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知道屈平和太后只见的误会,便点头应允:“也好,过几天朕估计就痊愈了,到时候还有好多国事,再向抑之讨教。”
“但凭皇上差遣。”屈平说完,与二位夫人又跟太后、皇后、贵妃一一告辞,出了寝宫。
赵构估摸着屈平走得远了,跟韦太后说:“母后,之前您对抑之严苛了些。”
韦太后不悦道:“皇上这是在怪哀家了?哀家还不是担心皇上安危!要不是皇上废了他襄王封爵,他又夜闯皇上寝宫,哀家怎会如此?”
赵构尴尬道:“朕废他襄王,是为了封他襄亲王……”
“什么襄亲王,还月老王呢!依哀家的意思,该好好治他夜闯皇宫之罪,不能助长了此等歪风邪气。否则人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咱们皇家,可不是什么菜市场!”韦太后愤愤地说。
“好了,母后,襄亲王可是朕的得力臂膀,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抑之也没有夜闯皇宫,是朕宣他进殿的。”
“是否与,哀家不会亲自查吗?”韦太后虽然嘴上这样说,到底是不会真的这样做,毕竟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这种小事,哪用劳太后您的圣驾?”
太后道:“哼!皇上,你做事也太儿戏了。一会儿把人推入深渊,一会儿又把他举到天上。你让世人怎么信服你?”
太后这句话,吴皇后心中表示认同。
赵构面露尴尬说:“朕这是去莠存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还狡辩!算了,哀家不管你,你是皇上,要自己拿主意,要成熟起来!”
赵构像个乖乖仔一样,低头认错道:“皇儿知错了。”
“哀家问你,皇上是不是接下去准备给刑部尚书脸色看?”太后问。
赵构正色道:“朕堂堂天子,都可以知错则改。秦大人如果有错,朕自然也要把他揪出来!”
皇上这样说,韦太后倒不好再为秦桧辩护,只是告诫道:“秦大人从前至今,从宋到金再回宋,对你父皇和哀家,以及对皇上,对我们大宋朝廷、皇家,都是忠心耿耿,多有苦劳,更有功劳。希望皇上揪出秦大人错误的时候,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赵构说:“若不是十恶不赦,朕自然会给他机会。”
吴皇后见皇上和太后说得气氛僵硬,便道:“皇上从早上下床到现在,应该累了吧?来,到床上先歇息吧。”
赵构回到床上躺下,对太后说:“母后,过几日就是您的生辰了。朕邀请了王侯大臣们入宫一同为母后祝寿,一定要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韦太后道:“哎,皇上没好起来,哀家哪有心思。”
“放心,到时候朕肯定痊愈了!”赵构道,“现在天下兴盛,朕要好好为母后补偿这十年来的原本该有的快乐!”
韦太后满心欢喜,心道我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天下功劳皇上若占五分,哀家起码占一两分。
韦太后问:“你父皇可会来?”
“母后想让他来,他自然回来。”赵构道。
屈平三人出了宫,上了自家马车。萧露对屈平说:“太后与你有了隔阂,这可如何是好?”
萧露说完又看着赵萍儿,意思是,赵萍儿是皇家亲戚,有空多走动走动,让太后消了这股气。
赵萍儿说:“姐姐放心,萍儿会常去太后那里走动的。”
屈平道:“无妨,反正我是给皇上效命。只要皇上在,太后只能管管后宫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皇上和太后才是一家人,难免同气连枝。”萧露担心道。
屈平便说:“没事,时间会证明一切,也会改变一切。”
赵萍儿岔开话题道:“穆国公依旧身陷刑部大牢,摩尼教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屈平才回京,哪里了解那么多,不过在大牢里时,自己倒是问过岳飞,知道摩尼教肯定是嫁祸于岳飞,与他毫无瓜葛的。
屈平说:“我还需要继续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岳飞无关!”
萧露突然想起来,道:“摩尼教?我在半路上,行刺我的人,好像就是摩尼教的人!”
屈平震惊道:“竟然还有人敢行刺你,怎么早没告诉我?查出来,我定要他们粉身碎骨!”
萧露说:“这不是你刚回来,没时间和你说。”
赵萍儿感受到屈平的杀气,道:“你先别急,这事武智深知道。那个刺客,也已经被武智深藏在襄阳承恩寺了。”
屈平点头道:“是时候让真相浮出水面了!”
回到府前,屈平下了车,瞥见那个流浪汉还蹲在那个角落,不时地偷偷望向自己这边。
屈平让老黄送二位夫人先进去,自己反身走向那个流浪汉。屈平倒是要去问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最好不要跟摩尼教沾上边。
流浪汉看见屈平朝自己走过来,他站起身,眯起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屈平。然后,他迈开腿,朝着屈平走去。
屈平心生警惕,做好防备,以免对方突然发难袭击自己。
那流浪汉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虽然脸上有些脏,但肤色应该还算白。一双手也是肉肉嫩嫩的,想必没有做过什么重体力活。
“大帅,真的是你吗?都快认不出来了!”那个流浪汉突然朝屈平喊道。启银
屈平愣了一下,自己确实是军中大帅,但是敢这样失礼地跟自己说话的,还是个流浪汉,自己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屈平停下脚步,警惕地问:“你是谁?”
流浪汉走到屈平身前两米,屈平警惕地后侧一步,以侧身面对流浪汉。
流浪汉见屈平如此举动,哈哈笑道:“别紧张,是我。你认不出来我了吗?”
屈平自己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印象,但看他的脸,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抽他的冲动?
流浪汉见屈平认不出自己,左右瞧着四下无人,扯掉头上的假发,露出里面三十厘米左右的头发来。
流浪汉说:“两三个月没剪头发了。”
屈平看他这幅模样,未来世人的发型,配上他脏兮兮的面庞,确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