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给张晨打来电话,告诉他,自己所有的学分都拿到了,接下来就是论文答辩,应该也没有问题,我的导师和我说,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他对我的论文评分很高,他和我说,只要我答辩的时候,把论文里的基本观点阐述清楚,通过答辩问题不大。

    “太好了!”张晨说。

    小芳在电话里嘻嘻笑着,问:“姐夫,那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啊?都是家长陪同出席的。”

    张晨说好啊,毕业典礼是什么时候?

    “五月二十四日。”小芳说。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办签证还来得及,那我明天马上去办签证。”张晨说。

    小芳说好,谢谢姐夫!

    “对了,姐夫,你和红梅姐,现在怎么样?”小芳问。

    “还好。”张晨说。

    “那就是不好了。”小芳叹了口气,“我问红梅姐,她也吞吞吐吐的,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晨心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各种条件都具备了,你们怎么就到不了沸点呢?”小芳问。

    张晨拿着手机苦笑了一下,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越说不是能说得越明白,张晨感觉,只会说得越糊涂。

    张晨把话题岔开去,问:“小芳,你想吃什么,我到时候给你带过来。”

    “我想吃的东西太多了,就怕你一样也带不了,麻辣火锅你能带吗?”小芳咯咯笑着,“还有,我还想吃臭豆腐。”

    张晨笑道:“那不用带臭豆腐,我带块豆腐,到美国也臭了。”

    小芳大笑,她说真的,我每次到唐人街,都到处去找臭豆腐,就是没有找到,不过,我听人说,唐人街是有臭豆腐的。

    “可以,等我来了,我陪你去一起找。”张晨说,“我鼻子比较灵。”

    “好啊,那太好了。”小芳高兴地叫道。

    挂断小芳的电话,张晨心里很感慨,他想起第一次和小昭回他们家时,小芳还是一个喜欢倚在小昭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说话就会脸红的小姑娘,这一转眼,研究生都毕业了,马上就要成为博士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张晨又想起小芳前面的问话,他想到了,何止是小芳,从第一次,一只手里拿着一袋子的小笼包,一只手里拿着一双筷子,边吃边走进他们摊位,自己和贺红梅认识有多久了?他们一起又经历了多少事,照理说,早就应该彼此很了解了,怎么现在,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张晨还清楚地记得,那天贺红梅走进他们摊位,就自顾自找了凳子坐下,坐下来笑着和他说:“等我先把包子吃完。”

    就是从那天开始,贺红梅就变成了他们的一员,几乎和家人一样。

    张晨叹了口气,心里隐隐的有些作痛。

    张晨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sn上,贺红梅的状态还是显示离开,张晨发了一支玫瑰,想了想,又发了一个拥抱的图案。

    小盛从门外走进来,张晨看着他问:“怎么样?”

    小盛走过来,把小昭的宝马车钥匙放在桌上,和他说,撞得不是很厉害,就后保险杠撞坏了,里面没事,后天就可以修好。

    张晨点点头,和小盛说:“明天你送我去趟上海。”

    小盛说好,几点钟走?

    “早点吧,七点钟,你到我家来接我。”张晨说。

    ……

    受“购房入户”政策的刺激,杭城的楼市,开始回暖,但有城市,比杭城回暖得更快,不是回暖,而是马上就被烧开了,沸腾着,咕嘟咕嘟地在冒热气。

    第一次,杭城的房价,不再领跑全国其他的城市,北上广深四个城市的房价,好像约好似的,突然就甩开其他的城市,朝前狂飙,全国主要城市的房价,第一次,开始分离,不再是集体协调一致地行动了。

    这个现象,让很多人都直呼看不懂。

    杭城的房地产商们,把这一次杭城的楼市启动,落后于北上广深,归咎于杭城市政府,前一年的政策加码加得太多,用药太狠,让整个的杭城房地产行业,轰然倒下,趴在地上,去了半条命。

    一个去了半条命的人,要想好转,当然需要时间。

    刘立杆每天忧心忡忡,他打开电脑,看着每天北上广深新的房价和房市的消息,心里有一丝的不安。

    中央的宏观调控政策并没有结束,这些城市房价的狂飙,不是在刺激上面,出台更严厉的调控措施?如果那样,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是不是马上就要结束了?

    老万每天都很亢奋地打电话过来,和刘立杆说,今天项目上房价又涨了多少。

    刘立杆骂,涨涨涨,每天就听你说涨价。

    老万笑道,没办法,刘总,边上的项目都是一天一个价,这现成的钱,我们可不能不赚。

    “做成功率。”刘立杆和老万说,“哪怕你价格不要动,也给我尽快把项目上的房子出手。”

    老万奇怪了,心想,我们公司的房子,向来都是同一地区的价格高地,这刘总什么时候,对高房价没有追求了,他不是历来就叫着,一分铜钿一分货,让他们所有的项目,一方面严格控制质量,一方面做价格的领头羊?

    “如果那样,刘总,那我们和周围的项目相比,就会变成最便宜的了。”老万说。

    “我不管,老万,我就要求,你们上海的项目抓紧时间卖,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刘立杆说,“你听明白了吗,老万?”

    “我明白了,刘总。”老万说。

    放下电话,老万心里觉得不踏实,他还是拿起电话,又拨给了谭淑珍,把刚刚自己和刘立杆通话的情景,和谭淑珍说了,还告诉了她,刘立杆要他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卖房的要求。

    谭淑珍虽然心里也觉得刘立杆有点草木皆兵,但她还是和老万说,你听刘总的,按他的要求做。

    老万说好。

    挂断电话,谭淑珍站了起来,走去刘立杆的办公室。

    刘立杆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香烟,他又有了新玩法,他把烟在桌上笃着,把里面的烟丝墩实,上面空出了一截,他拿出了一根香烟,掰断,拿出里面的烟丝,把烟丝塞进前面的那根香烟,头上空出的那截,但怎么也塞不好,不是把烟纸搞破了,就是搞瘪了。

    他看了看走进来的谭淑珍,把手里的烟扔在桌上,没好气地和谭淑珍说:

    “北京的均价,昨天比前天又涨了三百二,这些人真不记打。”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