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身后的工作人员听言,连忙跑上前去为韩子安松绑。
方起看着这一幕,没有动作。
刘胖子趁着手下给韩子安松绑的空闲,目光阴冷地盯着方起,沉声道:“方起,你这次犯了大错!竟然把韩子安和他的四个伙伴打成重伤!我绝不会轻饶你,你就等着学校的处罚下来吧!”
方起也是目光冰冷,指了指地上仍在昏迷中的罗乐,说道:“是韩子安打伤罗乐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御。你如此颠倒黑白、罔顾事实,难道就不怕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原本坐在地上的蒙婉儿也挣扎着站起身,站在方起的旁边,愤怒道:“刘副教官,明明就是韩子安动手在先!而且,你没看到韩子安手上的装备明显不属于演练物资的范畴内吗?孰是孰非,显然再清楚不过!”
刘胖子脸色有些变化,正巧韩子安也被放了下来。他心中一咬牙,摆手说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救人要紧,我先把韩子安等人送到附属医院,这里的情况日后我定要查清楚!!”
话还没说完,刘胖子就带着韩子安和他的四个狗腿子消失在远处,迅捷的速度与其肥硕的身子压根不成正比。
郭危云静静地看了眼刘胖子消失的背影,来到方起身前,没有说话,等待方起的解释。
方起看了眼地上的罗乐,叹息一声,说道:“教官,先把罗乐等人送到医院去吧。关于这件事,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郭危云点头,一挥手,跟随他的其余新生上前,把罗乐等人抬到担架上,开始往山谷外走去。
方起与郭危云并肩而行,脸色平静,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极为坚定的冷芒。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地图和显示器,交到郭危云的手中,说道:“这是我从韩子安的身上搜出来的,也正是有了这两样东西,韩子安才能在这次演练中处于主动位置。”
郭危云只是简单看了眼地图和显示器,便收了起来,只是从他握紧的拳头和隐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沉吟少许,他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与韩子安之间的过节我最清楚不过。只是,这一次的韩子安做的太过了。
就算他是韩氏集团的少爷,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方起沉默,他听出了郭危云话语里的偏袒之意。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缓缓摇头道:“这是我和韩子安之间的事,教官能够相信我说的话我已经很感激了。其余的,我自己解决就好。”
韩氏集团的能量太大,就算是他想起来也会感到心头沉重,他不想把郭危云也拉进来。
郭危云脚步一顿,双眼直勾勾望着方起。
下一刻,他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方起肩膀上,双眼中的坚定不可磨灭,道:“方起,你是我带的新生,你出了事情与我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你不必多说,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
方起张张嘴,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递给了郭危云一个感激的眼神。
从他使用超级加倍对付韩子安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与整个韩氏集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以说,现在的他也是感到迷茫。
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就算是拥有超级加倍的能力,他也有种力所不及的无力感。
郭危云能够在这种时候替自己出头,他默默地将这份情意记在心中。
郭危云望着方起的双眼,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独自往前走去。
…………
京大附属医院,某件急救病房外。
站着两名40岁左右的中年夫妇。男的身穿名贵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脸威严,此时正眉头紧皱、目光沉抑。女的姿态雍容、风韵犹存,此时正拿着手帕抹眼泪。
而在夫妇的不远处,站着几十号身穿黑色西服的精英人士。此时,所有人都双手环在腹处,头颅低下,无人敢说一句话。
除此之外,此地再无任何一人,往日人流不息的医院竟然出奇的安静。
中年夫妇,正是韩子安的父母,也是韩氏集团权柄最大的人之一。
“我的儿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档子事!!”韩子安的生母一边抽泣,一边埋怨道。
“好了!你不要再吵了!!”韩子安的父亲韩威栋怒吼道。
韩母直接跳脚,指着韩威栋的鼻子尖声骂道:“我说几句话怎么了!啊!怎么了!!儿子伤成这样,我关心有错吗?啊!!”
“你有本事,别对着我发火,赶紧去把伤害安儿的凶手给我找出来!!我要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韩威栋一挥衣袖,不理会韩母的吵闹,将目光对准十米开外人群中的刘胖子。
刘胖子战战兢兢,头几乎要埋到脖子里,额头上冷汗直冒,只感觉无数根银针扎在自己身上一般,让他备受煎熬。
“刘勇!”韩威栋突然开口。
刘胖子肥硕的身体被吓得一颤,连忙抬头赔笑道:“哎~韩总您有什么吩咐?”
韩威栋目光深沉,平静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胖子连忙将韩子安与方起之间的矛盾说出,完了还添油加醋,将方起描绘成一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
韩威栋听完,右手紧握成拳,喃喃自语道:“好你个方起,竟然敢将韩氏集团的继承人伤成这样……你真当我韩氏集团不存在么……”
…………
方起与郭危云乘坐专车离开燕山山脉,回到京大之后,就与郭危云告别。只是,郭危云离开时候的背影,有些匆匆。
方起眼里的感激依存,他知道,郭危云这是忙着替自己摆平这件事情去了。
虽然这件事情是韩子安一手挑起的,但谁让韩子安身为韩氏集团的公子哥。而他方起,顶多只能算是京大的一名普通学子而已。
两者的差距,就像是王子和布衣农民的区别。
方起坐在自己的s9驾驶位上,目光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一路上,他也在思考韩氏集团会如何报复自己。但是在信息极度缺乏的情况下,他也不能推断出韩氏集团会有什么疯狂的报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