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丁凡对于他没有任何的一点忌惮,反倒是不断的在刺激他,好像就是想看到他发怒的样子。
而事实上,梅昌新已经发怒了,甚至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徘徊了。
但是最后的一点理智却在提醒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发火,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梅昌新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按在自己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上,眯着一双眼睛看向丁凡,好像一直伺机而动的饿狼一般:“你想知道的,我也未必要告诉你”
“毕竟你是警察,我才是真正的恶人,可惜你现在手上没有证据,你就算在痛恨我,还不是动不了我”
他这话还真没说错,明知道这个梅昌新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的家也是因为不法所得,可法律终究是讲证据的。
在没有证据的况下,就算知道他手上有人命案子,丁凡也不能随意抓人。
“梅先生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想过要抓你呀”丁凡笑着站起来,围着轮椅上的梅昌新转了一圈,一脸嘲讽的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就是想知道,当年挑断你双腿大筋的人究竟是谁而已”
“这个问题叫你很难回答吗”
“我听说,当年你被人挑了两腿的大筋之后,可是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了过来,按说你应该对这个人内心充满了感激,不然你也不会在媒体上给他求了。”
这篇报道很多人其实都没有看到,毕竟那一次的事,关注点基本上都在梅昌新是死是活这件事上面。
谁都不想他还活着,这种人渣死了其实最好。
但是万万没想到,报纸上刊登了他的道歉信,还有他想为了那个伤他的人辩解两句。
后面的东西,恐怕很少有人会在看下去了,因为丁凡也在看到第五行的时候,彻底看不下去了。
整篇报道上面,充斥着对梅昌新的赞扬,但凡不傻的人,看到这种东西也明白过来了,这一篇新闻稿,完全就是梅昌新花钱叫人写出来的。
有多少真实,其实已经不用多说了,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会对他后来的故事感兴趣了。
“年轻人,我想你是想的太多了”梅昌新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并没有被自己的愤怒所支配,反倒是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淡然出尘的状态中,冷静的说道:“你可以找当年的法院档案调查一下,在法院判决下来之前,我就已经撤诉了。”
“那个人被判刑,完全是因为他触犯了法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我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憎恨过他,是他害我不能在站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一生,我认为我有充分的理由恨他,但是也就是很短的一段时间,随后我就想通了,他还年轻,也是我他太紧了,不然事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与其说是他害我在不能站起来,不如说是我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一前一后,变化也太大了。
丁凡微微有点皱眉,没想到为什么他的变化会有这么大。
但是无意间抬头的时候,发现夜莺手在口袋里面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丁凡顿时就明白了,心里不由的
夜莺有点尴尬的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丁凡一眼,小心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东西递给了他。
果然这些记者的职业习惯,真是坑人不浅。
之前带动梅昌新的绪已经成功了,只要勾起他的怒火,让他没有顾忌的时候,丁凡就差不多可以成功了。
谁知道,夜莺这个时候做了一点小动作,打开了上携带的微型录音机,想要将梅昌新的话都录下来。
结果这个动作被梅昌新发现了,不只是她的计划泡汤了,就连丁凡已经快要到嘴边的话都跟着收回去了。
看了一眼这东西,丁凡随手就将录音机关闭了丢在桌上。
“新来的,不懂事,梅先生不要介意”丁凡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既然梅昌新都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了,他又何必摆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那
“你应该也了解过,这种录音在法律程序上,是根本就不能当做证据的,也就是她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才会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们还是说正题吧”丁凡瞪了边的夜莺一眼,转而对梅昌新问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商业上的洽谈,似乎也没到动手的程度吧”
“现场应该也不只是两个人而已,还有其他人对吗”
梅昌新这一次确实放心了不少,之前丁凡的话,似乎对于他起到了一点作用,至少没有刚刚那么拘谨了。
“我不是你的犯人,甚至嫌疑犯都不是对吧”梅昌新似乎对于这种询问,已经有点没耐心了,尤其是丁凡一直抓着当年的那件事在问,这叫他怎么可能不动肝火那
“你要是有什么证据的话,你可以随时抓我,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的律师跟你慢慢的谈。”
“要是没有的话,我现在已经不想在跟你浪费时间了,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
丁凡冷眼看着对面的梅昌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神死死的定在他的双腿上,就好像他的双眼能透过表面的阻隔直接看到内部一样。
不过他这个眼神,显然是叫梅昌新有点不舒服,毕竟他的双腿已经断了,被人这样看着,摆明了就是在找事啊
“可以”丁凡看了梅昌新好长时间,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着实将梅昌新吓了一跳,就连坐在丁凡边的夜莺都被吓得颤了一下。
“不过,梅先生最近一段时间生意似乎做得不太顺利”
“我听说,梅先生手上有一大笔投资出现了问题,不能赚钱也就算了,好像就算你现在想要撤回之前的投资都成问题了。”
“唯一能拯救这个项目的人,现在正好在国外,我知道他,相信我,我真的知道,这个年轻人手上掌握这一个专利,有了这东西,你们的项目就可以起死回生继续进行了,我说的对吧”
从丁凡的话中,梅昌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就算是当年挑了他大筋的男人,也没有给他这种危险的感觉。
“你想怎么样”
一听他这话,丁凡心下了笑了出来,闫立秋办事果然麻利。
这一次的事,看来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