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至,凌厉杀气已凛凛刺痛楚光流的面颊于是楚光流只能将手上弓箭朝着韩于天丢去另一手则趁机拔出佩剑惊鸿。
“哗啦”一声,弓箭结结实实地为楚光流挡下一击,断成两截,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羽翼摇摆声起,另一只秃鹫及时赶到。坐在上面的小白伸手一抓,便抓住楚光流的手将他提了上来。
天色再次暗下,韩于天等人抬头一看,只见数十只秃鹫整整齐齐地停在高空中,无一不驮着手持弓箭的璃冰士兵。此刻他们正张弓对准了韩于天。
“快掩护德王陛下”话音落,就见无数利箭如雨降下,纷纷射向韩于天。而底下义德师的盾牌手也立即反应过来,盾牌层层叠叠,组盾成阵,挡在韩于天身前只不过这些箭矢都是璃冰神箭营特意打造的,一箭直可钉穿华炎盾牌五层
不用想也知道,华炎的盾牌阵在这般凌厉不断的攻势下,很快便为之溃散瓦解
箭如雨下,惨叫声接连起伏。前方举盾的士兵死了,后面的马上补上义德师只能不停地补充,生生用自己队友的尸体铸成一座高墙
璃冰神箭营配上灭境灵兽,实如虎添翼一般的存在又因林中地境狭隘,联军们都挤在一堆,难以逃脱不得已,韩于天只能让后面的士兵先顶着,其余人继续往北冲刺,想着赶紧通过这片死亡森林
“陛下,快走”身中剧毒的庞志高由几名伤员抬着向前,饶是只剩一息,庞志高仍不忘保护韩于天。
可韩于天自是无所畏惧,魔剑在手中急旋如莲,横劈竖砍打落周围飞驰而过的利箭,直坚持随留下的众军断后
一会儿,箭雨稍有停顿,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天上神箭营的箭矢用完了。正当韩于天以为反攻之机到了,森林中传来一声声令人闻风丧胆的兽吼,紧接着便是士兵们的惨叫声
林中还有暗伏韩于天心下一惊,顺着惨叫声急奔而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嘴里正叼着一个断了脖子的士兵
是灭境的灵兽韩于天怒不可遏,随即一剑劈向不远处的雄狮可那雄狮好似被谁交代过一般,一见到手持黑色魔剑的韩于天,便立即跳进茂密的树林中,临走前仍不忘扑伤几名韩于天的士兵
天空中,楚光流骑着秃鹫,居高临下道“早说了前方死路一条,是你们自己不信。”
这时,森林周围又传来数声惊恐的求救声,韩于天心知火烤,大喝一声“啊”
声音久久回荡于林间,兽与人都为之一惊,呆在原地
回声刚止,韩于天便立即继续喊道“所有人立刻冲出森林,死伤不论伤重者可不救”这是唯一能保存八万联军的唯一办法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是啊,他们之所以受困此地,久久未能逃脱,不正是因为许多人背负着受伤的队友吗北狄人自是从来不管义德师的,径自北上,急于离开这片森林。
倒是义德师犯起了难处,从内战到现在,他们朝夕相处,早不仅仅只是一个队伍里的战友,更有着兄弟,家人一样的感情
所以韩于天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他们本就揪着的心又狠狠地跺上了一脚
越来越多的灵兽包围过来,它们机灵狡猾,时不时从林里跳出来袭击联军长久下去,不知会害得多少人死在这里。韩于天一边往北撤退,一路斩杀灭境灵兽。
见此楚光流从秃鹫身上跳下,对上韩于天“冥顽不灵”
“区区几只畜生,便想挡住本王的去路痴心妄想”韩于天大骂着,缚龙魔剑在地上拖出血色火花
楚光流身法迅捷灵敏,侧身避开韩于天的这一剑,惊鸿凛然向前刺去,道“只是灭境灵兽挡住你的路吗无数子民倒在你脚下的血泊中,他们的哀嚎你都听不到吗”
“生是华炎人,死是华炎鬼。本王的士兵死得其所死的光荣”
楚光流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虚伪,道“错了他们是为你而死,非是华炎。”
惊鸿如电,寒芒大绽,刺进了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魔氛中,奈何魔剑力有无穷,惊鸿剑上的清圣光芒很快就为魔氛完全掩盖
双剑交织,数次相撞,金戈之声传至耳畔,楚光流听声辨位,耳朵微动间身子往后一弯,下一秒缚龙魔剑果真横劈至他的胸前
凭着异于常人的耳力,楚光流愣是躲过韩于天几次杀招。
面前男子的纠缠让韩于天不胜其烦,目光越渐阴沉,忽然,一抹凶煞之气自胸口涌起,手腕一转,缚龙魔剑猛地斜滑刺去
楚光流剑法灵活,当知此招凶险,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当他飘然后退以惊鸿格挡时,万无一失的应对之法竟出现了意外只见如墨洒水缸的魔氛中突然探出一只南瓜大的黑色龙头,血盆大口,狠戾非常
楚光流一怔,瞬间便反应过来,欲抽回惊鸿剑却不想魔龙尊比他的速度更快,也更狠绝
猛地大口一伸,直狠狠咬上了楚光流握剑的那只胳膊
“楚哥哥”“楚长老”大黑小白惊声叫起,连忙落到地上,想要救下楚光流
“别过来”看见大黑小白正往这边奔来,楚光流大声斥退,被魔龙咬住的手臂鲜血流了一地,他唯有咬紧牙才不至于痛叫出声。
不过大黑小白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呢不听阻告的他们还是朝着韩于天掠去
面对两个小孩子,韩于天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一掌磅礴魔气直接将大黑小白打翻在地上面对已然失控的韩于天,大黑小白无异是狼入户口,而韩于天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哪怕骑着秃鹫的神箭营很快便又包围了这里,在天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大黑小白嘴角淌着血珠,挣扎想要爬起来,见此韩于天眼中杀气未减反增,楚光流担心他真要对两小儿下毒手,急忙道“够了,他们只是孩子,若无我的命令,断不会卷入这场战争。”
“你有什么资格指教本王”魔气紧紧缠绕着韩于天的周身,双瞳也被染成了疯狂的血色“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没资格跟本王说话,更不配站着。”
这一刻,韩于天又一次忘了自己是华炎的一国之君,权欲攻心,只当自己是那名天下无敌,唯我独尊的魔剑之主,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能跪着,除了臣服也只有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