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木头不太情愿，他只是喝着闷酒，看过往形形**的人，对陌生人的搭讪没什么兴趣。最重要的是裤兜里就十三块六，又要赊账了，不过是打破了一个官窑古董夜壶，抠门的老板娘利息比高利贷还高，不光还钱还要白干活，跟签了卖身契一样。
“喝完啦，陪我去江边放灯，走。”
“我更喜欢放鸽子。”木头对罗曼蒂克的事情不是很感冒。
“走吧。”女子拉着木头走出酒吧，又抬头看了看酒吧的名字，“et？”
“别花痴了，我又不帅，内里也和外表一样，想艳遇去对面嘿店。”
“你好像有很多怨念……”
“这里没有艳遇。”
女子好像没听到，转向酒吧外的烧烤，“我饿了，要吃肉。”
“老板，烤串肉。”这个月余额不足了，还剩三块六，吃土吧。
“唔，好吃，你要不要？”女子一边嚼着肉串一边在木头眼前晃悠，却没有给他尝尝的意思。
“不吃了，以前这的老板和他的夫人不和，老板就把夫人杀了，做成了肉串，卖给客人吃。”
“呸，呸……唬谁呢！”肉串都扔在了地上，一只哈士奇跑过来吃得倒是挺欢。
“放心吧，这狗不吃人肉。”
“扫兴。”但女子还是紧紧拉着木头，他们进了一家邮局。
“别被小孙蒙了，骗小姑凉说自己弯，利用菇凉的善心捋直，趁机揩油……”
“别说了，你好恶心。”女子看了看老板，耳环、长发、兰花指，“是挺妖娆……用不着你管。”
出了邮局，“你好像懂挺多啊，直的弯的”
“近墨者黑。”木头看着屋檐，随口道。
“滚。”
穿过小巷子，茶江到了，当地人都这么叫，因为江水是茶绿色的，它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
远处，江的对面是永和塔，“传说，古时候，藏民的一个部落和汉族联姻，被送来的汉族女子就是关在这座塔上，每晚江边都会听到琴声。”
“应该挺凄美的，怎么被你折腾出来的像历史老师念课本。”
“天生的，没感情。放灯吧，我有火。”
女子从包里拿出两支蜡烛，用白纸折了两只纸船，“囔，给。”
点火的时候，借着烛火，木头发现，女子的脸挺柔和的，心里的冰化了些许。火光摇曳着，女子的脸明暗交替，两人对视。
“看我干什么，妆花了？放啊。”
“没，没什么，女士优先吧。”
“还绅士上了，好吧。”
两条纸船载着蜡烛起起浮浮，随着茶江远去，漂过宝塔，漂过森林，漂过峡谷，也许能一直漂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