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阮阮按着这个魏县长的肩膀,生怕他对那些学生下手,这个教学楼好不容易才修葺完成,她可不能让这个魏县长继续疯下去。

    “可恶可恶你们这些人全都站在他那边,那个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还不是因为他的表舅是市长。要是我也有那样的亲戚,我会被人欺负成这样吗”

    魏县长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很不好,他在听到陆阮阮的话之后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连面前的馄饨汤都洒了出来。秋嫂赶紧对陆阮阮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离魏县长远点,免得这个男人会伤到她。

    “没事的,秋嫂,我在这里陪着魏县长喝两杯,帮我拿壶酒。”

    陆阮阮觉得魏县长就是有一口气发不出来,要是不好好让他发泄一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她今天舍命陪小人,和这个魏县长喝上一瓶也算是她为这个镇子消除一个安全隐患。

    她在桌子上将那瓶白酒打开,将魏县长面前的酒杯倒满,没想到这个男人连正眼都没看她,直接对着秋嫂比划了一个五瓶的手势。

    秋嫂家的白酒度数很高,如果喝上五瓶人早就不行了,可今天她却没有拒绝,直接给魏县长堆在了面前,希望他早点醉到了才好,免得总跟陆阮阮过不去。

    “魏县长请吧。”陆阮阮举起了酒杯,同时让秋嫂上了几个凉菜,这样的水准在这间小店里堪称是诚意满满,只不过魏县长根本就没动筷子,反而叫秋嫂打包。

    这个要求让秋嫂扔在了那里,她这个小店开业快一年了,还从来没有人见过被人请客自己要打包的。

    “打包就打包,秋嫂都给魏县长带着,算我的。”陆阮阮觉得魏县长还能够想到吃吃喝喝是好事,要是他连人类的最基本需求都不要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哼,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我就会原谅你,陆阮阮,我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东西不过是你欠我的。”

    魏县长并没有领情,他把那些酒揣进了怀里气呼呼的走了,陆阮阮本来想跟上去看看,可秋嫂却在后面拽着她,不让她和魏县长牵扯过多。

    “阮阮,镇子上的人都说这个男人受了刺激,全都躲着他远远的,要不是新县长人好还给他一碗饭吃,他在这个镇子上早就混不下去了,阮阮,你说他为什么不申请调回老家,再怎么说也比离乡背井强。”

    秋嫂本性纯良,不理解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实际上新县长根本就是小肚鸡肠,他把这个魏县长留在身边,比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不过她也觉得这个魏县长是罪有应得,他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了,那个新县长家里是有人在当市长没错,可陆阮阮调查过他的背景,当市长的人是他的表舅,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才能轮到这个新县长的头上。魏县长把自己的失败完全归结于这件事上,实在是有些怨天尤人。

    “官场的事情太复杂,不是我们能明白的,不过秋嫂你一定得小心,再遇到他来这里找麻烦,你直接说这里要关门了,请他出去便可。”

    陆阮阮不放心秋嫂,她仔仔细细的叮嘱了几句,甚至想要找两个人来在门口看着,免得秋嫂再出事。

    “你放心吧,我虽然是小本生意,可还有生存之道,更何况你姐夫现在送货认识了不少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欺负了。”秋嫂觉得生活十分有希望,虽然不是处处生财,可也是不愁温饱,不受欺凌。

    “秋嫂,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份胸襟就好了。”

    陆阮阮居然有些羡慕秋嫂,她似乎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可她却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累到心力交瘁。

    陆阮阮不断的在叹气,她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摆脱不了这份郁闷的心情,她倒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床头的闹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觉得格外心烦,恨不得把这个脑中都扔出去。

    “阮阮,怎么了,是不是月明不在,你连干活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赶紧回去,年轻夫妻分居时间太长不好。”

    陆阮阮的母亲看到她没精打采之后,以为她是想念江月明,她催促她赶紧回去,不用在他们这里耽误时间。反正他们夫妻俩还年轻,现在工厂里做工的也有不少亲戚,总能有个照应。

    “妈,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想要睡一会儿。”陆阮阮蜷缩在床上一把扯过身边的被子,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总在这群官场中人之间做磨心。

    现在她每天都盼望着海边的新厂能够早点建成,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搬离这个地方,不用再理会这些弯弯绕绕的争斗了。

    “累了就睡吧,其实咱们家的钱已经足够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工作也没有关系,不过你和月明得赶紧生个孩子,你们两个年级都不小了,再晚几年我们两个都带不动孙子了。”陆阮阮的母亲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又开始了她的老生常谈。

    这些年江家出了不少事,让陆阮阮的母亲都感觉到了他们婚姻中的死气沉沉,要是能在这个时候生个孩子说不定能给家里转转运。

    “妈,孩子又不是转运珠,你说这些事干什么。”陆阮阮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她现在的生活焦头烂额,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照顾孩子。更何况她的身体最近总是头重脚轻,差点让她以为那个陆冉冉的意识又要出来了。

    她拼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年陆冉冉的安静程度非比寻常,居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过,陆阮阮甚至觉得她是真的走了,她将这具身体留给了她,让她替她照顾父母。

    可现在那种眩晕的感觉又回来了,让她逐渐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全是冷汗,怎么退也退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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