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之后,宫琉澈令云霜说起温凯修所送的礼物的意图。.biquge
对此,云霜一时之间怔住了,她没有料到,她并不是向江月吟解释,反而是向宫琉澈,一时结舌。
在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诸般的理由,她想告诉江月吟,温凯修不过是一时兴起,他依旧在意的是他的江山,而不是这一座隐居在尘世之外的小房子。
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是当着皇上,还有王爷王妃的面,云霜只得实话实说。
“西望皇上倾心于郡主,希望能和她一起比翼双飞。”跪在地上,云霜说得咬牙切齿,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压抑过后的平静。
这一点,宫琉澈并未听出来,反而心情畅快地对江月吟说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朕一早便好,既然他已经做出如此明显的暗示,江大人可得有回音啊。”
“是。”江月吟恭敬地应道。
“东浩的女子嫁给西望的皇上,必然是有身份选贵,方能显示出我们东浩的诚意。温凯修竟有此诚意,我们也不应该遮遮掩掩的,这件事情尽早得有结果。”
苏浅羽听得宫琉澈所言有一丝紧张,她原答应不强迫江月吟,所以她立刻接口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这感情之事须得慢慢来。如今他们两人能情妾意,在一起,只是早晚的。”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说宫琉澈恨不得江月吟即刻嫁入西望,可不得她点头,也不好强迫。s11();
几人难得欢聚一堂,说起如今土豆的播种量,灾区的粮食紧张问题已经得到缓解,全国各地的百姓们得以解决温饱,不再像之前那样过得艰苦。
对于苏浅羽和江月吟行事,宫琉澈大为赞赏。
在开心之余,苏浅羽想着这土豆也是偶然当中才发觉,也许以后可将更多的精力都关注在新的种植之物身上,不论是西望还是东浩,都是大有裨益。
毕竟如今的菜式太过单调。
夜深了,宴席才结束。江月吟令人将其收拾好之后,却见到一旁的云霜正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未吭声,脸上恭敬如初。
“你回去歇息吧。”江月吟声音当中不带任何感情。
这一个晚上,对于云霜来说,煎熬不亚于独自面对蛮姑,可蛮姑毕竟心思简单,一心放在湘琴公主的身上,但是眼前的江月吟却不是蛮姑。
这一个晚上敲山震虎。云霜的头一直深深地低垂着,就连勃颈酸痛也恍然未觉。
听闻江月吟所言,云霜扑通一声再次跪在苏浅羽江月吟的面前:“郡主,”她仰头时泪流满面,扯着江月吟的袖子说道,“郡主,你原谅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月吟轻轻地将袖子抽回,转身说道:“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你又何罪之有?”
江月吟微微地屈身,在云霜疑惑不解的时候,将她扶了起来。
亮堂堂的灯笼撤下,两人站在门口,暗淡的烛光,难以瞧出江月吟此刻的神情,却听她的声音冷清有如此时银霜一般的月光。
“今日皇上忘记提及,你能以一己之力,让公主和蛮姑心甘情愿离开,也是大功一件。她们两人在东浩,难有敌手,此事皇上说要嘉奖你。”
如今天色不早,唤过一旁的丫鬟,两个人便跨出门槛,独留下云霜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面,她的面色半是悔恨,半是尴尬。
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皇上会亲自前来,回想之前皇上所言,不是一般身份之人便能够嫁给温凯修,须得像江月吟这样,既有身份又有地位,甚至还在朝堂上有一官半职。
可是她呢,不过是一个奴婢。皇上所言,已然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
她如今只能够紧紧依附江月吟,才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这一个晚上,她依旧失眠,可云霜却知道这一次不会再有蛮姑出现,她真希望那一日死在蛮姑的剑下,就不会有今日之烦恼。
之后的两天,虽然她在尽力弥补,可是江月吟却像往昔一般淡淡然,瞧不出她的心思,悔恨当中带着焦急,焦急里边又带着不安,不出两天,云霜病倒了。
原先服侍她的小奴婢倒是尽心尽力的,这几天还请来医师为她病,心情郁结,再加上如今的病体,更加令她心灰意懒。s11();
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愿吭声,倒是一旁的小婢女将她的症状告诉医师,才得以开方子,替病人前去抓药。
几副药下来,她的精神渐渐地好转,能够下床,能够不时地来到院中晒晒太阳。
这一排小屋子都是府中的奴婢们所住。
原先她们偷偷摸摸,在云霜病倒了之后,她们则聚集在不远处,嘻嘻哈哈,偶尔大笑,她们口中隐约传来的便是“自作自受,忘恩负义,罪有应得”这样的字眼。
不细听,云霜也知道她们这是在嘲讽自己。
太阳热辣的,那明晃晃的光芒似乎都在嘲笑她。她又如何会如太阳一般地高高地挂在苍穹顶上,她不过是众人脚下的泥尘,想踩便能踩上一脚。
不顾小婢女的劝阻,她挣扎着回去,紧闭上大门。
在正厅里面,苏浅羽细细地削着一个苹果,那皮一圈一圈地剥落下来,动作如此熟练,可却令一旁的江月吟心惊胆战。
果皮自苏浅羽手中垂落下来的时候,她才长舒一口气。
“削皮这样的小事就让下人做,便是瞧你这一把锋利的刀在手中转悠的。”
苏浅羽微微一笑,她早已经习惯。
此刻扬了扬手中的果皮,并没有自苹果上面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