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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世界很广阔,是另一片湖,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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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门外那片湖不同的是,门内那片湖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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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门外的湖是一面干净透明的镜子,是安静温馨的净土,那么门内的湖,就是黑暗肮脏、充满罪恶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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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的湖中有腾腾黑气一刻不停的散发,那些黑气飘浮到湖的上空,形成一片浓郁的黑雾,最后黑雾又凝聚成无数张五官扭曲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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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脸虽然扭曲,但却能看出各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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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恐惧、憎恨、怨毒、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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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里被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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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黑湖,上面全是在不停飘摇的黑色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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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数道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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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而言,那是恶魔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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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剑灵儿都只是“收集”,而不是“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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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歌下山那时起,被剑灵儿收集而来的恶魔之魂,都在这片黑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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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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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站在门外,看着那片装满恶魔之魂的黑湖,突然感到很恶心,却又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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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静中,在门的另一边多出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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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与秦歌一模一样,就是另一个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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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秦歌相隔一个门槛,面对着面,像是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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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的秦歌突然问道:“是你在门里被关着,还是我在门里被关着?是你在镜子外,还是我在镜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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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秦歌安静少许,说道:“我不知道,就像一个人大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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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的秦歌伸出手,说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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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秦歌并没有伸出手,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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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接受彼此,就能得到恶魔之神的力量……不,并不是得到恶魔之神的力量,而是我们本身就是恶魔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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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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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请接受我吧,也请接受你自己吧。在这扇门里,有很多隐藏的答案。你在追求的,不就是人生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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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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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关于我们的答案。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处,我们要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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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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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秦歌两眼渐渐无神,缓缓伸出手,想要抓住门内另一个自己伸来的手,再让彼此融合,却就在这时,一道诡异的灰色剑光从天而降,落在两手之间。
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力量将那扇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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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剑光化为一道苍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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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苍老身影徐徐转身,背对着门,面向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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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张熟悉面孔的刹那间,秦歌目光一震,难以置信,“老……老头子?是……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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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很不争气的就有些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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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你长大了。”老头子的目光还是那么慈祥,伸手揉揉秦歌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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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正是秦歌很想念的老头子,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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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低着头,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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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很想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大老爷们儿这样子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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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问道:“这门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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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安静少顷,轻轻叹息后,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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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但没有如果。有些事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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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当年,魔尊莫宇与恶魔之神达成交易,继而从恶魔之神那里得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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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挑挑眉:“这跟我有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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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严肃道:“臭小子,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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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安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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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既是一场交易,那么双方自是各有所取。莫宇得到的是强大的力量,他靠着那种力量,创造出鸿土魔族,并从北冥的那些先行者手中守住这片大陆。而恶魔之神得到的,便是要莫宇继任他的位置,成为新的恶魔之神,简而言之,就是获得恶魔之神的神祗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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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望着他最敬爱的老头子,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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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说道:“但恶魔之神的神祗传承实在太强,在那种力量面前,谁都会感到渺小,甚至是绝望,凭当时的你,根本没法控制神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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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战后奄奄一息时,神祗的力量险些失控毁灭这片大陆,我付出重伤代价,才勉强将你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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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伤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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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愁继续道:“所以,保险起见,我决定将你的灵魂一分为二,分为善良和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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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那部分,仍留在剑仙大陆,转世重生,并将还是婴儿的你封印在天池的一朵莲王中,以此压制恶魔之神的神祗传承,直至将其封印。”说着他转身看看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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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那扇门,就是神祗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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