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乐畅在紫婵怀里扑腾,四只爪子开心地到处乱动, 紫婵差点儿都抱不稳她。
紫婵知道舒慈是不爱凑这些热闹的, 立刻说:“夫人, 我带着小姐过去吧, 前面有一家茶楼,您上去坐会儿,等会儿我们看完就来寻您。”
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东西, 舒慈也看腻了, 点头同意,并嘱咐乐畅不能乱吃东西。
“就吃糖葫芦”乐畅说。
舒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对紫婵说:“吃两颗就够了, 别让她多吃。”
“好,奴婢知道了。”紫婵笑着答道。
舒慈往前走去,前脚进了茶楼, 后脚乐畅就凑在紫婵的耳边说:“紫婵姑姑, 我就吃三颗好不好”
紫婵看她:“那奴婢准了您,您会不会告诉夫人”
“不会不会, 我嘴巴很严的。”乐畅严肃的保证。
紫婵点头:“好吧, 就三颗。”
乐畅立马笑了起来, 抱着紫婵的脖子蹭了蹭, 紫婵带着她朝着卖糖葫芦的小贩去了。
这边,舒慈独自坐在茶楼的二层里,叫了一壶普洱茶,居高临下看着这条街上的人川流不息,举着茶杯,十指如葱,姿态优雅。
“这位姑娘”
一道略显轻佻地声音在旁边响起,舒慈转头挑眉。
面前的男子穿着一声深蓝色的袍子,腰上别着一块上好的血玉,脚上穿着的皂靴也是上好的料子,应该是家境十分不错的人。长相还行,就是眉间带着一丝猥琐的气质,看起来总有几分不怀好意。
“在下可否坐你对面呢”男子将扇面一合,敲了一下手心。
舒慈放下茶杯,说:“不能。”
男子大概是经常被这样拒绝,也不恼,笑着问:“姑娘是一个人”
“嗯。”
“那既然没有同伴,我为何不能坐在你对面呢我看你有些眼生,是外地人吧在下罗升,本地人,如果姑娘想知道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只管问我就是了,我保证说得上来”罗升脸上笑眯眯地,自行落座在舒慈的对面。
“小二。”舒慈喊道。
小二在旁边观望已久,此时立刻上前:“哎”
“结账。”
“好嘞,一壶茶一盘花生,一共是七百文。”小二笑着说道。
舒慈扯下荷包,打开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在桌面上,说:“不用找了。”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起身欲走。
“谢谢客官,您万福啊”小二欣喜,嘴巴像摸了蜜一样。
罗升好不容易碰上舒慈这等极品的女人,怎可轻易放过,她往前走了两步,两侧立刻有三人围了上来。
“姑娘请留步。”罗升上前,“姑娘住在哪里可否允许我送姑娘回去”
舒慈转头看他:“我跟你很熟”
“这个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有表示出对有兴趣吗”
“”肯定没有,但绝不能跳进这坑里,沉默好了。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让你的人闪开了呢。”此时,舒慈的语气还是很温和,没有动怒,只是她长期发号施令惯了,即使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但气场如此,不可小觑。
“谁惹祸了”罗升大声反驳,“我就是想做一回护花使者,有错吗”
“这个”小厮挠了挠耳朵,少爷啊,你每次骚扰人家姑娘用的都是这一招啊。
此时,楼梯口上来了一个人,正是刚才与舒慈她们走散的沈秀才。
“马夫人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沈秀才本来准备寻一处地方落座的,结果注意到了被几个男人包围着的姑娘,本来不欲多管闲事的,谁知再看一眼,既然是刚才见过面的“马夫人”。
舒慈:“”怎么又来了
“罗兄,你这是在做什么”沈秀才走了过来,论气质,他的确比罗升要良善许多,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儒生的做派,“这位马夫人是我的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言下之意:马夫人我是认识的,你是不是又找错调戏对象了
舒慈:“”还是这么“热心”。
罗升一幅惊讶的姿态:“咦,沈兄啊,你怎么不在家读书跑出来了呢听说你上次的会试没过,真是太遗憾了,我都没来得及上门安慰你啊。”
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专踩人家的痛点。
果然,沈秀才脸色一变:“罗兄消息如此灵通,看来是整日无所事事的缘故吧。”
“谁无所事事我可是罗家布庄的掌柜的”
“是吗那上次”
两人针锋相对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三个打手也放松了警惕,舒慈趁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吵了一刻钟之后,沈秀才端起刚才舒慈的茶杯灌了一口水,喘气:“真是有辱斯文哎,马夫人呢”
“人呢”罗升也注意到她不见了。
周围有人喊道:“人家姑娘早走啦”
得,媚眼抛给瞎子看,白吵了。
舒慈重新回到了街上,她是从茶楼的后窗跳出来的,此时位于后巷当中,周围的建筑好像都长得差不多,也无法分辨哪家是做什么的,哪家通着大道。站在巷子里四处左右看了看,她挑了一家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的后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她就发现这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院,亭台水榭,建筑布局,都颇有章法。正准备推门出去,忽然听到了两个声音
“直接下点药不就行了,这样让我们看着等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就是,进了这里还想齐齐整整的出去,她做梦呢”
“哎,不知道刘妈妈说服她了没有,让咱哥俩这样没日没夜的看着啥时候是个头啊”
“哎,听说她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是什么江南织造什么官啊,不清楚,反正就是全家被抄了,被人家从南边卖到了北边来的。”
“是吗,怪不得刘妈妈把人留了这么久,肯定是想把价钱哄抬高一点儿再让她接客。”
“肯定是”
听到这里,舒慈挑了一下眉头。
门口守着的两人靠在了一起,倚着廊柱聊着天儿,丝毫没有注意到两颗飞过来的石子儿。