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觅意差点吐血,挨了云安安那一巴掌都没红的眼睛,此时红得像是要滴血。

    该疼的人分明是她!

    云安安这个贱人到底给家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她才是一直陪着他身边的女人,可他眼中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

    “没什么力,感觉软绵绵的。”大概是身体还没好的缘故,云安安感觉刚才那一巴掌甩出去,都没什么力气。

    颜觅意:“……”你他妈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再说一次??

    霍司擎薄唇微勾,缓声问她:“需不需要我代劳?”

    “家主!”颜觅意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得快跟墙壁一个色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有朋友情分,我和您相处的时间比云安安还……”

    “朋友?”闻言霍司擎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的自我感觉倒是良好。”

    颜觅意气急,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这家医院的保安可真是负责,逮着我就是一顿思想品德教育,跟上学的时候被老秃驴训没什么两样了……”

    苏酥便往里走边嘀咕,可话未说完,就看见站在病床前的颜觅意,眼神不知为何滞了一下。

    她并不认识颜觅意,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她。

    可看到颜觅意的第一眼,苏酥就觉得十分眼熟。

    云安安察觉到苏酥的情绪有一瞬的波动,见她一直盯着颜觅意看,不由问道:“酥酥,怎么了?”

    “没……”苏酥摇摇头,盯着颜觅意的脸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颜觅意脸色一变,立即转过脸去,借着散乱的发丝试图挡住自己的脸。

    但脸挡得住,她那身极有特色的复古长裙就挡不住了。

    而且因为她那么一转,反而让苏酥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裙子。

    “是你!”苏酥突然灵光一闪,指着颜觅意就说:“那天我拿避孕药去做鉴定的时候,在电梯前不小心和她撞了,虽然没看见脸,但这身衣服我记得很清楚。”

    避孕药。

    云安安红唇微抿,垂落在被子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这三个字就如同梗在她心口的一根刺,不去想的时候只是在那,并不疼。

    但每当提及,还是会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不容忽视。

    异样的情绪在云安安脸上只浮现了两秒不到,很快就被她极好地掩饰了下去。

    却还是被霍司擎敏锐地捕捉到了。

    云安安看起来脸色平静,实则心情已经彻底乱了。

    苏酥拿避孕药去做鉴定的时候,怎么会偏就那么巧,和颜觅意撞上了?

    她正疑惑间,苏酥就已经推了推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逼逼开来了。

    “安安,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霍司擎给你喝的避孕药里,一开始是没问题的。”苏酥趴在云安安耳边,压低声音:“但是被这个女人给掉包了,所以就有问题了?”

    刚说完,苏酥就挥了下手,“害,我也是随口瞎说的,再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云安安心口微动,苏酥的猜测也是她心中所想的。

    只是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也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比如……

    然而不等云安安细想下去,霍司擎忽而开口,声线哑得发沉:“我给安安喝的避孕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安安一怔,细眉不由得轻蹙了下,心底不知怎的生出了些不妙的预感。

    苏酥对霍司擎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先云安安一步反问了回去:“安安被程焕绑架住院那次,不是你拿来避孕药让安安服用的吗?现在装什么不知情?”

    话音刚落,病房内的氛围便陡然沉凝了下去。

    霍司擎冷峻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漆黑的眸仿佛酝酿着风暴的海平面。

    但随着他朝云安安每走近一步,自他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气息瞬间便愈发清晰,将她层层包裹。

    逃无可逃。

    “胥七,清场。”

    随着他的命令落下,一道隐匿在暗处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视野中。

    不到一分钟,病房内就只剩下云安安和霍司擎两个人了。

    云安安只觉得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冷意拂过颈部,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没敢去看霍司擎。

    从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云安安就隐约有种感觉,那瓶被拿去鉴定的避孕药多半是被颜觅意替换过的。

    而他之所以会那么问,是因为他从一开始拿给她的药,并不是避孕药——

    云安安顿时就慌了。

    更慌的还在后头,霍司擎已经走到她面前,双臂撑在她身侧,略微倾身,便将娇小的她禁锢在了这方狭窄的空间内。

    云安安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慌措地抬眸,便正好与他幽深如潭的狭眸对上,内里蕴藏的暗光,让她有些心惊。

    “阿,阿擎……”

    “解释。”霍司擎嗓音微沉,面上却瞧不出深浅来。

    可越是如此,就越让人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安安小乔的鼻尖都快碰上他西装的衣襟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顶着他眼神施加的压力小声说:

    “我那次住院之前,去过一趟8号帮景宝取东西,当时我没想到你也在主卧,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

    霍司擎薄唇微抿,从喉间溢出一声“嗯”。

    当时他只当那是一场梦,毕竟若不是梦,云安安又怎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在“梦里”,他自可不必压抑对她的想念与欲望,每一次在她身上的掠夺,都格外深切。

    “后来我住院,你来看我的时候不由分说就让我喝药,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以为你拿给我喝的是避孕药。”云安安摸了摸手腕,“而且你当时的态度……”

    “就差没把“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听完云安安的解释,霍司擎略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如何都没想到他担心她会再次感染,而催促她尽快服下隔断药的举动。

    站在云安安当时的角度而言,竟成了逼迫她服下避孕药的无情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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