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暗卫。”
一般情况下，暗卫是主子的影子，如影随形，必须戴上面具，没有命令不能摘下。
“以后你都不用戴了。”
慕雪依只是轻轻一捏手里的面具，便轻易捏成粉末，随手一扬，散落在空中。
“是。”
冥没有抗拒，许是不太习惯光线的原因，觉得太阳刺眼，下意识眯了眯眼。
待惯了暗处，就不习惯光明了。
也不适合在光里。
他唇角渗出血迹，苍白病弱，但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动弹，下巴被人紧紧捏着。
血滴在她手上。
冥总算有所动作，伸手将她手里的血迹拂去。
“请主子降罪。”
慕雪依收回手，站起身来，并未动怒，只是道：“起来。”
冥站起身，看上去没有半点狼狈，身体却异常绞痛，血液逆流，他很清楚，自己是中毒了。
而且，毒已经渗入骨髓。
“知道毒是谁下的吗？”
慕雪依问道，当时还在圣雅国，风谌霄来访圣雅，他回来时已是深夜，负伤累累。
是她给他上的药。
原本风谌霄为了控制他，也对他下了毒，只是在她将药撒在他伤口的时候，药效通过肌肤渗入体内，连同那毒一起吞噬。
可取而代之的是更歹毒的毒，发作的时间不定时，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苦，直到最后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知晓。”
冥在她下毒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他一直都知道是她。
冥打开直接服用，连猜疑都没有，半点不犹豫。
也不知道是不是笃定她不会杀他。
慕雪依想到的是这个，说实话，她确实没想杀他，若他存有异星，那么他此刻就已经毒发身亡。
“退下。”
“是。”
冥应声离开，他知道她猜疑心重，可他确实没有任何目的，也并非有所图谋。
只是……
觉得这样挺好的。
仅此而已。
慕雪依刚进房里没多久，就又看见了一个人，她皱眉道：“下次进来敲门。”
不要老是擅闯。
千邪充耳不闻，只是道：“你那只狐狸就是芜扶送的，只是他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只狐狸会吃里扒外。”
慕雪依听着，顿时明白了，她一开始就不认为是自己太过于幸运，才会碰到一只极具灵性的雪狐。
并且又获得了寒冰诀。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如果有，那就是阴谋。
也难怪冰第一次看到千邪，反应会那么大。
“你想表达什么？”
“等你寒冰诀到了第十重，再去万幽山，你必须有所准备，不要以为到了第十重他就不会是你的对手。”
千邪目光渐深，芜扶对于寒冰诀了如指掌，而且寒冰诀修炼对身体血液有益处，这也是芜扶为什么会给她的原因。
因为她的血液，是要渡给独孤九的。
他把一切都谋划好了，对付她必然也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