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章 勒索
直到此刻,高松才发现自己推算了,这齐运的脸皮,似乎并不比自己薄多少。
一般情况下,自己做出这么情深意浓的表情,普通人绝对会感动得一塌糊涂,最后只需几句客套话就给打发了。然而这个齐运,非但没有受到自己的感情渲染,反而顺水推舟,想把自己给反绕进去。
再惊疑,令他不可回避的话,还是从齐运那张嘴里说出来了。
“唉,虽然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我现在确实身受重伤,而且还是被城主你打出来的,最要命的一点,我从夜叉部外出历练之时,两袖清风,什么也没带,如果没有十滴八滴纯元液,恐怕我这伤是好不了了。”
此话一出,高松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只是心里再不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都不可能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想不顾颜面收回来,也要看看对象是谁,眼前这个叫齐运的青年,可是来自地位崇高无比的夜叉部,如果因为舍不得十滴纯元液,而得罪这种背景庞大的人,明显不是一种明智之举。
衡量再三,高松只得强忍着滴血的心说道:“十滴纯元液而已,那只是小问题,况且这也是齐运小友你应得的悬赏,就算你没提出来,我也绝对要强行塞给你的。”
说罢,他立刻大手一挥,对不远处一名侍卫说道:“快去库房取十滴纯元液来。”
“是。”
那名侍卫应了一声,立刻退出大殿。
看着那名侍卫越走越远,齐运嘴角顿时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他刚才之所以把话题转向高若寒的病情,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十滴纯元液的悬赏。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哪里能不激动
在众人耐心的等待下,没过多久,那名侍卫的声音终于在大殿门口传来,“城主大人,十滴纯元液已经取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刚才那名离开的侍卫,此刻正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向这里走来。
“这就是十滴纯元液了,无论如何,也务必请齐运小友收下。”
既然已经决定忍痛割爱,现在高松倒是表现得很坦荡,一把从侍卫手中取过盒子,将盒盖打开后,这才大度的递到齐运面前来。
“果真是纯元液”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盒子中的小瓷瓶,齐运便两眼放光。
因为这些小瓷瓶里装着的,确实是一滴滴绿色的液体,其中光芒流转,看起来洁净无比,应该是纯元液不假,而且数量正好是十个小瓷瓶。
“城主真是太客气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这么说着,齐运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一把将盒子收进自己的储物手镯内。
这一幕直看得高松脸上的肌肉抽搐。
只是一想到齐运那枚夜叉令,他又只得强忍了下来,大度道:“齐运小友救了小女若寒一命,如果还客气的话,就是对老夫的羞辱了。”
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齐运原本还想就此作罢,离开城主府算了。
不过见高松竟然还在继续卖弄风骚,他心里又突然萌生出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主意一定,齐运立刻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他的咳嗽声是如此的绵延悠长,就像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声音直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不绝,久久不消。
“师傅,您怎么了”
“师傅,您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受伤太重”
听到齐运这般剧烈的咳嗽,柳青与柳仙儿立刻一脸担忧的扑了过来,左右扶住齐运的肩膀。
齐运无力的摆了摆手,“没、没事,为师没有性命之忧。”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瞄了高松一眼。
此刻的高松,虽然也一脸惊疑不定,但却丝毫没有想上来询问自己伤势的意思。
“这个老东西,难道还学乖了不成”
心里暗骂了一句,齐运又立刻运用内劲将自己的脸色逼得更苍白了几分,继续虚弱的对柳青两人说道:“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刚才高城主出手太重,我的五脏六腑可能已经遭受了重创。”
“啊这么严重”
“那怎么办”
柳青与柳仙儿顿时惊呼了起来。
毕竟齐运的脸色确实太苍白了,再加上咳嗽得这么厉害,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娃娃,又岂能看出齐运的真正用意
“齐运小友,刚才老夫虽然出手重了一些,不过以你那身战甲的防御,应该不至于伤成这样吧”虽然高松一脸狐疑,不过齐运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想回避都回避不了。
“高城主难道忘了,我不过是个人级四星的小修士,而您可是玄级强者啊,我这身战甲防御再强,也承受不住这种疯狂的攻击啊。”
“这”
高松一时语塞。
虽然他已经看出齐运想借机勒索,不过他却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毕竟打伤齐运的确实是他,这一点在场所有人有目共睹,他想赖账都赖不过去。
见高松不说话,齐运又继续道:“虽然我这身伤是拜高城主所赐,不过不打不相识,以高城主坦荡的为人,我自然不可能为难于你,也不会把你打伤我这事说到我们夜叉部长老那里去。”
此话一出,高松顿时只差没一头气晕过去。
齐运表面上是说不跟他计较,不过只言片语间,却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夜叉部是什么势力那可是临驾于殷鹿国之上的超然存在,而他所掌管的紫乌城,不过是殷鹿国边境的一座小城而已,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这种超然大势力的人啊。
“那齐运小友觉得如何处置比较妥当”无奈之下,高松只得阴沉着脸问道。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齐运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恶棍。
“高城主,我刚才都已经说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话虽然还是很中听,不过落在高松耳中,却让他吐血的心都有了。
吗的,要勒索就直说吧,竟然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气愤归气愤,一想到他自己似乎一向也喜欢用这种招式对付其他人,他也只能自叹“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