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压根儿就没仔细看条款里的内容。
反正不管里面写的是什么，最后都会被陆衍打回去，想到这儿，柳佳人不禁扬起笑容。
“你笑什么？”
见柳佳人无端端地笑了起来，张景辰颇有些不满。
合韵为了巩固这次合作，不惜让出利益，在合同里添加了一些对寰球影视有利的内容。现在柳佳人笑得这么开心，莫不是被他们低三下四的讨好举动给戳到x点了？
“我开心，为什么不能笑？张总管的有点儿太宽了吧。”
“早晚有你哭的时候！”张景辰翻了个白眼，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在胸腔中蠢蠢欲动，“等合作敲定以后，子恒就可以凭着这个项目升职加薪了。而你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柳佳人站起来，毫不胆怯地直视着张景辰，“如你所见，陆衍现在和我走得很近，我想你不会不清楚，我的态度在这次合作中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她并不想将自己的优势过早地曝露在张景辰的面前，只是这个小三实在是太猖狂了！
柳佳人自认是个好脾气，可真遇到这种憋屈的事，女人与生俱来的感性还是不可抑制地占据了上风。
“我就知道，你想利用陆衍来打压我们。“张景辰一语道破她的意图，旋即扬起一抹嘲笑，”不过柳佳人，你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陆衍那种男人可不是你这种货色利用的起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异想天开的嘴脸吧！“
“张景辰，话不要说的太满。陆衍对我的情感，只有我最清楚，你不知道，方子恒那个混蛋更不会知道。“柳佳人的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中渗透出少有的阴鸷，”利用也好，哄骗也罢，总之我一定会抓牢陆衍这个筹码，让你和方子恒永无翻身之日！“
话落，柳佳人注意到张景辰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这样利用陆衍，就不怕他对你恨之入骨？”张景辰唇边含笑，目光中隐隐透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们下地狱，即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所不惜！”
柳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但面对方子恒，她的仁慈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恨。
“柳佳人，你的野心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身后倏然传来的冷漠声音，让柳佳人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
她缓缓转身，目光迎上陆衍森冷视线的一刹那，心脏瞬间落入谷底……
刚才她说的那番话，他肯定全都听见了！
怪不得张景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在看她的笑话……
“不是的，我……”柳佳人支支吾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
她说的那席话本就是发自真心，现在突然让她圆过去，怎么可能？
“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筹码。”陆衍望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么短的时间里编不出像样的借口，对么？”陆衍弯腰，俊美绝伦的脸贴近柳佳人，“算来算去，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柳佳人，你还真是勇气可嘉。”
张景辰在旁边看着好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个柳佳人，刚才还在10;149950614724738那儿耀武扬威呢，现在就成了陆衍脚下的一只蚂蚁，简直大快人心！
被戳穿目的的柳佳人矗在原地，从头到脚都在发冷。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苦苦哀求，还是坦白从宽，亦或是落荒而逃……
“出去。”半晌，陆衍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响起。
柳佳人默不作声，依着陆衍的旨意埋头缓缓向外走去。
看来，他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我不是说你。”谁知，陆衍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说她？
那是……
“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意识到陆衍说的人是自己，张景辰立刻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很快，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柳佳人和陆衍两个人了。
“把我当猴子一样耍的感觉，一定很爽吧？”陆衍来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柳佳人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见状，陆衍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我以为你喜欢我。”
“……”
“然而你却利用我对你的喜欢，把我当成对付方子恒的工具。”
“……”
“我对你很失望。”
一直缄口不的柳佳人，终于在陆衍说完这句话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勇敢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没错，我是利用了你。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没本事呢？”她的笑容苍凉而又绝望，“我想搞垮方子恒，一天都不想等，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你了！”
事已至此，编纂再多的借口也是徒劳。
柳佳人一字一句地道出真相，殊不知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对陆衍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
“我欣赏你的坦诚。”陆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过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太残忍了吗？”
“不觉得。”柳佳人微微扬眉，“我早说过，咱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柳佳人，别太过分！”陆衍攥紧拳头，胸口团着一团怒火。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二次见识到女人的残酷无情。
第一次，是源自雷沁儿的下落不明。
“过分？”柳佳人声音轻佻，“不要光说我，你呢，你不是也一样？心里明明装着别的女人，还来招惹我。比起我的利用，你的**又高尚到哪儿去了？”
柳佳人的厉声反问，将陆衍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击溃。
“既然我们都不高尚，又何必装模作样？”陆衍的墨色瞳仁中似乎瞬间倾泻出灼热的火焰，他倏然起身，大步向柳佳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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