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连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众人面前真实地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都做不到，他还想保持着他的尊严，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虚伪，那一刻，真的，他很鄙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霸气和自信。</p>
张晨又叹了口气，他看着贺红梅说：“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p>
贺红梅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很简单，一句话可以打发，前面因为疫情，剧组也都停下来了，现在恢复正常，手上同时在做三个项目。”</p>
“忙得过来吗？”张晨问。</p>
“忙得过来，三个都是导演自己都知道会是烂片的项目，都不用动什么脑子，把原来自己做过的东西，东拼西凑给他就可以。”</p>
“小心，不要把自己名气做坏了。”张晨告诫。</p>
“服装有什么名气？”贺红梅笑道，“你看电视剧，会看最后字幕服装是谁？”</p>
“那还有行业里的名声。”张晨说。</p>
“那也要这片子能让全行业知道啊，拍出来，能不能播映都不知道，十有八九是没可能播的，他就是想砸我名声，他也做不到。”</p>
贺红梅笑笑，接着说：</p>
“也就是傻不拉几的煤老板，想讨好自己的情人，让她过一把主角瘾，找个导演，煞有介事地弄一个片子，等片子拍完，导演拿钱走人了，这个情人，说不定也已经被煤老板玩腻了，要自谋出路了，这种片子，值得认真对待吗？就是拿来养我那十几个工人的。”</p>
张晨摇了摇头，他听出了贺红梅的话里，有一半是赌气的成分，这是在气自己前面说的，自己也会变的那句话。</p>
张晨举起杯，和贺红梅碰，贺红梅拿过了另外一个杯子，和张晨说，我也要喝酒。</p>
张晨给她倒满，两个人碰了，都一饮而尽。</p>
放下杯子，贺红梅看着张晨问：“师父，我问你一件事情好吗？”</p>
“你说。”</p>
“那天你在病房里，就是在你给她画手表之前，小昭最后和你说了什么话？”</p>
“你想知道？”张晨问。</p>
贺红梅点点头。</p>
“她说，她不行了，她死之后，让我娶你，还说，你会对张向北好的。”张晨一字一句地说。</p>
“哈哈，让我接她的班，对吗？”贺红梅大笑，眼睛却已经红了，她说：“你知不知道，小昭在北京的时候，我们开玩笑的时候，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你知道我当时怎么说的？”</p>
张晨摇了摇头。</p>
“我说好啊，反正他们父子两个，我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