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神都锦绣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个操心的校尉
    再热烈的话题,也具有一定的时效性,通过长安周刊引发的议论,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了下去。

    冯宝得到王福来传出的消息,知道皇帝已经不会追究,心里大定,他立刻让王三狗先回乡里,自己也开始准备动身回乡事宜。

    “高阳公主谋反案”从开始到结束,时间并不长,但是它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

    皇帝李治感受到来自长孙无忌的威胁,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以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就在冯宝离开长安的那天,皇帝颁昭,升任“英国公”李绩为“司空”,仍然兼任宰相职务。一向小心谨慎的李绩此次却很干脆地接受了皇帝任命。这与他在“永徽元年”为了避免和长孙无忌冲突,而坚决推掉“左仆射”的做法,形成了鲜明对比。

    想来李绩已经对长孙无忌起了疑惧之心,开始怀疑长孙无忌要成为权奸了,为大唐江山考虑,也为自己身家性命着想,免得下一次长孙无忌的屠刀指向他,所以,要挺身而出了

    李治在任命李绩做司空后,还努力提升他的地位,命画工再度为李绩画像,并亲自作序,先追忆一番他为东宫旧属时的往事,重提太宗提拔他的本意,提醒他记得自己的责任,“朕以绮纨之岁,先朝特以委公,故知知哲之明,所寄斯重”最后又对他大加褒奖,“茂德旧臣,惟公而已,用旌厥美,永饰丹青”

    昔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中,只剩下长孙无忌和李绩仍在用事,称李绩为“茂德旧臣,惟公而已”,显然是故意冷落一下长孙无忌这位元舅兼托孤大臣。

    皇帝的意思任谁也都看得出来,长孙无忌也不可能束手待毙,在经过一系列幕后操作,以及复杂的利益交换之后,“洛阳留守”及“洛阳府尹”都换人了。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长孙无忌想要对“卫岗乡”下手了。

    此时已进四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

    朝堂之上的风云诡谲,似乎总是那么遥远,并没有波及到小小的“卫岗乡”。

    谢岩完全没有去想“洛阳”方面的人事变动,他很清楚长孙无忌这么做的目的何在,那就是将“卫岗乡”的发展困住,同时掐住乡里的经济命脉,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卫岗乡”能有今日和“洛阳”是密切相关的。

    但谢岩却是知道,真正带着“卫岗乡”高速发展的根源是乡里领先于时代的科技水平以及高效的组织形式,而这些,还不是长孙无忌派来的官员所能够意识到的。

    因此,谢岩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同往常一样,处理完公务以后,带上老张头和王三狗,去乡里四处溜达溜达

    “大宝茶楼”一层和二层的所有包间,早些时候全成了“长包房”,要不是冯宝及时发现并制止了,连位置较差的三楼包间也难逃被长包的“噩运”。

    冯宝办茶楼的本意是让百姓有个休闲取乐的场所,可不是为了给富贵人家用来显摆应酬的,对于这一点,谢岩那是非常赞同,并且主动退出了自己的“长包房”以示支持,在他的带动下,洛克然、黄守义、罗汉易等,相继退了,终于让茶楼又回归到了平民本色。

    没有了“长包房”的茶楼,对于上门的客人自然也就没了高低贵贱之分,许多百姓无事之时,将邀些好友来喝茶听书,视为一种休闲方式。

    谢岩非常喜欢来到茶楼,喝喝茶、聊聊天、听听书,时常遇到一些熟人,相互之间打个招呼,坐下随意说会儿,那日子过的才叫一个悠闲。

    今日,谢岩溜达了一圈后,又来到茶楼里,因为生意好,一层和二层已经没有包间了,只能去三楼的包间。

    上楼时,遇见了两个熟人,是“羽林左卫”刘愣子麾下两名校尉军官。

    他们看到谢岩以后,主动行礼打了招呼,并表示时辰不早了,需要回军营中去。

    谢岩当然不会拦阻,主动让道并随口问了一句:“刘都尉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都尉有自己的事情去办了。”一名校尉回了一句。

    等两名校尉离开,谢岩进得包间之后,坐下来问老张头:“愣子的事,还没解决好像有不少日子了吧。”

    “难啊”老张头坐下来道:“愣子家几代就出了他一个做官的,愣子他娘怎么也不同意愣子娶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当正妻,还说即便是纳妾都嫌弃。”

    谢岩道:“这么说,似乎有点过了吧。”

    “谁说不是呢可愣子娘就这么说了。”老张头一边摇头一边说。

    “这事管不了,让愣子自己想法子好了。”谢岩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故而说道。

    谢岩本以为此话题到此结束,哪知道老张头突然又说:“校尉前些日子去城里那次,冯校尉请咱们一帮老弟兄,还有黄先生,许先生,张猛他们一起去他家里聚会,席间,冯校尉不知怎地突然对愣子说你娶谁当媳妇我管不着,但若是未娶妻先纳妾,你想过将来媳妇的感受吗冯校尉后来还说了一些,老汉没记住,好像意思是,如月小娘子入青楼乃是其家人所为,与她本人并无关系云云话中的意思大概就是”

    “要么干脆娶如月当正妻,要么干脆不要,是不是这个意思”谢岩替老张头总结了一下。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老张头赶紧说道。

    谢岩摇了摇头,叹息道:“他啊,也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话中的“他”,自然说的是冯宝。

    来自千年后的冯宝,对待爱情、婚姻的态度,和唐人有非常大的不同,所以他才会当日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冯宝那一套对于爱情的说词,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外面,加上实在是太过超前,不可避免的引发了一些议论。

    冯宝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权当什么不知道,可是其话里那些“男女都一样,都在为家庭做出贡献”等一番说法,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一些人通过在卫岗日报发表文章,强烈抨击了冯宝言论,从而引起了更大规模的议论。

    冯宝也不甘寂寞,他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题,也让人写了一篇文章以作回应,内容里详细阐述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多么的无趣,即使自己妻妾如云,那也不见得有多少快乐。

    千年的差距,都不是用代沟可以形容的冯宝的回应,引发了更大层面上的口诛笔伐,要不是因为冯宝的身份特殊,没准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向他扔臭鸡蛋了。

    谢岩觉得自己不能不出面管一管了,再让这种辩论发展下去,恐怕就要说到“民主、平等”这些上面了,真到那时候想收场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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