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暗怒,心说这些黄世仁般的恶霸真是向苍蝇一样杀之不尽,虐之不绝啊。古往今来莫不如此,不过今天让我碰到了绝对不能轻饶。易水寒之所以如此义愤填膺并不是他多么的伟大,而是他曾瞟了一眼躲在农夫身后那名女子虽然出身农家,但身材窈窕面容姣好,想象着如此小家碧玉型的女子竟然被猪狗一样的恶霸糟蹋,他怎么能不怒,要糟蹋也是我糟蹋啊,他如是地龌蹉地想着。想我光棍了二十年才刚刚脱光,而那些恶霸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这不是嘲笑哥没本事吗婶可忍叔不可忍。易水寒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只见易水寒阴沉着脸道:“天理昭昭,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做此禽兽不如之事。而更令本宫心寒的是此县官吏居然不闻不问,难道都是聋哑之人不成。”易水寒越说与激动,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龙且,我命你到军中调来一队人将此等恶霸一众拘捕下入死囚牢,若有抵抗者杀无赦。至于此县所有官员统统下狱。”

    闻听此言陆贾大惊失色呼道:“公子,万万不可。我大秦虽刑法严苛,但仍需依法而行。若公子仅凭主观好恶杀人,岂不视法为无物更何况法不责众公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所有官员下狱,岂不令人心惶惶。公子慎之。”

    易水寒见陆贾主动出言劝阻心下暗喜,心道我果然没看错,这陆贾果然非那些俗夫可比。“我欲交于先生侦办此案,不知可否”见易水寒一脸殷切期盼的表情。陆贾脸上略显男色,沉吟片刻道:“也罢,既然蒙公子信任,贾当受之。”

    易水寒哈哈一笑:“好,此事就交于先生了。等我回头拟一一诏令,权且代君暂授你监察史此职吧。你莫令我失望。”

    陆贾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仍谢恩,心说任命官吏是朝廷的事情。长公子虽然是始皇帝长子,也是众望所归的未来储君,但是事实上高居庙堂的皇帝是胡亥。接受了长公子的赐官不知是凶是吉。

    龙且让护卫们押送着这帮助纣为虐的家奴到本地县衙去了。易水寒与陆贾跟在后面。这个县的县令姓沈,祖籍常山人。年龄已过不惑。这是易水寒从官员名册中看到的。当易水寒他们来到县衙门口的时候,沈县令正在后堂睡懒觉。易水寒见日已过午而衙门大门还没打开办公。心中就有些恼怒,对于不思政务不勤政的官员易水寒是很反感的。但既然此事均交于陆贾处理了,他也不好再反悔,不好自己再插手。所以眯着眼睛看陆贾如何处理。

    陆贾倒也干脆,根本没有吩咐别人,自己亲自下马走向衙门前的大鼓卷起袖口“咚咚咚”地敲了起来。但令他尴尬的是他们等了许久仍没人过来。衙门照旧是铁将军把门。易水寒一脸黑线,心中嘀咕,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击鼓居然无人受理。难道说这个县衙的县吏都是摆设或者说是聋哑人士不成陆贾倒也执着,见击了鼓仍无人开门,无人问津。仍就上前就要继续敲。这边龙且拦住了他,只见龙且道:“陆先生,这些粗活还是由我们这些粗人来干吧。声音小了恐怕在人家听来连蚊蝇哼哼声都算不上。”只见龙且上前接过木槌,狠狠给了大鼓一下。只听一声震天巨响,衙门前的的大鼓差点被他敲烂。鼓音刚落就见衙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铺头摸样的人,只见这家伙一脸怒气地喊道:“那个混蛋吃饱了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从耳朵里抠出了两团棉花。不但易水寒,连陆贾都气绿了脸。怪不得敲了半天没人应感情耳朵里塞上棉花在睡懒觉啊。

    见易水寒等人没有回应自己的问话,只是冷冷地望着自己,这位班头感觉落了面子。怒火有高涨了几分,声音跟着提高了八度:“都哑巴了,问你们话那”易水寒强忍着怒气终于开口了:“你是这里衙役,平日里你们就这么办公时间躺着睡觉”听到易水寒这么问这家伙警惕地打量了他两眼疑惑地问:“你是什么人,闻这作甚”

    见易水寒不再言语,这家伙朝后面望去,顿时发现出事了。只见一伙人被几个精壮的汉子给看管着。而那个膏药男正是自己的熟人。见那班头望来,膏药男觉得自己得救了,只听他大喊道:“王哥啊,救救兄弟们啊。”见班头瞅着他那一青一紫的两只熊猫眼有些迟疑,膏药男急了:“王哥你不认我啦我是咱县大善人赵老爷家奴小孙哪。”

    正当这位班头想发问的时候,一位师爷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伙衙役。“怎么回事啊王福,怎么这么多人堵在衙门门口啊。”这位班头见了山羊胡好像老鼠见猫似的。“回县丞的话,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迷迷糊糊的就被鼓声惊醒了。”这位师爷捋这山羊胡打量着众人口吃地问道:“这。。。鼓,是。。你们那个混蛋。。敲的”陆贾上前拱手道:“正是鄙人。。。”陆贾刚要陈述详情却被这位师爷打断了话。只听这位师爷用扇子指着他的脸开始训斥起他来:“看你。。相貌堂堂。。文。。文静静。。白。。白生生,又颇儒雅之风。难道不懂的衙前大鼓不可轻敲的道理吗”陆贾刚说:“这个我自然知晓,只是。。。。”这位县丞又打断他的话:“只是。。。什么呀你只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陆贾一听心说这县衙里都是一伙什么玩意啊这是,第一个出来是扣耳朵眼的,第二个出来的是结巴嘴的。而且还挺横念你是残疾人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想收拾我啊。虽然心中很不忿,但陆贾不想失了文人的风度。仍礼貌地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本县的县丞吧,我们乃行商路经贵县看到这伙人强抢民女,我等看不过去就将这伙贼人拿下了押送了过来,故此才为这对父女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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