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帝看了飞鸽传书得知有两股不明身份的人在赤焰岛外伏击雍和时,当即大发雷霆着专人前去调查清楚。
雍和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鸟族每一个角落,最为高兴的便是雍和青梅竹马的追求者,鸟族雀王的孙女水柔郡主
“郡主郡主”
一穿着淡绿色裙衫梳着丫鬟髻的小丫头跑进水柔的闺房上气不接下气乐呵呵地喊。
“莺儿,说了多少次了待在本郡主身边一定要矜持,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水柔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侧过脸淡淡地瞥了莺儿一眼,娇滴滴地训斥她。
莺儿笑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郡主奴婢这不是有天大的喜事急着告诉您吗”
“切,你能有什么好事”,水柔微噌地瞪着莺儿,嘴角轻挑不屑地说。
在水柔地心中,除了雍和谁的事都不重要。
而她的心在雍和离开鸟族时就已经跟着他离开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如同行尸走肉的躯壳而已。
莺儿笑呵呵地上前从妆盒里挑出一支蝴蝶桃花簪插进水柔的发髻,说:“郡主大殿下回来了”
水柔腾地一下站起来,瞪着水灵灵地大眼睛问:“大殿下大殿下真的回来了”
“鸟族的人都传开了呢估计午时三刻就能赶回来”
午时三刻水柔娇羞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莺儿屈膝回答:“郡主,现在已经午时了呢”
已经午时了,这么说她马上就能见到雍和了水柔隔着窗户望望院子,蓦然转头不知所措地问:“我今天这身衣服好看吗还有我的头发有没有乱掉”
“大殿下会不会喜欢”
“郡主,您今天最漂亮了,您可是咱们鸟族第一美人呢奴婢保管啊一会大殿下见到您就像丢了魂儿一样”
水柔得意地翘起嘴角,她从梳妆盒里取出一只白玉手镯套在水柔手腕上,“你今天吃蜜糖了看你小嘴甜的,你尽心尽力为本郡主办事,本郡主也不能亏待你,这只白玉镯子就赏你了”
“谢郡主赏赐”,莺儿看着手腕上没有丝毫杂质的白玉镯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雍和回到鸟族时恰好是午时三刻,通往鸟族皇宫的路被人们堵得是水泄不通。
当他们看到他们最为崇拜的大殿下怀里抱着一个绝色佳人共乘一骑时,人群里一片喧哗声,还有不少女子绝望地哭着欲冲到雍和马前。
还好司容提前做好防范加强了这条街道上的护卫。
“看来你在鸟族挺受欢迎的呢”
鸾凤坐在马上故作高兴地说。
雍和将嘴贴在鸾凤耳朵旁:“怎么你吃醋了”
“笑话我吃醋我吃谁的醋吃你的”
鸾凤被雍和的亲密举动弄得浑身颤栗依旧嘴硬地反驳。
他说吃醋就吃醋了,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雍和紧紧搂着鸾凤的腰无辜地回答:“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搭理过他们呐,我的心里啊只有你”
鸾凤在心里暗笑,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搭理不搭理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将来唯一的夫人,是鸟族的大皇子妃,更是我未来孩儿的娘”
鸾凤又羞又恼,“我又没答应过要嫁给你”
雍和爽朗地大笑道:“真的不答应可我的心已经交给你了,这一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
雍和用力一夹马肚子,莫白扬起马蹄向前方狂奔,人山人海的街道上徒留下弥漫的灰尘以及雍和放肆地笑声。
在他们回到鸟族皇宫的时候,不少贵女拥挤在通往鸟族大殿的路上,火热的阳光已经晒得不少贵女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水柔只觉得口干舌燥、汗如雨下,还好莺儿机灵特意带了把伞,替她遮挡了些暑气。
雍和到皇宫刚下马,便有专门饲养莫白的宫人前来将莫白牵走。
繁华公子几人跟在雍和后面先后到达。
下马时繁华公子怀里的颂菊已经命悬一线,阿封也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其实离他们这里最近的是鸟后的曦鹤宫,雍和自知鸟后不喜欢他,他也没必要厚着脸皮硬往她跟前凑。
筑梦宫虽然远一点,好歹是他自己的地方,这样颂菊和阿枫也能被照顾得更周详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让鸾凤受到鸟后的刁难与排斥。
筑梦宫传唤太医的事在鸟族不胫而走,守在鸟族宫殿路上的大家闺秀才知道雍和并没有去大殿拜见鸟帝的打算,而是直接回了筑梦宫。
在她们冒着烈焰般灼人的阳光风尘仆仆地赶到筑梦宫时,却被筑梦宫的宫人以雍和需要休养为由将她们拦在殿外。
很快数名白发苍苍的御医背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走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几名御医在筑梦宫侍卫的带领下进入筑梦宫。
“什么雍和回来后直接回了筑梦宫还叫了御医”
鸟后正在浇花,突听这个惊天秘闻诧异无比。
“娘娘,奴婢亲眼所见错不了筑梦宫外被贵女们围得是水泄不通,要不是筑梦宫守卫深严,只怕她们都要强行闯进去了”
说话的是鸟后的心腹大丫头玫粉。
“二殿下呢二殿下有没有受伤”
鸟后手里的水瓢落在地上,她死死捏住玫瑰丛里的玫瑰心脏咚咚直跳,就连手掌被玫瑰刺扎破流血都浑然不觉。
“娘娘,二殿下没事,二殿下也在筑梦宫呢”,玫粉被鸟后阴沉的面容和嘶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鸟后这才松开玫瑰花长长舒了口长气,然后吩咐玫粉去筑梦宫将宏启叫回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宏启了,不知道他外出的日子有没有变瘦、有没有吃苦
玫粉转身向筑梦宫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儿停下来悄悄回头看了鸟后一眼,她不明白大殿下那么优秀,又与二殿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什么鸟后就是不喜欢他
得知大殿下回到筑梦宫就请御医时,她心里记挂的还是那个不思进取的二殿下这要让大殿下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罢了,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而已,说的好听点是鸟后的心腹大丫头,鸟族的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地唤一声玫姐姐,说到底她只是一个靠着鸟后而活的奴婢。
“御医,阿菊姑娘伤得如何”
雍和站在鸾凤身畔盯着给颂菊检查伤势的御医。
御医捋捋胡子起身说:“启禀殿下,这位姑娘被铁箭射中胸口,所幸并未正中要害,只是”
鸾凤见御医为难的样子忙急切地问:“只是什么御医有话请直说无妨”
御医叹口气摇摇头说:“只是这箭需要尽快拔掉,否则老臣也无能为力啊”
“这”
御医提的条件让雍和犯了难,整个筑梦宫都是男的,而拔掉铁箭必须要先剪开衣服,临时去找女子来拔箭又不太安全,毕竟鸟族想抓住他把柄、拉他下位的人太多太多。
鸾凤望着躺在床上越来越虚弱的人儿咬咬牙说:“我来拔”
“阿鸾”
鸾凤会意地点点头,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她放下帐幔拿起剪刀将颂菊胸口粘着血液的衣服剪开,尽管鸾凤已经很小心,颂菊在昏迷中还是痛得直流冷汗、眉头紧紧皱在一处。
颂菊胸口的衣服被剪除后,下一步就是拔箭了。
鸾凤望着深深扎进颂菊胸口的铁箭心跳加快,一想到颂菊的命此刻捏在她的手里,她就好恐慌。
鸾凤颤抖地伸出手靠近铁箭,每每快贴近铁箭时她总会缩回手。
“姑娘快拔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御医语重心长的话飘进鸾凤耳朵。
不能再耽搁了颂菊是为了救她和雍和才受伤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死。
鸾凤缓缓握住铁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待她再睁开眼时,一道寒光蓦然划过,同一时间将铁箭往外一带,血迹斑斑的铁箭带着血肉正握在鸾凤手上。
颂菊在昏迷中扬起身子大喊一声后又重重倒在床上,一旁的御医忙将止血的药粉倒在颂菊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