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被张俊一路说教,耳朵都听肿了。
幸好,府衙已经到了。
林通请张俊进了屋内,入了席。张俊和林通还有另外六个肇州城内官员坐一桌,张俊的亲兵则坐在旁边另外两座,周围还空着十几桌。
林通给张俊介绍了其他几位,都是肇州的官员。那几个假扮的官员毕恭毕敬地向张俊鞠躬作揖,表现得战战兢兢。
林通吩咐伙计们赶紧上酒上菜。
张俊见几位当地的官员在自己面前都很拘谨,便说:“大家不要这么拘谨,放开点。本帅还要向各位打探贼军,和当地周围的地形呢!”
几人唯唯诺诺,说大人但问无妨、有问必答、知无不答。
林通帮张俊倒上酒,说:“大人,这是本地特色美酒。冬天喝了御寒,夏天喝了冬天不怕冷。有道是,冬病夏治嘛!”
张俊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酒,想起自己憋了一路的小便还没解,便道:“各位先喝着,我去放松一下。”
众人不解其意。
“就是去小解一下。”张俊说。
林通与桌上几人对视一眼,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张俊带来的亲卫们都喝上了,张俊这儿一离开,怕要出意外啊!
“啊,原来如此!”林通招呼桌上一位官员道,“杜大人,你带国公大人去方便一下。”
张俊说:“没事,本帅自己去就行。”
林通说:“大人初来乍到,找不到地方的。还是让他带你去吧,小事一桩!”
张俊道:“也好。”便让那位杜大人带自己去茅房。
等张俊二人走了一会儿,林通用眼神示意桌上另外两人,让他们跟上去,找机会做掉张俊。
林通有端着酒,到亲卫那两桌上,招呼大家尽情吃喝。
吃饱了,就好上路了!
因为,林通早就让人在酒菜里下了毒药。
没过一会儿,十几个亲卫便全部口吐白沫,毒发身亡了。
“走,去看看!”林通招呼其他人,赶紧去看张俊被收拾掉没有。如果张俊跑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杜大人领着张俊去了茅房,张俊进去方便,杜大人便留在外面等候。
过了一会儿,被林通后来叫过来的那两人也来了,他们用神眼和杜大人交流,问:“张俊呢?”
杜大人指了指茅厕。
三个人这时从袖子里掏出匕首,轻轻靠近茅房。杜大人用手指比划着“三、二、一”,然后一脚踹开茅房的木门,举着匕首当先第一个冲了进去。
后面两人正准备跟上去,突然一具人体从茅厕里撞飞出来,将两人撞跌在地。两人抬头一看,那人不正是杜大人嘛!
杜大人双手痛苦地捂着肚子,大气都不能出,想来是被踢爆了肝脾,生还的希望渺茫了。
两人奋力爬起来,准备再次合力冲进茅房。
却见张俊一脚踏出门外,飞起身,砰砰两脚便将二人踢退了三四步距离。
二人再次挥舞匕首,欺身而上,一面喊道:“张俊要跑!快来人!”
张俊一招击退二人,听见对方呼唤同伴,等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张俊作势欲攻,吓得二人赶紧退防。
然而这只是张俊的假动作,他转身便撒腿就跑。茅房旁边有一堵矮墙,旁边连着另一栋房子。张俊蹭蹭地蹿上矮墙,稍微一助跑,往墙壁上借力了两步,准备爬上房顶。
岂料,张俊身上铠甲十多二十斤,一时没估算好重量,将将一只手够着房沿,便掉落了下去。
幸好,下面就是矮墙,张俊摇摇晃晃地又重新站稳了。
那二人往矮墙这边冲过来,喊道:“张俊,投降吧!否则死路一条!”
这时,林通已经带着几十人跟着跑了过来。
张俊见形势危急,搞不好今天真要交待在这里了。今天这顿鸿门宴,看来就是贼子耶律大旗设计的。
张俊一不做二不休,脱掉铠甲砸向下面的敌人,然后继续向房顶爬去。
这回,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爬上了房顶。
林通在下面叫道:“快,爬上去,一定不能让他跑了!另外的人,快去叫弓箭手!”
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俊插翅而逃!
张俊在房顶上朝另一边飞速跑去,接着强大的惯性,飞身又跳到了另一栋房顶上。
雨势还会那么大,好几次,张俊都在房顶上险些滑落。三月中文
林通带着人在下面围追,一面让弓箭手放箭施射。房顶上也有自己的人跟了上去,但是他们并不是武林高手,好几个人想学着张俊的样子,从这张房顶跳到另一边的房顶,都已摔下去骨折而宣告失败。当然,也不乏身手矫健的,牢牢地追上去跟着张俊。
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民房,密密麻麻。
张俊跳下去,在民房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穿堂过室。
林通锲而不舍地追着林通,一面命人在四方关闭的城门处加强守备,就不信张俊还能跑得了。
张俊钻进一间土坯民房,眼前是一张半开的木窗,窗内是一个灶台,一张大铁锅倒放着罩在灶台上。张俊跑过去,冲上灶台,一脚踏在铁锅上,正打算破窗而出。
突然,那口倒盖的铁锅被张俊一脚踏上去,咕噜一声,翻转下去。
张俊一时不查,接着掉落下去,掉进了铁锅下面的灶台里,铁锅继续转了半圈,又重新完美地盖上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俊一时失足,心道糟糕,这里莫非是个陷阱?
灶台是被人人为掏空挖深,一直连通到地下,起码有六七米的样子。
张俊沿着隧道滑落到了下面,一屁股坐在地面,幸好隧道是个斜坡,不然不死也得摔骨折。
到了下面,空间竟然宽阔起来,足有九个平米。还有一盏油灯燃着,照得地洞一片暗黄色。
张俊抬起头,看见一张脸,惊恐莫名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
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