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程紫兮过世已经半年。
自从他得知是程紫兮为他捐肾的那一刻起他一直不敢过来见她,他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无法面对自己。
莫天澜拿着一把黄色桔梗来到西山墓园。
他将桔梗放在墓碑上面,望着墓碑上那笑靥如花的女子,一阵刺痛密密麻麻的爬满他的心口。
这半年来他过的很不好。
几乎整晚整晚的失眠,每一次梦中都能梦见她鲜血淋淋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她。
程紫兮,就像是他的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魔。
脑袋又开始痛起来,这半年来他不断的折磨自己,只想把带给程紫兮的伤痛加诸在自己身上,连医生都说他再这样下去非是猝死不可。
可他乐意。
“兮儿,等我,再过段时间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就过去陪你。”s11();
莫天澜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时他听到轱辘轱辘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去他见到了轮椅上的莫梓桦。
半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相顾无言。
这一次,依然如此。
莫梓桦的手中拿着一捧白色菊花,他驱动轮椅走到墓碑面前,将菊花放在台子上,轻声说:“小兮,我来你了。”
莫天澜双手斜插在口袋里偏头了莫梓桦一眼:“支持你的那几个人已经变卖了手中的股份,你还要撑多久?”
四个月前,莫梓桦架空了莫振海的权利自己成为实际控权人,仅仅一个月,莫氏的股权大幅度缩水,全部被莫天澜收入囊中。
莫梓桦抬手拂去程紫兮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小兮喜欢安静。”
莫天澜最后了一眼程紫兮的照片,转身离开墓地。
晚上,莫天澜带张梦溪回莫家吃饭。
饭桌上,杨惠说道:“天澜,你跟梦溪在一起也那么久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像你那些阿姨们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张梦溪紧张的向莫天澜。
半年来每次她想与他同床共枕,莫天澜都以她需要把身体养好为由推脱,甚至连她一眼都是那样的厌恶,她一度怀疑莫天澜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是他偶尔露出来的温情又不像是察觉的样子。
闹鬼事件不再,然而她快被莫天澜的若即若离给折磨的疯了。
就在她以为莫天澜会拒绝时,只听他说:“我正有这个打算。”
苦尽甘来,张梦溪激动的差点落泪。
倒是莫梓桦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夜晚,洗完澡的张梦溪穿着一身睡衣进入卧室。
即便她百般压抑内心激动,却还是泄露了情绪:“天澜,已经很晚了,我们休息好么?”
她伸手要帮莫天澜解扣子,莫天澜忽然站起来,“我去洗个澡就来。”
张梦溪几乎醉倒在他的话中。
“啪。”卧室灯灭。
张梦溪的身上压上一个人,没有任何前奏,直奔主题。
张梦溪疼的哼唧一声:“天澜,你怎么那么粗鲁?”
回答她的却是疾风骤雨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