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想过要杀江宝元,我也不知道那包毒药真能毒死人,当初郑管家跟我说,那包毒药只会让人拉肚子,谁知道……谁知道那居然是一包能毒死人的毒药!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江宝元已经死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只能将错就错,把罪名推到你身上。我要是早知道那药能毒死人,我说什么都不敢给江宝元吃,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江微微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徐锦河密谋策划的。

      她看了一眼顾斐。

      顾斐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徐锦河害人?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孙二刚边哭边说:“徐锦河的娘是我们杨树村人,自从徐锦河考上举人后,咱们杨树村就跟着沾了不少光。他名下有七十多亩的田地,咱们村里有好些人家都在他那里租了田地。我们家也不例外,在徐锦河那里租了八亩地,每年交一半的粮食给他作为租子,另外一半粮食可以留下来自己家吃,因为有了这八亩地的收成,咱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可前几天徐家的管家却突然来村里告诉咱们,说是徐举人准备把七十多亩田地全都给卖掉,租给我们的田地也必须收回去,这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正好我媳妇怀孕了,这眼看就要生孩子了,到时候家里又要添一张嘴吃饭,没有粮食不行啊!”

      “我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带着一坛酒悄悄去找郑管家,求郑管家帮忙说说情,不要把地卖了。郑管家喝了酒,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在得知我家的情况后,就提出个交易,说是让我帮徐举人办个事情,只要事情办成了,那七十亩地就不卖了,另外还送五亩地给我。我当时高兴坏了,忙问是什么事?郑管家说健康堂的江微微得罪了徐举人,徐举人一直在想办法除掉她,然后他拿出一小包药粉,让我找个机会,把药粉下到去健康堂抓过药的病人的药里,栽赃给江微微。”

      “当时郑管家跟我说,那是一包巴豆药粉,吃下去只会连续拉几天的肚子,不会死人的,我信了他的话,答应帮忙办这件事情。我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情,会走漏风声,所以谁都没告诉,就连我媳妇都不知道。媳妇得知我要带她回娘家,她高兴坏了,立马就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回娘家了。”

      说到这里,孙二刚已经悔恨交加,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我媳妇肚里还怀着孩子,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江微微此时已经收起笑容,冷眼看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孙二刚忽地跪到地上,不停地磕头:“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的媳妇不能没有相公,我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爹,求你们给我们一家三口留条活路吧!”

      江微微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很可怜,可如果今晚没有找到证据,让你的诡计得逞了,那么现在跪地上磕头求你的人就换成了我,易地而处,到那时候你会放过我吗?”

      孙二刚答不上来,只能更加用力磕头,脑门砰砰撞到青石砖铺成的地板上,撞得皮都破了,鲜血溢出。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江微微没有再看他,道:“相公,把他关起来吧。”

      顾斐一掌敲在孙二刚的后脑勺上,将他再度打晕过去。

      为免出现意外,顾斐又找来麻绳,将孙二刚牢牢绑住,用干草堵住嘴,把人拖进柴房里面关起来。

      做完这些,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江微微索性不睡了,她坐在堂屋里面,一边烤火一边看书。

      顾斐在火盆上面架了个茶壶,壶中烧着热水,想要喝热茶了,直接从里面倒出来就行,方便得很。

      他坐在江微微的身边,给她倒了杯热茶。

      江微微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徐锦河不能再留着了。”

      这次因为徐锦河已经死了一个人,如果再放任他胡作非为下去,不知道还要连累到多少人。

      顾斐道:“傅七不是在查徐锦河的案子吗?咱们不如把孙二刚交给他处置。”

      江微微眼前一亮:“对哦!傅七身份不简单,有他出面,徐锦河一个小小的举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村长和里正那边,咱们得好生解释一番。”

      “嗯,这是自然的。”

      顾斐定定地看着她。

      江微微一脸莫名:“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顾斐道:“江宝元的死,跟你没关系。”

      江微微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男人这是在安慰她呢!

      她笑了起来:“虽然江宝元死得很冤枉,我也很同情,可害死他的人是孙二刚和徐锦河,我什么都没做,我不会为此感到自责。更何况,我也算是个受害者,要不是我聪明,识破了对方的奸计,估计我这会儿已经含冤入狱。”

      她又不是圣母,她不会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做错事的是别人,后果也应该由别人来承担,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自找罪受呢!

      见她没有因此而自责愧疚,顾斐放下心来。

      他知道自家媳妇是个嘴硬心软的,看着嘴皮子比谁都利索,其实内里比谁都软,他怕媳妇把江宝元的死怪罪于自身,怕她钻牛角尖,更怕她想不开。

      好在他家媳妇是个聪明的,心思豁达又开朗,他的担忧倒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顾斐拦住媳妇的腰,嘴角含笑:“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没过多久,阿桃就醒了。

      她去灶屋烧水,随后柳芸和詹春生也先后下楼来了。

      等他们洗漱完了,秀儿也来了。

      秀儿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到江微微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微微姐,你今天咋起得这么早啊?”

      江微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昨晚出了点事情,半宿都没睡。”

      “啊?昨晚出什么事了?”

      “你去问阿桃,她都知道。”

      秀儿立即颠颠儿地去找阿桃。

      没过多久,尤四娘带着壮壮来了。

      壮壮跟着江微微等人在堂屋里烤火,尤四娘则钻进灶屋忙活,此时阿桃正在跟秀儿说昨晚的事情,尤四娘听了一耳朵,忍不住凑过去一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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