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此刻的柳佳人，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自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她苦苦哀求，忍着膝盖擦伤的痛，无助地看向杜兰馨。
再一步，只要再往前一步，母亲就会彻底与她阴阳两隔……
“你犯错，妈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当初没有教好你！”杜兰馨戚戚哀哀地哭诉，“以后你10;149950614724738一个人好好生活，妈替你下去给方家赔罪……”
杜兰馨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赔罪那番话，是她故意说给柳佳人听的，目的是让柳佳人长记性，永远不要再做出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
而事实上，她真正想要轻生的原因，是她不想再用病恹恹的身体拖累柳佳人了。
她的心脏病十有**会反复，而且每次手术，都要支付高昂的手术费！
以前她们娘俩好歹还有方家帮衬，可现在，重担全都落在了女儿一个人的身上，杜兰馨不愿看她受苦，更不愿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而使柳佳人走上欠债还钱的不归路。
“妈，我们不欠方家的！这里面有误会！”柳佳人想解释，可又没办法三两语说清楚，于是只好悻悻垂眸，声音清冷道，“我现在只有您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您不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是啊，家破人亡，人尽诛之，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宇森拿着手机，将情况如实汇报给陆衍。末了，还拍了一段小视频发了过去。
办公室里，陆衍停打开小视频，霎时间，嘈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画面里，柳佳人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衫随风摇曳，而她目光聚焦的地方，是一个摇摇欲坠的中年女人。
“真是一出闹剧。”陆衍低声自语，尔后关掉小视频。
紧接着，白宇森又发来一条信息。
——陆总，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衍顿了顿，脑海中回响起小视频里柳佳人和母亲的对白。
“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生活，妈替你下去给方家赔罪……”
给方家赔罪？
这么蹩脚的理由，恐怕也只有柳佳人这种单线条的傻瓜会相信了。
“闹剧”现场，白宇森的手机铃声响起，见来电显示是陆衍，他连忙接了起来。
“戴上蓝牙耳机，一会儿你直接复述我说的话就好。”
“没问题。”白宇森取出蓝牙耳机别在耳朵上，趁着安保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从容淡定地向杜兰馨走了过去。
他表面虽然冷静，实际上，心里早就开始七上八下了。
要知道，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哪怕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酿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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