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称赞，让柳佳人的脸不禁一红。“得了吧，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她关掉郑宝蓝的朋友圈，“不过你确实把我拍的挺好看的，谢啦。”“客气什么？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天天都可以拍你。”郑宝蓝灿烂一笑，旋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就这样，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竟在员工食堂坐到了一点。“嗡——嗡——嗡——”忽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柳佳人低头一看，发现来电人竟然是陆衍。而屏幕上的那串名字，刚好被对面的郑宝蓝瞧了去。“哇，你有陆总的电话号码？”郑宝蓝的瞳孔倏然一亮！“嗯……我在总经办工作，所以存了他的号码，纯属工作需要。”柳佳人下意识地解释起来。在公司里，她只当陆衍是她的上司。和他划清界限，不仅是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更是为了守住那支离破碎的自尊心……“你先接电话，接完再说！”郑宝蓝打了嗝，端着汤碗，把已经放冷的紫菜蛋花汤一饮而尽。柳佳人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柳佳人，下午一点半，我在十层会议室约了客人，你提前去接待一下。”柳佳人皱了皱眉，“知道了。”对于陆衍的“跨级指挥”，柳佳人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很想强势拒绝，但她深知在职场这种地方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陆衍这种……大上n级的。“他叫你干嘛？”见柳佳人撂下电话，郑宝蓝忙不迭地问道。“端茶送水。”柳佳人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掀桌不干了，但为了生计，还是要咬牙坚持。”“换个角度想，端茶送水也未必是件坏事。”郑宝蓝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毕竟使唤你的人是陆衍，他长得那么帅，你完全可以把他当做养眼的工具。”养眼的工具……柳佳人抽抽嘴角，不禁感慨还有这种操作。“我宁愿看明星画报，也不想看他。”柳佳人深呼吸，端着盘子站了起来，“还有半个小时，我得去准备一下了。”“去吧去吧。”郑宝蓝挥了挥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仰起脖子道，“明天还要一起吃饭哦！”“没问题。”柳佳人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疾步朝着收餐盘的区域走去。抵达十层会议室时，是一点十五分。柳佳人擦了擦桌子，调试了一下幕布和话筒，坐在椅子上揉起了肩膀。不一会儿，一个男人携着清风走了进来。柳佳人闻声抬头，在看清男人面孔的一刹那，顿时有种被捉弄的感觉！“怎么又是你？”她直直地看向张景辰，清秀的眉头抑制不住地皱了起来。“我还想问你呢。”张景辰拉开椅子，在柳佳人对面坐下，“大名鼎鼎的陆总是只有你一个秘书吗？每次都是你，我看得都想吐了。”“彼此彼此。”柳佳人冷着脸起身倒了杯水，重重地放在了张景辰的面前。由于动作太大，杯子里的水，差点溅到他身上。“嚯，脾气还挺大的。”张景辰拿起杯子，喝了半杯下去，“陆衍到现在都没开了你，也是神奇。”“你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更神奇。”柳佳人无情地反驳道。“哈哈哈……借你吉，我还能活更久！”张景辰翘着二郎腿，脸上写满了轻蔑。柳佳人看了看时间，一点二十五。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陆衍那个人一向守时，这就意味着，再有五分钟，她就可以解脱了。“柳佳人，其实你老老实实的，比什么都强。”张景辰那张碎碎叨叨的嘴，仍是在不停地念着，“与其在那里垂死挣扎，还不如过好现有的日子，顺便再管管你那个多管闲事的老母亲。”柳佳人攥着拳头，心中闷着一股气。她不想和张景辰吵，因为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四分钟……“还有，在外面记得放聪明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搞搞清楚。”“张总，你说这么多话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再来杯水？”柳佳人说着就要起身去倒第二杯水。“别在这儿跟我装模作样！”张景辰冷哼一声，喝光剩下的半杯水，然后将一次性纸杯揉成了一团，“我说什么，你就听着，明白么？”三分钟……柳佳人掐着时间，看着张景辰不断蠕动的嘴唇，耐性一点点下降。“下个季度子恒就要升职了，而我呢，也要荣升经理的位置了。”两分钟……“怎么样，是不是特羡慕，嗯？”一分钟……终于，陆衍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高管和法务部负责人。“把幻灯片打开。”陆衍坐下，墨色的双眸投向张景辰。不知怎的，今天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柳佳人调整好幻灯片，为出席会议的高管们逐一倒好水，而后退到一边等待发落。这是她入职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管聚集在一起，要知道，平时那些人都是日无暇晷的，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不会聚集起来。难道今天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柳佳人在旁边猜来猜去，却怎么也猜不出，寰球影视的重大事件和张景辰有什么关系。陆衍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触摸板上轻轻滑动，调出张景辰当初提供的策划案，展示在大屏幕上。“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开始了。”陆衍冷冽的眸光环视一周。形单影只的张景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前这阵仗，莫名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整个会议室里坐着的基本都是寰球的人，只有他一个合韵传媒的人，这众寡悬殊的状态，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众所周知，‘云端城堡’是寰球影视本年度最看中的一个项目。因此，在这个项目上，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说着，陆衍将幻灯片打开到某一页，“但是我们却发现，合韵传媒提供的策划案上，有一个相当严重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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