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北在波士顿住了三天,他陪着郑新颖去训练营报了到,确认训练营不是那种中国人办了骗中国人自己钱,老师都是操着中国各省口音英语的中国人,而是很正规的一家培训营,口语老师都是老美,这才放了心。

    “谁帮你找的这训练营?”张向北问郑新颖,郑新颖说,是她老师介绍的,老师就是哈佛毕业回国的。

    “你老师还算靠谱。”张向北说。

    张向北带着郑新颖,和麻省理工学院的中国学联联系上,这让郑新颖顿时有了虽然人到美国,还是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郑新颖买了自行车,每天,郑新颖骑着车,张向北也没有开车,而是跑步跟在她边上,陪她去训练营,然后跟着跑回来,又带她找了几家汉堡店和价格实惠的餐馆,他和郑新颖说,这样你就可以保证自己不做饭,也不会被饿死在波士顿了。

    陪了三天之后,张向北问郑新颖,你可以在这里独自生存了吗?

    “心里还是有点怕,不过可以了,我也不能一直让你在边上当保姆,我可请不起你。”郑新颖说。

    “有觉悟。”张向北说,“好了,安排好你,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郑新颖明白了,问:“张向北,你是不是向南让你陪我,你才来陪我的?”

    “不是不是,我姐当然交待了我。”张向北说,“不过,就是她没有交待,我当然也会来陪你,谁让我比你早来了几年,而且我们,算不上青梅竹马,也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会那么无情无义。”

    “谁和你青梅竹马,你和向南才是青梅竹马。”郑新颖骂道。

    张向北哈哈大笑,他说:“还真是,我们小时候还睡一张床,我还老是被她踢下床。”

    “不要脸!”郑新颖骂,“向南可不是你亲姐。”

    “差不多,差不多。”张向北说。

    “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郑新颖看着张向北,叹了口气:“你快回去吧,回去迟了,小心舔狗把向南抢了去。”

    张向北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他嘻嘻笑着说:“我是急着回去,不过我回去,可是要去看我妹妹。”

    “滚吧,我才懒得管你回去干什么。”郑新颖说。

    张向北看着郑新颖问:“你真的可以了?”

    郑新颖点点头说:“可以了。”

    “那我就真的走了。”张向北说,“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我人不在美国,兄弟还是有几个在的。”

    “知道了,别啰嗦了。”

    郑新颖手扶着自行车,心里突然地烦躁起来,她看着张向北上车,从车窗里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开着车走了,郑新颖一直看着张向北的车子消失不见了,这才叹了口气,跨上自行车。

    ……

    张向北买好机票,也没有和家里的任何人说,就背着一个双肩包启程回国,他很讨厌和家里说了,家里因为他回去,又会掀起一阵的波澜,奶奶和外婆的电话,会一个接着一个,追他一路,让他接着她们的电话,感觉自己正在迅速地小去,小成了一个小宝宝。

    张向北到了肯尼迪机场,过了安检,坐下来候机的时候,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郑新颖,电话过了一会才被接起,郑新颖问:

    “干嘛,我在上课。”

    郑新颖是走到外面接他的电话。

    “我马上要上飞机了,告诉你一声,你要是紧急求援,也只有十四个小时以后再打我电话。”张向北说。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不不不不,坐飞机不能说一路顺风,一路顺风你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一路平安!”

    张向北哈哈大笑着把电话挂了。

    张向北到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其他的人都涌去行李处等行李,只有他一个人,屌屌地直接朝出口处走去,他不肯带拉杆箱和更多的行李,要的就是这股爽劲。

    他已经准备好了,去坐地铁二号线到人民广场,然后换乘一号线到上海南站,乘坐高铁去杭城。

    张向北走出出口,就往地铁站走去,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转过身,惊喜地叫道:

    “姐,怎么是你?”

    站在他身后、笑着看着她的正是向南,向南说:

    “我能够不来吗,郑新颖都把你夸上天,夸的像个大人物了,我还不要来接你这个大人物?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走了,你自己坐高铁回去。”

    张向北嘻嘻笑着:“全家其他的人来接我,我都很讨厌,只有你来了,我大大的欢迎。”

    “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向南问,“怪不得郑新颖被你哄得像吃了蜜。”

    张向北赶紧说:“我这可是为了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从杭城开车过来接你。”向南说。

    “怎么,你不是从永城来?”张向北说。

    “我到杭城有事,要待几天,顺便还要来劝周若怡那个死人,我都快被她搞疯了。”向南说。

    “周若怡怎么了?”张向北问。

    “这个家伙,不是也毕业了吗?她爸爸给她找了个事业单位,去什么钱币博物馆,这个家伙,死活都不肯去,她一定要去我们剧团,还说让她干什么都可以,我们剧团,早就不是事业编,我怎么可能要她?”向南说,“她妈妈也打电话给我,我只能来劝这个死鬼了。”

    张向北说:“依我说,去永城婺剧团,确实是比去那个什么钱币博物馆有意思多了,这种破博物馆,有什么可去的。”

    向南站住了,转过身,用手指指着张向北,骂道:

    “张向北,我警告你,看到周若怡的时候不要说这种话,你知道你说的那个破单位,有多少人打破头想进去,她爸爸花了多少功夫?她到我那里去,我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还有,我已经好不容易才说通她,接受她爸爸的安排,你看到她,要是胡说八道,让她又变了主意的话……”

    “知道,知道,我就说那钱币博物馆,是全世界最好的单位,可以了吗?”张向北连忙说。

    向南看了看手表,她说:“我们在上海吃了中饭再走,说,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土香园的菜。”张向北说。

    向南说好,那我们就去延安路的土香园大酒店,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们。

    张向北说好。

    两个人到了延安路的土香园大酒店,正好是饭点,店里的座位都坐满了,候餐区还有很多的人在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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