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也一样。
天都老城区的一家普通的奶茶店。
店内,薛玲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在其他顾客的尖叫声中将其对准了“匕”的脑袋。
“啊”
爱珂呐喊着从“匕”的身上站起,伸手抓向了黑洞洞的枪口。
然而在下一瞬间,“匕”直接从她的身后发难,将爱珂护到了自己的侧后方,自己则挥出右手,用蛮力将枪口拽向了自己右脸与右肩的缝隙。
“砰”
飞弹回来的碎铁划伤了他的头皮,“匕”趁着薛玲失衡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飞起右膝,直接撞折了她的右臂,成功将她的枪夺了下来。
“咔嘣”
单手接回了薛玲脱臼的右臂,“匕”单手一甩,直接将她推回了沙发。
奶茶店内,过于迅速的警察在一个熟悉身影的带领下控制了局面,将所有凑热闹和受到惊吓的人群遣散,同时控制住了倒了八辈子霉的奶茶店长,命令他将关闭了所有的对外窗户和店门。
两分钟后,奶茶店在白天点亮了魅惑的淡紫色灯光。
一公里外的房顶,零玖利落地将狙击手击昏,从他的身上收走了所有的枪械武装。
这个小伙子是那天晚上外围队伍的新兵,她并不想让他就这样毁掉自己的前程。
“呼,呼,嘶”
薛玲在座位上呻吟着,在世新医生的治疗下,如今的她已经逐渐失去了巨力,正在逐步返回到正常人类的身体素质。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脱臼的感觉。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枪是最没用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吗”
“匕”一边检查着爱珂的身体,一边继续着被打断的对话。在二人的身边,云洛手端着抹茶蛋糕和轻咖,坐到了二人旁边的位置上。
爱珂从自己的小腰包里掏出一个纸包,笨拙地站起身,将一叠纸巾盖到了“匕”侧脑流血的伤口上。
“匕”伸手摁住纸巾,将爱珂重新抱回到怀里,对着她的的耳朵轻轻地扭了一下。
“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薛玲有些恍惚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在她小时候,自己的父母也曾这样亲昵地教育她,然而如今,他们已经不在了
她低垂着眼帘,一边伪装着疼痛,一边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那里挂着一枚手榴弹。
“唉”
然而,过于轻便的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瞬的不妙,但她依然将其取下举了起来。瞬间,数个警察将步枪枪口对准了她,店长尖叫着躲到了柜台里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榴弹的底部出现了一
个巨大的空洞,里面所有的东西仿佛被饥饿的小狗舔过的盘子,空无一物。
薛玲绝望地笑着,扭头看向了窗外,然而,“匕”却在这时将手机里新收到的照片展示给了她。
照片上,是两名战士被卸下武装晕倒在天台上,那正是过来帮助她复仇的两个新兵。
终于,薛玲不再压抑着眼泪,摘掉口罩大笑的脸上,泪水肆意地流淌,另一种极端的哭笑不得让人不禁对她升腾起了一丝心疼。
就像是,听到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匕”将爱珂从怀抱里放下,从沙发上起身,跨过了翻到的圆桌,从影子里取出毛巾,换掉了薛玲手里手榴弹的空壳。
“啊”
“噗呲”
爱珂呐喊,鲜血飞溅。薛玲拼尽全力刺出的短刀没入了“匕”的左肩,她看着逐渐沾上血液的双手,原本即将失去高光的瞳孔出现了明亮的光彩。
“你会流血”
“我会。”
薛玲愣愣地看着短刀和“匕”的面庞,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寻找着落脚点。飞扑而来的爱珂将她撞到地上,娇小的手臂上泛起了光泽,举手作爪,对着薛玲的脖颈抓了下去。
“爱珂住手”
“匕”怒喝而出,吼停了爱珂的动作,薛玲看着她充满憎恨的双眼,凝视着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
此时的她们,都是一个“女儿”,然而爱珂所遭受的苦难却是她的数倍。
但最有资格和动机,最应该不顾一切将她杀死的爱珂,在“父亲”的呵斥下,停下了动作。
“爱珂,我没事,过来吧”
“文。我。她”
爱珂依旧保持着杀人的姿态,手上炸起的细薄鳞片散发着刀片一般的寒光,薛玲已经认命,眼前的这个受害者,绝对不可能放过复仇的机会。
就跟自己一样。
“呼给她的肩膀刺一个和我一样的小血洞,然后过来吧”
如果有人打了你一拳,你最多只能回他一拳,不要多打,因为那样你就是单纯地在发泄。
“爸爸呃”
肩膀上传来了尖物刺痛的感觉,薛玲看着这个小女孩从自己的肩膀上拔出右手,看着她收起炸起的鳞片,看着她不再用杀意锁定着自己。
看着她,干脆地从自己身上离开。
薛玲捂着自己的左肩,挣扎着从地板上坐起,看着爱珂快步跑向她的救世主,她的“爸爸”,以及逼死了自己父亲的人。
“爸爸我”
伴随着刚才涌上脑海的回忆,往日父亲教导她的记忆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像个小女孩一样痛哭出声,被不知何时出
现在后方的戴口罩男人抱在了怀里。
他是乔装赶来的薛岩的长官,神州国的总统,仝泽海。
“呼现在,还要继续谈下去吗”
“匕”用暗元素缝合着伤口,曲腿坐在地上,抱着趴在他怀里抽泣的爱珂。
“呼咳仝叔叔,谢谢”
“没事,你父母的罪过并不应该由你来背负”
“抱歉,暂时不要打断我和他们,好吗”
仝泽海扶着薛玲站起身,让她重新坐到了沙发上。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起身的云洛,走到了他的对座坐下,接过了他一直没动的抹茶蛋糕。
在她的对面,“匕”起身坐回了沙发,爱珂则像个树懒熊一样坐到了他腿上,试图用舌头舔舐他肩膀的伤口。却被不想坐牢的“匕”强硬地抱到了另一边肩膀。
“刚才,为什么不像一开始那样无敌地躲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