为这是事实。将军多次在朝堂上顶撞他,终于趁着战争的时候将他送走,同时让他没有好下场,一切都是天高皇上远,无人敢有意见,可是居然会被人告到皇上的面前。
“李爱卿!”皇上加重了语气,“当时奏章还是你所,你那时候气势磅礴,写着将军是一个怕死的,没有真才实学的人,爱卿当时真的没有私心吗?”
李侯爷极力的争辩:“皇上,臣是真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细微如蚊,甚至就连不远处的苏浅羽都不曾听见。
可是她能够感觉到李侯
“他有今天!”心中吐出了一口恶气。想着之前李婉媛和李婉珊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李家的背景,因为李侯爷的爵位,又如何能做到?
后面的皇上久久才吐出一个字,可是说出来的话气势如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若没有私心的话,又怎么会这般害怕?”
语气不容置疑,李侯爷忙磕头不止:“皇上,臣不敢撒谎,他们联合一气,想置臣于死地,他们都是一伙的。”
苏浅羽心下一惊,难道被这个李侯爷瞧出了端倪?被他认了出来?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抓成一团。
是他们的疏忽,不该让顾瑾毅涉险,若是出事的话,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听得李侯爷的指控,德妃和李大人不约而同地下跪:“皇上,臣不敢撒谎!”德妃更是泪眼琏琏,“皇上,臣妾从未出宫,更和李大人不深交,如何能够抗瀣一气,和他一起诬陷侯爷?”
说至此时,德妃更是难过得咳嗽不止,头晕眼花,眩然欲倒。
摇摇欲坠的身子像是风中的将落的叶子,皇上见后心生爱惜,忙令细雨将她扶起,坐下,地面上冰凉。
至于李侯爷,皇上则明显冷淡许多:“侯爷,今日之事情,牵牵连连,侯爷若是不能为自己洗脱罪名,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朕也无法顾念你是皇亲,犯错了一样的要治罪。”
李侯爷面色惨白,之前的事情是假的,可是风不语在侧死咬着不放,最后李大人所说的话是真的,李大人公正,从不偏向任何人,皇上信了他的话,又如何肯相信自己的。s11();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实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的差池?使得他现在走上了绝路?
他紧张地直磕头,却无法再为自己说上一句话,直到最后,是皇上并无任何私情的话语:“李侯爷诬陷他人,即刻打入大牢!”
苏浅羽高高地站在德妃的身边,望着满脸绝望的李侯爷暗自冷笑:“终于自食恶果,诬陷忠臣,一手遮天,还妄图坐上更高位,来,你是没有机会了。”
李侯爷不甘心,一直冲着皇上叫了起来,请求皇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皇上背转过身,没有理会。
德妃听得心慌,抚着心口请求皇上让她回去歇息。
皇上此时却少了刚刚的关切,转而变得些许的冷淡,让她们下去。
与她一同离开的苏浅感觉皇上的目光当中带着凌厉,带着杀气。
她虽是疑惑,可是不敢对视,神情如常地陪着德妃离开。
等到外面的热风一吹,吹出来一身闷汗。两个人在路上谁也没有吭声,一直持续到回到殿中。等到了大殿,才一关上门,德妃才紧抓住她的手。
“我刚刚差点晕了过去!”
她此时犹自不安地走来走去,同时问起皇上是否会怀疑顾瑾毅所假扮的王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