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用火钳把火盆里的炭火拨旺,然后把火钳横着搁在火盆,从竹篮里,打开一个个铝饭盒,放在火钳热。

      第一个里面是酱鸭酱肉和八宝菜,第二个是一整条半斤重的清蒸鲫鱼,鱼肚子里还煨了金华火腿片,第三个一半是红烧肉,一半是糖醋里脊。

      小昭叫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吞回去。”桂花笑骂道。

      她从篮子里又拿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荷叶包,小昭见了,伸手就想去抓一个吃,被桂花用手打掉,桂花说:“热了再吃。”

      她把铝饭盒的盖子放在火盆边,把荷叶包放在盖子里烤。

      小昭撒娇道:“姐,我饿了。”

      “忍着!”桂花骂道,“冷的也可以吃的,你这个馋猫?”

      “我不是馋猫,我是饿死鬼。”小昭说。

      “呸呸呸!”桂花瞪了她一眼,“大过年的,什么鬼不鬼的,我看你是活见鬼!”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桂花从篮子里最后拿出一个塑料壶,里面是零拷的黄酒,她和张晨说:“我给你带了酒。”

      张晨赶紧说:“太好了,谢谢桂花姐。”

      “我也要喝。”小昭叫道。

      桂花给他们找来两个搪瓷茶缸,把酒到在茶缸里,一壶酒,正好倒了满满的两茶缸,桂花和小昭说:“一起热,你少喝一点。”

      “不要,我要多喝。”小昭说。

      “那你半夜撒起酒疯来,我可吃不消。”

      小昭嘻嘻笑着。

      桂花把两只茶缸,放在火盆边,火盆里的火很旺,饭盒里的菜一会就热了,滋滋冒着热气。

      小昭搓着双手,鼻翼翕动,叫道:“好香啊,可以吃了吗?”

      桂花把筷子递给她,说:“可以了。”

      小昭和张晨马开筷,吃了起来,桂花说你们慢慢吃,她自己站起来,去查房了。

      张晨端起酒,喝了一口,这是他今年的第一口酒,一口酒下去,鼻子却感觉一酸。

      小昭没有察觉,搪瓷茶缸的把手有点烫,小昭左手把自己右手针织内衣的袖子往外抻了抻,以针织衫的袖口当护垫,握住茶缸把手,把酒端起来,和张晨说:

      “来,干杯!”

      两个人干杯,张晨不敢直视小昭,只能故意装作是去做其他的事。

      他把已经热了的菜挪到边,把那两只装有荷叶包的饭盒盖,放到火盆的正中间,等荷叶包的两面都烤得有点焦了,这才拿起一个空饭盒盖,用筷子挟起荷叶包,放进饭盒盖里,把盖子递给小昭。

      小昭接了过去,一只手拿着饭盒盖,一只手拿起荷叶包,咬了一口,叫道:“好吃,好吃,特别好吃!”

      张晨把又一只烤焦的荷叶包挟到小昭手里的饭盒盖时,小昭已经把前一只吃完了,她嘻嘻笑着,吃起了第二只,一直吃到第四只时,她才摇头说:“吃不下了,亲爱的,你是不是要撑死我?”

      “前面还说是饿死鬼,现在又要撑死了?”

      小昭伸手在面前画了半个圆,叫道:“你没看到,我吃了那么那么多的菜。”

      “我知道了。”小昭睁大眼睛看着张晨,“你是不是想用这个把我撑饱,你好多吃菜?”

      张晨“哎呀”一声:“怎么阴谋被你发现了。”

      小昭摇了摇头:“去,我不信,你才不会这么想,你对我最好了。”

      张晨一听,又是鼻子一酸,差点落下了眼泪,他在心里骂着自己,你他妈的,怎么像个娘们,吃个饭,也要哭哭啼啼的。

      张晨烤好了第五只荷叶包,问小昭:“还要不要?”

      “最后一只。”小昭伸出了一根手指,和张晨说:“我真的只能吃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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